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世界各地的咒術師和咒術協會們送來了可能有用的咒具等物,但是部分物品并不好得到,五條悟這段時間馬不停蹄地在世界各地不惜代價地收集着。
“他應該快……”
話音未落,一個胡子拉碴的人出現在了庭院中。
他腳步不停,連一聲招呼都沒打,伸直沒給他們一個眼神,越過他們徑直地走進了病房中。
與他狼狽的胡子不同,他身上帶着沐浴露的清香,應是剛洗完澡。
隔着病房的透明玻璃窗,他們眼睜睜地看着五條悟不知道第幾次的拿出不同的咒具對着病床上的女孩子使用。
又不知第幾次的無功而返。
他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将無用的咒具捏的粉粹。
五條悟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夏夏的頭發,又低頭親了口她的額頭。
等他重新起身,衆人才看清他的神情。
……
“……不太妙。”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低聲道。
幾人交換視線,心情越發沉重。
夏油傑的狀态不妙。
五條悟的狀态也不妙。
這兩人一旦一起發瘋……
然而,在他們全部憂心忡忡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耳邊響起。
【宿傩……】
【手指……】
.
庭院中,單獨出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想來随性的家夥難得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蒲團上,看着庭院裡淅淅瀝瀝的小雨。
許久,夏油傑問:“真的要把宿傩的手指給她?”
五條悟平靜地反問:“我不給,你也會給。”
在聽到夏夏那虛弱得近乎氣音的心聲後,五條悟一秒沒有遲疑地就給高層打了電話,要求将現存的宿傩手指全部送過來。
高層那邊隻說荒唐,但是得知五條悟要手指的目的後,他們沉默了下,匆匆地說需要讨論下就挂斷了電話。
夏油傑和五條悟很清楚,如果夏夏真的和海鸢有關系,要宿傩的手指很有可能也是他們的陰謀之一。
但是不得不承認,當對手是夏夏時,這盤棋他們滿盤皆輸。
“如果他們拒絕給呢?”夏油傑沒有否認他的話,又問道。
五條悟淡聲道:“别問廢話,傑。”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五條悟反而升騰起一些好奇來。
夏夏的心聲說,前世因為這件事,他和夏油傑分道揚镳。
——為什麼會分道揚镳?爛橘子不給宿傩的手指,夏油傑大概率會為了夏夏選擇叛變去搶,他難道就是個軟柿子,就不叛變了?
怎麼可能。
等夏夏那家夥醒過來,他一定要問出個結果來!
瞧不起誰呢!
……
在确認宿傩的手指可能對夏夏有用後,高層們隻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将手指送了過來。
在有海鸢和伏黑甚爾這兩個明牌的外患下,高層們的确無法承受再多兩個被稱之為最強的詛咒師的出現,更不用提這件事一旦爆出去,全世界到底站在誰那邊根本不用想。
除此之外,高層中也有很多人想知道六眼雙生體的能力,更想知道這次同化到底帶來了什麼影響。
同化後,咒靈這邊的狀态實在是古怪,定然是同化的結果。
和其他咒具不同,當宿傩的手指出現在夏夏的一米範圍内時,根本不需要五條悟動手,一陣熟悉的金色咒力自夏夏體内散發,慢慢地環繞住了手指。
手指上的封印迅速消退,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手指一點點地被金色咒力碾碎成了顆粒,溢散在了空中,有條不紊地進入了病床上的人的體内。
……
…………
像是魔法般,肉眼可見的,女孩子臉上結痂的傷口迅速地自我修複,很快光滑如新。
即便看不到她的身體,想必也是一樣的情況。
在衆人屏息凝神中,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的女孩子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兩下。
——在他們倏然睜大的眼睛中,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道虛弱的、帶着些笑意的聲音,費力地從氣管裡被擠了出來。
“咳、……這……咳……哪、哪來的、流浪漢呀……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