阿珩。
從我拿起筆,就一直在走神。
雖然我滿腦子都是你。
但是我不知道寫什麼。
……
我喜歡你看我的目光。
喜歡你的包容。
喜歡你的關心,你的照顧。
……
曾經我恨過。
為什麼是我呢?
我為什麼要得這種病?
但是因為你,
我想,我願意原諒這一切。
因為上天讓我遇到了你。
……
一滴淚水突然掉落在信紙上,暈開了一片濕潤,幾個字迹随之變得模糊。
章珩連忙放下信紙,擦幹眼淚,然後小心翼翼的重新拿起信紙,将被打濕的那塊用紙巾仔細吸幹。
将信紙重新折好放在信封裡,章珩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物品上。
悔恨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是他自以為是。
是他誤信所謂的兄弟好友。
是他弄丢了以甯。
其實他跟葉進和沈心姚有什麼不同呢?
他們打着為他好的名義,僞造病曆,對以甯惡語相向,還散播謠言中傷她,就是為了讓他遠離所謂的的“拜金女”。
他打着為以甯好的名義,傷害以甯,讓别人肆意侮辱她,甚至逼的她不得不遠離。
對不起啊,寶寶,原來的你的苦難都是因為我。
以甯在意大利剛剛适應了時差,便開始沉浸于異國文化的溫柔懷抱之中。
這裡不愧是與法國齊名的浪漫之都,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角落都彌漫着濃厚的藝術氣息。
以甯遇到了幾個向她示好的大男孩,即便在她婉拒之後,他們仍舊熱情的邀請她一起遊玩。
他們的熱情活力感染了以甯,讓她的興緻也高昂起來。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以甯覺得來一段異國戀也不錯,畢竟誰不喜歡活力滿滿的小狗呢?
在歐洲漫遊了一個月後,以甯直接飛回了老家。
林父林母見到女兒歸來,滿心歡喜,忙不疊地為她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美食。
在知道她馬上要去阿美莉卡繼續讀書的時候,雖然有不舍和擔心,他們仍舊堅定的支持她的選擇。
林以甯擁有着很好的父母,盡管身處十八線小城,文化水平有限,很多事情他們都不理解。但他們用無盡的愛心和默默的支持,為女兒築起了堅強的後盾。
上一世,原身被迫回到家鄉繼承父母的超市,在旁人眼中,這無疑是失敗的象征。
一位重點大學的畢業生,竟落得如此境地,不僅是旁人的議論,原身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在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以後,才會如此耿耿于懷,以至于遺憾終身。
然而,在那段艱難時期,原身的父母并沒有給她施加更多壓力,他們或許察覺到了原身的郁郁寡歡,反而以更多的安慰和理解,給予了她最溫暖的依靠。
得知以甯回來,大伯就迫不及待的召集了家庭聚餐。
林父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上有大哥和大姐,下有小妹。
大伯在老家做五金生意,開了兩家門店,這些年賺了些錢。所以他在家族群裡說話很是硬氣,甚至頤指氣使。
原身上輩子回來,就經常被大伯當面說教。
“以甯啊,别怪大伯說你,你一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跑去阿美莉卡,跑那麼遠,心都野了!”
大伯說完還嫌不夠,對着林父林母恨鐵不成鋼的說:“當初我就跟你們說,一個女孩子,跑那麼遠去讀大學,就在省會讀個師範就行了。畢業了當個老師,多輕松!現在還想去阿美莉卡讀書,這一出去還不一定回來呢!你們就一個女兒,将來養老怎麼辦?”
大伯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又轉頭對以甯說:“我看你别去讀了,你走了,你爸媽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沒人伺候。女孩子,心不能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