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太,祝你生日快樂!”
乙骨憂太回頭,看到了笑意吟吟的祈本裡香。
她的手中捧着一個小盒子。
那是送給他的禮物吧?憂太很驚喜。
“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裡香是特意為我準備了生日禮物嗎?謝謝裡香!”
“不用謝^_^”
“太好啦,我可以打開嗎?”
“當然可以。”
乙骨憂太踟蹰了一下。
“我真的很喜歡裡香送給我生日禮物,看到裡香這麼用心的準備我真的好開心。可是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
“沒歡喜,這不是重點啦,隻是想找理由給你禮物。”
看着憂太感動的樣子,裡香笑眯眯。她就知道,憂太才不會在意今天到底是不是他生日的。
憂太隻在乎我,嘻嘻。
連平常的日子也要像生日一樣度過嗎?裡香真的對我好好,真的好喜歡裡香。
乙骨憂太覺得暈乎乎的,那是幸福的感覺。
他打開了包裝盒,裡面是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戒指?乙骨憂太疑惑擡頭看向裡香。
“這是訂婚戒指哦。”裡香開口。
“長大以後,憂太要和裡香結婚哦。”
“結結結結……婚?”乙骨憂太被錯愕的震在原地。
對他來說,結婚是目前生命中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一件事。
但祈本裡香沒有理會他的錯愕,她隻是輕柔的将戒指帶在乙骨憂太的右手無名指上,又将憂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結婚後,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了,無論是什麼都不可以分開來。”
“憂太會拒絕我嗎?”
“我不會拒絕裡香。不過……”現在結婚對我們來說太早了。
“憂太不想和我成為最親密的人嗎?長大後的憂太要和不認識的陌生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嗎?”
“不,沒有……”
看着節節敗退的乙骨憂太,裡香的嘴角上揚出了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得意弧度:“那憂太要和我一起說。”
祈本裡香嘴唇微張,她說:“憂太和裡香是最親密的人。”
乙骨憂太面色茫然重複:“憂太和裡香是最親密的人。”
祈本裡香說:“長大後,憂太要和裡香結婚。”
“……”
乙骨憂太沉默着,用企求的眼神看向裡香。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幼年時期就能許下一身的承諾,這太早了。
裡香隻是溫柔而堅定的看着他。
直到憂太開始重複她的話。
“……乙骨憂太,要和祈本裡香結婚。”
語言是最基礎的咒。
陰沉而龐大的咒力自腳下升起,在當事人尚未知情的情況下編織起了束縛的花環,為這場簡介而短暫的誓言送上了自己的贈禮。
自此,連生死也無法将我們分開。
乙骨憂太伸出手,讓陽光透過戒指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他問裡香:“那我們現在就是最親密的人了嗎?”
“是的,我們長大後就要結婚的,現在自然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祈本裡香回答道。
祈本裡香說:“作為最親密的人,我們之間的關系自然不能和别人一樣。現在我們就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了。”
“是裡香隻能有我一個朋友,我也隻能有裡香這一個朋友的意思嗎?”
“沒錯。你是覺得為難嗎?”
“沒有,我隻是很慶幸。”
乙骨憂太發自内心的慶幸着。唯一的朋友,這意味着自此以後他們将牢牢綁定永不分離。憂太向來缺乏安全感,這種關系會讓他得到濃濃的安心。
這樣裡香就會一直注視着我。
緊緊地,不挪開。
憂太和裡香兩人長期有意識的遠離咒靈多的地方,自然少與人交流。他們并沒有用戀人開稱呼彼此。
在孩童的純真世界裡,他們稱呼對方“唯一的朋友”。
童年的純真約定并非成人世界的婚姻承諾,他們也許并不理解“婚姻”的沉重含義與重量,卻在懵懂無知時用這種方式深深綁定了彼此的關系,讓對方成為自己世界中的唯一。
他們還不懂愛,卻已在愛中浸沒。
誰說這是小孩子的戲言呢?他們的心比任何戀人都更接近永恒。
“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了不得啊。我像他們那麼大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是結婚呢,眼裡隻有圍棋。”
“……他們好像也不懂結婚是什麼意思。”
“我好像現在眼裡也隻有圍棋。”
“那沒事了。”
“那個女孩子好像一直對我的意見都很大,憂太也不怎麼喜歡我插手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知不知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反正他們的‘結婚’ 、‘唯一的朋友’之類的,都不影響我下圍棋。他們的事我還是不摻和了。”
某個寄居在乙骨憂太身體的棋魂,藤原佐為默默想着,欲言又止。
自從知道憂太對圍棋的興趣着實不大後,除了每天固定的下圍棋時間外,他很少主動和憂太對話了。
他現在的内心更接近一種鹹魚擺爛的狀态。後世的生活變化很大,他算不上适應,唯一的宿主在他的再三試探下依舊對圍棋沒有興趣,這讓他務必挫敗。好在千百年間以來,圍棋這項運動沒有多大的變化,每日在腦海中複盤棋譜的他也不算無聊。
“能在活一回事很不錯,我應該知足的。隻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去尋找我的神之一手啊啊啊!!!”
藤原佐為在内心抓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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