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生尋着祈津泩的氣息一路追到一個山洞外卻被一道堅固的結界擋在外面怎麼都進不去。
這世間少有能擋住她的結界,洮生焦急萬分,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朝她道“躲開”
洮生回頭,見一男一女從林中走來,女孩穿着一襲水藍色流光溢彩的裙子,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男人則穿着簡單的獵裝,背上背着箭簍,是方才上山打獵的那群王孫公子其中之一。
“你們怎麼在這個地方?”洮生四下張望,并沒見到其他人。
“此處皇家圍獵,京畿衛從昨天開始四周戒嚴,你是如何上山的?”男人将往前走的女孩拽到自己身後。
“我是跟着翰林大學士之子祈津泩來的”洮生率先報出家門,敵我不明的情況下不宜再樹敵。
“翰林學士,真巧”男人不走心的扯了扯嘴角,招呼身後的女孩兒“悠悠,祈東籬家的,來認識認識”
聞言那個叫悠悠的女孩兒興高采烈的走向洮生,毫無防備的抓起她的手“真的嗎真的嗎?你是祈東籬家的人嗎?”
祈東籬是祈津泩的異母兄長,洮生自是認識,但翰林學士府隻有祈津泩是禽滑甯的後代,所以洮生與祈東籬不熟,但令她不放心的是這個女孩。
這女孩兒滿臉寫着憂心,卻佯裝開心,洮生不由得多疑是為什麼。
“我叫寺悠悠”女孩兒介紹完自己,又指着身後的男人說“他是我哥哥,叫寺東,就是長的兇,你别害怕,剛才真是失禮了”
“原來是肆親王”洮生恍然,寺東是天曌唯一的異姓親王,他出生在北邊,年少從軍,一直在對抗北戎,從大頭兵一路往上升,将北戎的版塊納入天曌之後,他被封為肆親王,實打實的軍功掙來了光明的前程。
“你一個姑娘,來荒山做什麼?這次祈家隻來了二公子,他人呢?”寺東問。
洮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洮生!”陳清言和亓官景追過來,正巧解了圍。
都是戰功赫赫的軍人,寺東自然認識陳清言,對她欽佩有加“原來是陳大人,失敬”他一向看不起上京城裡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少爺,态度也大有不敬“這不是相府的二公子嗎?山路難走,小心些”
“肆親王?”陳清言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
亓官景眼睛差點沒翻上天,寺東這個草莽!“肆親王智勇雙全,勇冠三軍,小小圍獵竟然也這麼用功?都跑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來了”
寺悠悠緊張的抱着寺東的胳膊,她膽子小又認生,一下子湧出許多人她有些害怕,寺東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陳大人,我妹妹見着一隻通體發光的四角白鹿,我們追着它來到了這裡”寺東直接無視了亓官景“誰知來了這它就不見了,我們怎麼都走不出去,這裡似乎有個迷陣”
陳清言和洮生皆是一驚“四角白鹿?!”
“我想起來了”洮生看着被結界封死的洞口。
“夫諸!”陳清言也想起來了“是敖岸山的結界,原來敖岸山消失後,它來了這裡”
“你們退後”洮生揮退他們,随手幻化出一排洮生劍影,劍影随着她的動作一起襲向洞口,陳清言看準時機,也化出一柄珍珠長劍刺向結界。
寺東拔出佩劍,狠狠紮在兩人共同攻擊的地方,結界出現了裂縫,然後嘩啦啦碎裂,洮生立刻跑進去。
“多謝”陳清言拉着亓官景跟進去。
“哥哥?”寺悠悠站在寺東身後,擡起頭頗為不解的看着他。
“怎麼了?”寺東摸摸妹妹的頭。
“你居然幫她們?”
“也是幫我們自己”寺東牽起妹妹的手“現在應該能出去了,走吧”
寺悠悠跟在寺東身後慢悠悠的走,寺東也不急,聽寺悠悠問“哥哥,薛師父還撐得住嗎?”
“撐得住”寺東停下腳步,握緊妹妹的手“聞人聽從酆都回來了,他說那邊的人對‘鬼界’諱莫如深,可見确實存在這樣的地方”
“真哒?”寺悠悠這才真的高興起來“你剛才為什麼讓我去跟那個姐姐套近乎?”
“她不是人”寺東牽着她繼續走。
“真的?”寺悠悠驚訝的捂住嘴“她不是人類那是什麼?是鬼嗎?還是妖怪?”
寺東搖頭“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陰森的劍意,不見得是邪魔外道,但也絕非善類”
“陰森劍意?”寺悠悠不是很懂,但沒關系,她哥哥懂的很多。
“以後不用接近祈東籬了”寺東說“我覺得祈家的秘密,應該就在她身上”
“好~”寺悠悠點頭。
另一邊,合三人之力終于沖破的結界内一片漆黑,陳清言掌心托起一把火焰在前邊開路,洮生和亓官景并排走在後面。
“這裡太冷了,雖然山洞的溫度應該要比外邊低,但這也低太多了”洮生邊走邊說。
陳清言點點頭,邊往前摸索邊說“夫諸是不祥的靈獸,它生活的地方與他處不同可以理解,我以前以為敖岸山那個堅不可摧的結界是熏池設的,這麼一看,其實是夫諸設的”
“熏池?”
“你記不記得,當初在敖岸山結界外邊,窫窳說他有一個極其護短的朋友”
洮生點頭“有印象,那個不分是非不辨善惡不看因果的神”
陳清言汗顔“就是他”
洞内溫度驟降,疾風夾帶着冰冷的冰淩碎片穿身而過,四面八方有野獸怒意滔天的吼叫聲。
“噓”陳清言擋在亓官景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大膽劍靈竟敢在此妄議神族!”
洮生提劍指向前方“大膽妖獸!竟敢擅抓無辜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