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刺耳的聲音自黑衣人口中傳來,謝不淳吐出口中銜着的斷掌,兇惡地沖着黑衣人龇了龇牙,發出了警告的低吼聲。黑衣人捂着傷處惡狠狠看向謝不淳,咬牙切齒道:“哪兒來的畜生壞我好事!”
“吼——”
身上的毛發瞬間豎起,眼見謝不淳就要發怒,黑衣人終是一咬牙轉身離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放狠話,“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啊啊啊啊!!”
謝不淳聽得實在不耐煩,幹脆一腳給他踹飛了。
地上的痕迹随着黑衣人的遠去漸漸消失,白狐努力抖抖身子,抖了好半天,才艱難地從靈丹碎片裡擠出了幾絲微弱的靈力将自己清理幹淨。見自己的毛發恢複如初,他才小心翼翼地跳上床榻,蜷縮在白容與懷中仰起頭蹭了蹭他的臉頰。
夢魇随着白狐的觸碰漸漸消散,白容與眼睫一顫,呼吸随着噩夢的消失終于漸漸趨于平緩。見白容與再次陷入睡夢中,白狐才緩緩伸出舌頭輕輕舔舐着他的脖頸,将傷口上萦繞着的黑氣一一轉到了自己的體内。
腹部的傷口随着黑氣的吸收再次裂開,白狐可憐巴巴地哼唧幾聲,才終于不舍地舔舔白容與的臉頰,一步三回頭下了榻,鑽進榻下将小小的腦袋靠在爪子上,小口小口地喘起了氣。
……
清晨。
白容與從夢中悠悠轉醒。
脖頸上隐隐約約傳來不适的感覺,他微微蹙起眉頭,修長的手指撫上了自己隐隐約約泛着紅的脖頸。
指尖摩挲着脆弱的肌膚,眼角因若有若無的疼痛感而沁出淚珠。眼尾布了一片紅,白容與松了點力氣,掀開被褥下了榻,驚疑不定地朝着銅鏡而去。
映入眼簾的是白皙滑膩的皮膚,盯着銅鏡發了半會兒呆,白容與才勉強将衣領合上,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