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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龍爹醋味太熏人,奈何小龍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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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折子過夜?

這是立勤政人設了?

這小鬼是不是腦子裡缺根弦兒?

大伯今天有時間折磨他們,讓他們跪夠兩個時辰,有時間等你用膳,有時間等着給你指明路徑,就沒時間處理折子?

開什麼玩笑呢?

再說,他們出去一個月的時間,他可不信,大伯沒有用批折子來消磨時間。

這不就是擺明了很醋很醋很醋?

趕緊哄啊~

跑什麼跑!

摩昂再推了推人:“不管他是不是和折子過夜,你不能在這兒過夜。”

敖丙轉過身,面對摩昂:“人族真的在打仗,打得很厲害嗎?”

摩昂無語:“這一個月我們都在玩,是不是的,我上哪兒知道去?”

敖丙咬牙:“你明明就知道!還裝!”

摩昂倒是好奇:“這事兒你不問他,你抓着我嚯嚯幹嘛?我就算知道,這麼一個月的時間都在外面玩兒,消息早過時了~”

敖丙仿佛焉了的皮球:“...我就是聽宮人說,他在太乾宮,我才去的。去了又沒人,一問,說在禦書房批折子。我就想着,别去打擾他。都等到打瞌睡了,人還沒回來。一問都醜時了。跑去找他,人是在禦書房。書桌上全是折子。他現在就隻是把紫金冠給我,其他什麼表示都沒有。印件也不給我。诏書也不下。就算沒有監國之權,東宮看個折子也是可以的。現在,我要找他說話,都隻能用發帶蒙住眼睛摸過去。不能參與的事情,就不能看。跟他掰持半天,他都把我趕走。我隻能來找你了啊~”

摩昂略一盤算。

這倒是個有意思的局面。

不過,大伯不說,那他就不能說。

再說,人家這是醋大發了,在找安慰呢~

又不是真的人族跟海族之間有什麼因果糾纏。

别參與~

摩昂捏捏人的肩頭,安慰道:“之前,确實知道點人族在打仗的消息。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不過,現在的人跟千年前的人還是有些差别。至少現在人族像你們這樣的煉氣士比較多。在打仗打不赢的時候,或者缺糧草的時候,是可能打我們的主意。大伯知道這些,肯定要為大家考慮,看是不是給防護一下。現在這樣安穩的日子大家都很珍惜。一旦和人族開戰,卷進去的因果會更多。麻煩得很。”

敖丙歎了口氣:“我知道啊~所以,我就問他,我能幹嘛。他喊我睡覺~看他一個在那裡批折子,我睡得着嗎?”

摩昂伸手戳戳人的肩頭:“那你就去睡啊~你現在一沒權,二沒兵的,既然隻是跟他單純的相愛,那就當好那個愛人就好了啊~想那麼多幹嘛?海族的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千年前那場曠日持久的戰争,卷入的因果之複雜。現在這情況,誰又知道是不是前因後果?你要選擇相信他~你自己在那裡思來想去的,沒必要。”

敖丙瞅着摩昂:“所以,你在西海就是這麼幹的?”

摩昂無辜:“我當然是該幹嘛幹嘛~母王安排什麼事情,我照做就是了。我可從不問為什麼。母王有母王的思量~我還年輕,很多事把控不好分寸~”

敖丙實在無語。

摩昂才很無語:“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這裡呆着?明天别人看到我們在一張床上,我怎麼解釋?”

敖丙撈過被子,把腦袋一蒙:“管你怎麼解釋~”

摩昂磨了磨牙,抄過被子,用尾巴把人一卷,從窗戶那裡扔出去,再把窗戶一關,落鎖,一氣呵成。

摩昂抹了一把臉,心頭暗暗算着,他到底還要呆多久才能走。

大伯不放,他也不能走啊~

哎~

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這個小笨蛋還真的往圈子裡跳~

也是絕~

你讓人家獨守空房一個月,正常情況是該幹柴烈火,但水底下的柴是濕的,燒不起來啊~

隻會泡出一壇醋啊~

這家夥兒到底怎麼回事?

對男人那點子心思倒懂不懂的~

哎~

要命~

敖丙雙手叉腰,火冒三丈。

沒見過這種哥哥!

氣成河豚兒的去了太乾宮,就坐在床邊等着,他就要看看父王到底多久才會回來!

然而,直到熬不住睡過去了,敖光都沒回來。

天光大亮。

敖丙一個痙攣彈起來。

左右一看。

他都滑到地上去睡着了,人都沒回來。

噌的一下站起來,就去找人。

結果這會兒在早朝。

敖丙心頭堵着一口氣。

但又不能沖進去。

隻能找個隐蔽的位置躲起來。

等!

但鬼知道早朝怎麼那麼久,三個時辰過了,還沒散會。

敖丙無語望天。

從隐蔽的位置探探頭。

一拳捶在白玉雕欄上,竟然早散會了,他一點都沒聽到響動。

立刻就去禦書房堵人。

但人沒在。

到處去找,都沒人。

問那些宮人,一個知道的都沒有。

氣得小龍吭哧吭哧的。

恨不得撕點東西來瀉火。

一天時間,連一根白色的鬃毛都沒有摸到。

敖丙蔫哒哒地來到摩昂那處。

摩昂正用膳,一瞧人這蔫頭耷腦的樣子,實在無語。

怎麼就那麼笨呢?

人家要躲,你就要引蛇出洞啊~

這麼蔫哒哒的,是給誰看?

呃...

糟糕~

這引蛇出洞好像還不行。

沒人會跟族長搶人~

這就沒辦法了。

就看這小龍能不能找到人使勁纏了~

瞧瞧~

這就是情場高手。

給夠你蜜糖,再給夠你患得患失。

再給你點甜頭,不淪陷才怪事~

真是個小笨蛋~小可憐~

摩昂也隻得邀請人用膳。

折騰了一天,敖丙也早就餓了,累了。

還是坐下來,好好吃頓飯。

瞧人吃飯的速度放慢了,摩昂才問上一句:“這是什麼情況?”

敖丙郁悶:“沒找到人~昨晚我就回太乾宮等人,沒等到。今早起來,在早朝,沒堵到。早朝散了,我都沒聽見響動。去禦書房堵人,沒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人。”

眉毛一抽一抽的:“他是不是在躲我?”

摩昂覺得好笑:“他躲你幹嘛?他都恨不得什麼都給你了,卻不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間,反而還讓彼此間産生嫌隙,有必要嗎?”

心頭卻在盤算着,為什麼敖丙沒有找到人。

這個遊戲,其實也可以這麼玩。

那就是天天都見面,但對方天天都忙。敖丙又不能參與那些事情,眼巴巴地看着。慢慢磨。

多磨幾天,忍不了了,就會死命纏到底。

到時候,不就是個大滿貫嗎?

但為什麼會沒有找到人?

莫非根本就沒在東海?

這個時候,不在東海的話,又會跑哪裡去?

真是人族有問題?

他在試探雲中子的時候,就發覺事情雖有變化,但是人家玉虛宮這邊可是氣定神閑等塵埃落定的。

如此,顯然這些事情沾染不到海族。

隻是說,人家要玩這個梗而已。

因為從一個相對的思考框架來說,人族有變化,是該往會否影響海族的生存去思考。

不是人族的問題,又是什麼問題呢?

去看行宮的?

這也不該啊~

上次看那個樣子,再是一個月的工期,應該也沒到要去驗收的時候。

這...

一時間,摩昂的七竅玲珑心也沒琢磨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

敖丙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飯菜:“他也說過,你損失了壽元,不能再那麼折騰,西海那邊的保守療法,也未必不可。道家講無為而治。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那麼我就該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在躲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躲我幹嘛?”

摩昂感到他的CPU有點過載。

這什麼情況?

大伯不會之前那二十幾年,表面修書,實際去研究人族煉氣士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了吧?

也太閑了些~

道家講無為而治...

難道是去研究...混元珠了?

這倒是有點意思。

摩昂一手托腮:“好了~好好吃飯~吃了飯,帶你去‘四葉倉’喝茶~你管他那麼多幹嘛?他是龍族的大王,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幹。估計都是之前為了陪你,折子一本沒批。不過還債而已。你現在還像沒斷奶似的纏着他,還是考慮考慮他每天那麼煩心,還得耐着性子哄你有多煩了吧~聽母王說,他年輕的時候,性子很暴虐。你何必徒增你們之間的不快?他舍不得對你動手,但不代表他不會遷怒無辜的人。你也不想别人被他遷怒吧?”

敖丙埋頭扒飯。

但摩昂看得出,心不甘情不願。

摩昂盤算着,他是不是又要帶小崽子了。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怕是...不得不帶了。

***

西海。

水芝宮。

敖閏坐在亭中,享受着巨荷帶來的清涼,惬意得很。

錾銀藍寶石的酒杯中,血紅色的酒液香氣彌散,口感卻涼意悠然。

敖閏伸個懶腰,搖晃着酒杯,心情極好。

放下手中的酒杯,重新拿了一個滿上。

往桌子的對面一推:“喲~不和丙兒寶貝親親抱抱舉高高了呀?有這個閑時間來看我?”

敖光來到敖閏對面落座:“你這是醋了?”

敖閏睨人一眼:“你要再年輕個幾千歲還差不多~我可喜歡不上老男人~”

敖光把手中一隻金色嵌紅藍寶石的五龍方盒,往敖閏那邊一推。

敖閏接過,打開方盒的蓋子。

一瞧,竟是一顆‘碧玺未燼’。

一半綠一半紅。

有着細膩的白霜覆蓋。

剛剛摘下。

還被冰凍保存。

敖閏合上蓋子:“什麼時候去找的?這麼新鮮?”

敖光看向方盒:“今天親自去的。給摩昂的東西,别人去拿,我不放心。如此,金針定腺之後,就無需憂慮體虛之症了。”

看向敖閏:“你把他教得很好。”

敖閏捂嘴偷笑:“你竟沒有被小鬼纏着?這倒是稀奇~不都準備給你上‘琵琶環’了麼?”

敖光輕笑:“人家現在心裡,隻有摩昂哥哥一個~太醫治不好,就全部陪葬,以命相脅,冰淩警告,人頭落地警告~哎呀~這多感天動地,你說是吧?”

敖閏簡直沒眼看:“去去去~别用醋酸污染我西海~”

敖光歎了口氣,顯得憂愁:“這也叫醋嗎?那‘王孫醉床上,颠倒眠绮羅。君今勸我醉,勸醉意如何。’又該如何?”

敖閏略有些錯愕:“誰是王孫?誰是绮羅?”

敖光手指輕點着淡藍色水晶的桌子:“绮羅之色,也應該隻有那樣夢幻的顔色才是了吧~”

敖閏喉間一滞。

這兩個小渾蛋到底在搞什麼?

哪裡學的騷話?

這...

沒眼看~

敖光看向這碧波萬頃:“你這西海的夏總比東海要來的晚些,不介意我借宿幾日吧?”

敖閏無奈:“你要住多久都沒人管你,不過這情況,你都能放心?”

敖光随手一揮。

霎時間,整個碧波萬頃立刻若風雪過境,極美的北國風光。

敖閏回頭一看,震驚錯愕驚悚:“你這是忙裡偷閑還修出了頂上三花,胸中五氣?”

敖光憂愁又郁悶:“有些小渾蛋非要教我‘冰心訣’~但誰能知道,不過十餘天便是此等情形~當真心如止水,何以享得魚水之歡?”

敖閏真的很想一尾巴把酸梅子給扇出西海。

這到底是在吃醋,還是在秀恩愛?

心間略有計量。

‘冰心訣’不過就是那些人族煉氣士的一個很基礎的清心凝神的術法。

就算為了不傷害敖丙而天天念誦數遍,敖光也不可能區區十餘日就能有這個成果。

除非...

敖閏回過頭來:“看起來,再有一段時間,你就要和老朋友見面了。”

敖光拿起酒杯,淺淺抿上一口:“他不也是你的老朋友?嫌我的醋酸污染你的西海,難道他的嫉妒就沒有污染你的西海?”

說起此事,敖閏實在無語:“真是不知,他到底癡情到何種地步,竟然...”

歎了口氣:“現在,你這行宮也修了,珠簾也在挂了,真的不怕他打丙兒的主意?”

敖光的目光帶着淡淡的清寒:“他倒是想,隻可惜天道降下法旨,要敕封華蓋星君。如此,有何可愁?”

敖閏一怔,立刻笑起來:“難怪你恨不得從此君王不早朝~”

笑意變淺:“既然要在這邊歇息,有時間就去找章太醫一趟吧~丙兒還小,你溫柔些~”

想起有些小渾蛋幹的事情,敖光就想磨牙:“你要是知道,他根本不怕死的,使勁撩,還瘋狂踐踏男人的底線,就不會有這麼心疼他了~”

敖閏抿了口酒:“之所以不怕死,因為那是最後的狂歡~”

敖光目光一滞:“...最後的狂歡麼...”

一時間,整座水芝宮都彌散着一股涼意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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