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與哪兒經曆過這些,他死死捂着自己的衣領,慌張之下大聲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松手!”
“哦?”
謝不淳聞聲,果然收了手,随手幻出利刃,在白容與脖頸上裝模作樣地割了割,“那不如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别!我、我們可以講道理!”
“講道理?”
謝不淳覺得有些好笑,湊到他身前,語氣暧昧:“我是妖,哪兒有妖會講道理。”
白容與有些害怕,猶豫半晌,他一咬牙問道:“隻能二選一嗎?”
謝不淳瞥他一眼,“你們推崇的聖人教過你貪心嗎?”
白容與臉瞬間垮了下來。
他向來讀的是死書,隻要有人把聖人說過的話搬出來,他便毫無應對之策。白容與想到自己之前讀過的話本,越想越心驚。
他看了謝不淳一眼,見他抱着手看向自己,鼓起勇氣道:“那我答應你了,你會放我去鄉試嗎?”
謝不淳哼笑一聲,撓撓他下巴,“你還有得選?”
白容與:“……”
妖族狡詐陰險,古人誠不欺他!
沉默半晌,白容與那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瞧見他視死如歸解腰帶的動作,謝不淳險些笑出聲來。
不聰明倒是不聰明,有趣倒還是挺有趣。
解到隻剩中衣,白容與臉色通紅,小聲問道:“我、我不會。”
……原來是在虛張聲勢。
白容與盯着他看了半晌,面露難色:“而且你是男子,我……有點下不去手。”
謝不淳:“……”
這傻子好像誤會了些什麼?
謝不淳抱着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解開了他的發扣。月光之下,他眉心那顆紅痣愈發刺目,似乎是因為羞惱,眼底還隐隐約約發了紅。
豔得緊。
謝不淳喉結莫名動了動,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白容與摸着他的手,下定決心般:“算了,男子也無礙,隻要你放我去考試……诶?你怎麼走了?”
謝不淳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原地,白容與在原地愣了半晌,忽地襲來一陣冷風,将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白容與打了個冷顫,這才醒過神來,慌慌張張拿起外衫和書籍逃離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