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秋森眼疾手快把手機搶回來,先聲奪人:“你怎麼可以看我的消息!”
她雙手叉腰,義憤填膺。
“抱歉,但是确實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朝日奈棗停頓一會,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秋森眼神閃躲、氣勢不足後,才緩緩繼續:“所以才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你提到我的時候,是怎樣的評價。”
他這話乍一聽一本正經,但仔細推敲卻又滿是暧昧的氣息。
朝日奈秋森左右坐不住,她幹脆站在沙發中央,強詞奪理:“那!那也不能随便看别人的手機!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棗哥你現在就要進行反思!反思——!”
她聲音有多大内心就有多心虛。
天知道朝日奈棗有沒有繼續向上滑動,他又看到了多少,她和繪麻的聊天記錄。
他看到她偷偷說他身材好的那句了嗎?
看到她說真想吃一輩子他做的飯這句話了嗎?
還有那句——朝日奈家的壞家夥們中間竟然出了個好蛋,真是令人驚訝,這一句他總沒看見吧?
這些都是她百年之後要一鍵格式化以後帶進墳墓的東西,他如果看到了,她一世英名豈不是毀于一旦?!
連在對話框裡面和她一起偷偷吐槽的繪麻也形象不保啊!
她的手背在身後,摸索着删除和繪麻的聊天記錄。
手機一聲短暫的輕響,她摸索着胡亂按下。
這些機密要務還是提前删除為好。
朝日奈棗其實沒有亂動她的聊天界面。他最出格的行為不過是拿過她的手機看到了那條稱贊他賢惠的消息。
這一刻,他久違地感受到他多年的獨居生活是有意義的。
他順從地道歉:“嗯,我反思,剛才看你的手機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不經允許看你的手機了。”
雨過天晴。
“但是——”朝日奈棗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揭過:“我——很賢惠?你——很想娶我回家?”
他步步緊逼,緩緩欺身而上。
朝日奈秋森一點一點向後仰去,然後一個不穩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朝日奈棗并沒有停下靠近的動作,他反而得寸進尺,直到朝日奈秋森避無可避。
她松散的發圈徹底罷工,柔軟的直發像張開的扇子一般鋪開在沙發上。
朝日奈棗雙手撐在她的耳邊,他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态支身于她的上方。
太近了,也太熱了。
明明室内的空調還在盡職盡責地工作,連穿着毛衣的小橘都沒有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散熱,她卻覺得室内的溫度攀升得過快。
她不自覺地吞咽,用這個空白的動作來濕潤喉嚨。
而不至于連發生的機會都被悶熱奪走。
他口齒清晰,就怕她用空耳當作借口來逃避:“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娶我回家?”
朝日奈秋森被他禁锢在方寸之地,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朝日奈棗悶聲輕笑。
朝日奈秋森捂住他的嘴:“我……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突兀的帶着電流聲的男聲從他們的頭頂傳來:“姐姐?你在哪裡?……是棗哥?你們在說什麼?”
氤氲着粉色泡泡的氣氛噼裡啪啦被尖銳的針尖刺破。
朝日奈秋森一骨碌翻身。
大約是剛才摸索着删除消息的時候,電話突然打進,她一時誤觸,點到了接通。
朝日奈風鬥的名字在屏幕的正中央閃爍着,通話正在進行中。
“你們在幹什麼?”
久久無人回應,他帶着寒意的聲音從聽筒中放出。
明明沒有按到免提,但他的聲音還是如此清晰,清晰到朝日奈秋森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現在極差的情緒。
她不自覺地舔到後槽牙,正要回複時,手機卻被朝日奈棗拿起。
他接起電話:“風鬥?有什麼事嗎?秋森在我這裡。”
他語氣平靜,朝日奈秋森卻聽出了風雨欲來的前兆感。
他接起電話後,她就聽不太清電話中風鬥在說些什麼了。她隻能模模糊糊地從聽筒中或高或低的音量中猜測出,風鬥的話一定不算好聽。
朝日奈棗耐心地聽對方講完,中途并沒有打斷。直到朝日奈秋森都要以為對面已經挂了電話的時候,他才冷冷道:“就是你認為的那樣。”
聽筒裡還有沙沙的聲音傳來,他不再繼續聽下去,而是如宣戰一般:“各憑本事。”
然後挂斷了電話。
朝日奈秋森偷偷挪過邊上的抱枕,擋住自己的臉蛋,頗有些鴕鳥的意思。
隻要看不到我,火就燒不到我的身上。
她暗暗祈禱:隐身、隐身、我會隐身!
可惜她并沒有魔法隐身鬥篷。
小橘一躍而上,跳到了抱枕上。
隔着一層軟墊,近十斤的重量壓了上來,朝日奈秋森差點沒被悶暈。
朝日奈棗眼疾手快,在小橘穩穩坐下前把它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