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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龍爹剖心瀝肝膽,光丙愛情再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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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昏迷過去,敖光自然是日日好生伺候。

就在敖丙昏迷過去第三天這日,敖光睜開眼時,都有些不敢相信。

竟然他兒的頭發變得偏紫色了些。

且在他的鼻尖之下,也遊弋着一股不同于他的沉水龍涎香。

這一股沉水龍涎香,聞起來,明顯是年輕的,激揚的,帶着活力的。

而他的沉水龍涎香則是餘韻悠長的。

更或者說,這樣一股沉水龍涎香是清香型的白酒。

而他則是醬香型的。

這肯定跟年紀有關系。

敖光将敖丙稍稍撥弄一下。

眉毛竟然...

這...

敖光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将敖丙的頭發撥到一側去,湊近敖丙的香腺去細聞,還真是這小崽子身上的沉水龍涎香。

敖光又支起身子。

嗯?

龍角長大了?

這...

死死地将人摟緊了,閉上的眼,竟溢出淚珠,喉結不停地滑動,但還是沒有控制住身體的輕顫。

頭晚的體圍,算是白測了。

敖光重新給敖丙測過體圍。

見得那些數據,眼睫輕顫。

竟然敖丙有到他鼻尖那麼高了嗎?

那以後親親額頭豈不是很方便?

真是太好了!

給敖丙這邊打理好,敖光也跟着去打理好,這才去找來資深太醫給敖丙看診。

看診後,衆太醫紛紛恭賀敖光,太子身子的虧空終于修補完成,以後隻要注意繼續跟上營養,注意按照節氣養生,将不再會有任何問題。不過,這補腎益精的藥膳,還是要注意着多吃一些。畢竟虧空了那麼多年,就算補起來,但這人也會消耗,為了太子的壽命着想,還是應該注意着。同時也恭喜敖光,當真龍精虎猛,是為龍族之福。

這麼,肯定大賞。

遣散太醫後,敖光隻覺得怎麼看,都不夠。

湊過去,又被那新鮮的沉水龍涎香吸引,忍不住地去親人的脖子。

嘬了一個又一個紅印,都覺得不夠。

他家的小崽子怎麼就這麼香呢?

敖光完全沉迷在他家小崽子那香噴噴的味道裡,就想賴在床上,什麼都不幹。

接下來的三天,除了沐浴和給小崽子擦洗上藥,以及用膳,敖光都沒從床上下來過。

他家小崽子實在太香太好聞了~

舍不得放手~

大概還真是這身體恢複了,敖丙确實也沒有那麼遭。

但也或許是上次跪了四個時辰,真的刻骨銘心。

昏迷後第七日早上,終于醒來。

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性感的喉結。

聞到的,就是那令人沉醉的沉水龍涎香。

還被人抱在懷裡,真的是幸福死了~

父王終于回來了~

小龍崽子往敖光懷裡深處拱了拱。

但卻突然頓住。

一聲慘烈的龍吟,大概能夠把珠簾給震碎。

敖光一下驚醒過來,連忙給人順着背:“很疼嗎?”

敖丙淚眼汪汪的:“疼~快疼死了~”

連連抽着氣。

可憐兮兮的。

敖光隻能吻吻人的額頭,安撫安撫。

趕緊起來給人塗藥。

然而,看到藥罐子,敖丙竟哭出來:“父王,不要~不要~”

稍稍動一下,想躲,又是慘叫。

聽得敖光的心陣陣發緊。

敖光隻能安撫着:“丙兒乖啊~這是從西海帶回來的藥,章太醫親自配的,不會有那麼疼~我們最多再塗幾天就好啊~”

敖丙拒絕三連:“不!我不要!父王求你了!會疼死的!”

敖光眼看這情況是要僵持下去了,那隻能長痛不如短痛,以熟悉求速度。

但結果麼...

小龍崽子縮在被子裡,疼得瑟瑟發抖。

上藥的時候,聲音也給喊啞了。

隻能攏住小龍崽子,給哄哄了。

敖丙委屈:“就不能之前就用點...藥嗎?這樣下去,遲早要痛死~”

敖光輕輕拍着小龍崽子的背:“這個不行~父王不喜歡~”

敖丙一愣,擡起眼來,一拳給人肩頭砸去:“那你看着我這麼疼就好了?”

敖光把人的小拳拳給攏住,捏了捏:“好了~好了~以後父王節制一點~節制一點啊~”

敖丙把手抽開:“什麼以後?沒有以後!滾去睡書房!不許碰我!”

敖光一把将人攏在懷裡:“就這麼狠心?嗯?我們這麼久沒見,就沒想父王嗎?不碰你,你怎麼知道天堂是什麼樣子?嗯?”

敖丙完全低估了敖光這流氓程度。

但這聲音過于磁性,真是渾身一麻,爬都爬不起來。

他現在是真切體會到摩昂說的那種感覺了。

一旦這樣強大的雄龍釋放雄性魅力,他們這些比不上的雄龍,就是要遭腿軟。

但他都不行了,還硬逼着來,過分。

敖丙現在渾身都軟,就嘴硬:“抱歉啊~最近都去打掃東海去了,實在沒空想父王了~”

敖光一怔。

這是原話奉還是吧?

小渾蛋~

一巴掌隔着被子給人小屁屁蓋下去。

真是不聽話~

這麼喜歡頂嘴~

敖丙渾身一僵。

呃...

好痛~

父王到底能不能有點良心?

敖丙一掌給拍在敖光胸膛上,但沒什麼力氣,跟貓兒在踩奶似的:“你打我做什麼?本來就很痛了,你還要雪上加霜啊!”

敖光嘬了一下人粉粉的耳尖,壓低了聲音:“你是父王的崽子,父王當然可以打你~你要是不聽話,父王就讓你嘗遍所有的刑具~沒有一條小龍是用刑具教不乖的~你要是什麼都想嘗試一下的話,當父王沒說此事~”

敖丙伸腳就踹人:“沒良心!我回來之後,你罰跪,還不讓我親,你還避而不見,你還玩失蹤,你還有理了是吧?憑什麼打我?哼!”

敖光大長腿一摁,立刻鎮壓住這小崽子的飛踢:“那你就有良心了?三十天的時間,整整三十天的時間,你都沒一次用海螺給父王報過平安,你就有理了?你不知道父王一直都很擔心你的安危嗎?明明都叮囑過你,那你在幹什麼呢?就算父王知道摩昂肯定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全,但就會擔心啊!你呢?跑出去就跟脫了缰的野馬似的,估計早就不知道東海在哪兒了!早就不知道父王還在等你回來!早就不知道父王一個人在深海有多想你!隻能靠看折子消磨時間!每天都在想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的珠簾什麼時候串好!我們什麼時候在這方寸乾坤窺得天上人間!我們什麼時候共此一簾幽夢!行宮什麼時候修好!我們什麼時候上去閑适!你很有理是吧?出去了,就跟摩昂蛐蛐這蛐蛐那!還講風月之事!你能不能有點矜持!天天賴在摩昂懷裡!你搞搞清楚,你是跟誰纏的尾巴!天天挽着摩昂的臂彎,到底誰是摩昂的伴侶?一開始騎馬,就撒丫子狂奔,玩得比誰都瘋!還使勁和摩昂拼酒!還跟那些女人跳舞!還告訴那些女人,摩昂是你的人!天天給摩昂灌酒,讓摩昂都在問,妃子灌皇帝的酒,是為了春宵一度,你灌他酒是什麼意思!你還跟他纏尾巴!你還想龍身跟他睡覺!你還想幹什麼!你還跟那些舞女眉目傳情!是不是父王滿足不了你,你還有想法!摩昂要帶你回來,你就跟人哭,不回來!你什麼意思!不想要這個家了,是不是!也不想要父王了,是不是!出去了,就不想回來!你要再這樣,父王就打斷你的腿!看你還能往哪裡去!區區三十軍棍,根本就是在撓癢癢!你看着摩昂吐血,就赤急白臉地跑去救人!怎麼沒見你對父王那麼關心過!還悄悄藏起來他的含片,你還要幹什麼!摩昂為你消耗了壽元,你就不依不撓的!那你當初拔龍鱗的時候,有想過父王是什麼感受嗎?又是陪葬警告!又是以命相脅!還人頭落地警告!你到底要幹嘛!你是他伴侶嗎?你那麼緊張他!還捧着他的手!你還想幹嘛!你是不是想去和他過日子了!他主動抽開手,你都還要再摸上去!簡直沒眼看!你還怪罪父王罰他!但還裝着沒事人的樣子,過來親昵!你是不是當父王眼睛瞎,什麼都看不到!能讓你低頭,是你認為那個時候,父王才能幫你!你憑什麼為他做到這個地步!憑什麼!你明知道,父王有多擔心你!你竟然一個人單槍匹馬去摘‘梭羅果’!父王提醒過你,有魔氣,很危險!你還是要這麼一個人去!你要有什麼萬一,是要讓父王當鳏夫嗎?沒有辦法救摩昂,就在那裡哭得要死要活!憑什麼!你很有良心!你真的很有良心!哼!”

敖丙哪裡知道,他就是氣憤被打了一下,就跟惹了蜂包一樣的,遭遇如此海量的醋酸攻擊?

他就真的隻當摩昂是哥哥啊~

就是玩啊~

是有一點點的故意~

但更多的都是真情流露啊~

父王...這麼醋啊?

所以說...去禦書房找人,那麼冷淡,就因為這個?

後來失蹤,也是為了盡數奉還?

怎麼這麼大條龍了,心眼子那麼小呢?

敖丙撇撇嘴:“父王,你這過于醋酸了哈~”

敖光吃驚:“這叫過于了?好!好!好!分房就分房!”

說完,真的起身就走。

敖丙一愣。

哪兒還顧得上身上還是疼的,酸的?

爬起來,就抱住坐起身的敖光:“父王别走~我錯了~我錯了~你要打就打嘛~别走~”

敖光将人摟住,鼻尖抵着人的鼻尖:“說!你該不該打?”

敖丙雙頰染上紅霞,偏過頭,整張臉都埋在人懷裡去了:“哎呀~我錯了~該罰~行了吧?你怎麼就這麼小氣?看着我疼,就這麼開心嗎?”

敖光搓揉着人的耳尖,心頭苦苦的:“誰讓父王沒有參與你的成長,讓你野蠻生長到現在這樣,毫無規矩,想要費心給規範回來,太過艱難。誰讓父王對你放手太多,讓你這麼過于放肆,想要把這麼一個放出去的風筝給拽回來,手都勒得鮮血淋漓,卻還擔心線會不會忽然斷了。誰讓父王老了,心裡永遠都害怕,有人比父王更好,把丙兒奪走~誰讓父王隻愛丙兒一個,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就患得患失,生怕失去~誰讓父王明知道不該傾覆所有的感情,但還是難以自抑,導緻覆水難收,才讓那樣的患得患失顯得狼狽至極~”

淺淺呼出一口氣:“摩昂的确是你們這一代小輩裡最優秀的那個。你能對他青眼有加也正常。他比父王年紀小很多,能夠陪你更...”

敖丙一把堵住那張讨厭的嘴。

真是...

過分~

敖丙想要突破防線,卻拿給敖光緊守牙關,絕不退讓一步。

敖丙直接将人推倒,再來。

幾乎整個身子都給貼上了人。

但敖光還是不為所動。

敖丙放出尾巴,這兒撓撓,那兒碰碰,他就不信,還安撫不了這人的醋味了。

然而,敖丙弄得腰都軟了,嘴也給敖光磕破了,就沒一下突破防線。

敖丙也不想再努力了。

直接擺爛,癱在敖光的胸膛上:“父王,你是真的很霸道~”

小口小口地喘着氣,平複呼吸。

敖光輕輕吻吻小龍的龍角,又一手摟着人,一手揉着敖丙的腦袋:“丙兒,這不是父王霸道,這是父王的愧疚。你原本早在千年前就該出生,但因為戰火,因為人心的卑鄙,因為父王心中對天元鼎的恐懼,被迫晚了千年才見得這個世界。其實,你說的對,若真要預料到以後,你會吃那麼多苦,受那麼多罪,父王情願那個晚上沒有跟你母親糾纏。這樣,你就沒有機會出現,沒有機會被你母親孕育,沒有機會降生,便再也不會有那麼多因果。即使降生了,在那樣一個時候,被破壞,沒了也就沒了。那個時候戰火紛飛,海底世界一片遭亂,屍橫遍野,誰都不知道這槍口下一刻會指向誰。上一刻投誠,下一刻就能往你腰子上捅一刀。誰都不可信任,誰都可能是背叛者。那時,幾乎整個海洋都被毀于一旦。那樣一個情形,若你根本沒機會看到,這樣真的挺好。戰争從來都是殘酷的,不該來污濁你的眼睛。在感知不到痛苦的時候,開始結束,就沒那麼多七情六欲的折磨。然而,縱使這樣,你還是得到了保全。這一切都要靠你義父想辦法把你轉移到天宮去安置。至少在那個時候,你是安全的。當一切塵埃落定,你義父多次試探,确認安全,才把你送回父王身邊。察覺到你的氣息,父王差點落淚。父王原本以為你...你都已經不在了。但你竟然還是回到了父王身邊。這是上天還有好生之德,父王心中充滿感激。但是當時的環境,父王沒有辦法讓你降生。一旦降生,你,乃至整個龍族和海族都要被變作天元鼎的原料。父王隻能把你藏在口中,不敢提高體溫去孵化你,甚至需要用妖力去壓抑你的生長。那時,幾乎與外界斷聯,父王也暫時想不到辦法該怎麼脫離桎梏。天元鼎一旦合上,就再沒有打開的機會。父王賭不起。直到申公豹前來。那時,申公豹提起過混元珠的事情,也透露過天尊有分離的想法。父王不知道他是作何打算,但若是天尊真的要煉化混元珠,得到靈珠的話,那就會是脫離桎梏的機會。父王答應他的條件,把你作為賭注。申公豹負責偷到靈珠,父王則要負責在這段時間提升體溫,将你催熟。申公豹如約帶來靈珠,注入龍蛋。父王當然也信守承諾,将你交給他。自此,父王再不能幹涉他的一切決定。那時,看到你的蛋殼崩裂,父王好想抱你一下,哪怕是魂體呢~可一旦抱了你,幼龍就會産生原始的依賴。你不會再聽申公豹的話。父王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但始終都覺得,這是鈍刀割肉,看不下去。隻能把眼睛閉上,當什麼都沒有看見。隻要第一次是申公豹抱你,你就會去聽他的話,這樣就不會影響到計劃的實施。第一次擁抱,父王就這樣損失了。那時,父王被禁锢在鎖妖陣上,沒有辦法給你水晶宮,沒有辦法給你這些華美的衣衫,也沒有辦法給你東海龍王三太子的尊榮。父王什麼都沒有辦法給你。還隻能看着你喊申公豹師父,喊得那樣依賴,那樣順從。父王的心都在滴血。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看着申公豹給你置辦各種東西,但卻那樣粗陋。父王都擔心那些東西會傷害到你嬌嫩的鱗片。你隻有那麼一個蚌殼床,一個珊瑚桌子,一個枯木椅子。可你是父王的兒,怎麼能夠生活得那麼簡陋?每次看到你那麼瘦,父王連呼吸都是輕輕的,真的生怕氣息都能把你吹走。你每天早出晚歸,父王根本看不到你多少時候。隻能在你睡着之後,貪婪地多看一會兒,再一會兒。可你太過懂事,從來沒有睡過一天懶覺。天天都是修煉修煉修煉。父王從來沒有在你的臉上看到過放松兩個字,眉頭永遠都是皺在一起的。就隻有一次,你回來興奮地說,你有了朋友,名字叫哪吒,雖然是人族,但卻不介意你的龍族身份。父王聽着,心頭難受極了。妖族和人族之間,永遠都有一道天塹。尤其龍族和人族之間。龍族太過強大,而人族又太過弱勢。我們本無過錯。他們卻将我們妖魔化。反而還要我們這些強者來避讓他們。說來,也真的很憋屈。所有龍族都被禁锢在鎖妖陣上,海族也被看押。你能夠有的,也隻有申公豹一人。就連父王,大概在你那裡都是一個擺設。你能夠有朋友,也隻能是陳塘關的人。可人族又怎麼會不對龍族另眼相看呢?看你那麼高興,父王真的不忍敗壞你的興緻,但也不得不告訴你,人心險惡。哪吒是魔丸一事,父王和申公豹都知道。你能夠認識哪吒,就是兩顆珠子在作祟。這不是你的本意,而且你本來也該擁有朋友。到底是什麼族,這都不重要。隻要對方真心待你,父王都是感到高興的。但偏偏是這樣的情況。父王也實在不忍對你說哪吒就是魔丸,隻能閉目養神。魔丸是申公豹晉級十二金仙重要的跳闆。雖然父王并不看好這麼一件事。申公豹區區兩個傀儡符,就搞定了這調換一事,也足見太乙到底是有多躺平。這樣重要的事情,都能被天尊交給太乙,說白了十二金仙是申公豹的癡心妄想。但父王肯定也不會去提醒他。必須要讓他看見向上的階梯,這樣才能讓他死心塌地地為你做事。他想要尊重,那就給他尊重。他想要好處,就許諾他事成之後必有。如此,将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做的。果然,他對你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聽得父王真想一爪子給他摁死,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架鳳凰不如雞。他竟敢那樣罵你~父王都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一句重話。就是這樣,你都要問,魔丸真的就是十惡不赦嗎?你多善良啊~不善良的,是我們這些大人。分明哪吒和你同歲,我們卻告訴你,哪吒就是殺神臨世,必須除掉,才能如何如何。但哪吒也隻不過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再有魔丸,又能夠可惡到什麼地步去呢?這隻是我們這些大人為了心中的貪嗔癡,為了自己的利益,在利用你。你心裡其實依舊很疑惑,但一直以來的習慣,還是讓你隐忍下去。那晚,你在蚌殼床邊,抱着膝蓋坐了很久,偷偷地抹眼淚。父王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好不容易在枯燥的生活裡有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卻被告知那個色彩是穿腸毒藥,不能碰。一旦碰了,就是萬劫不複。而不碰的話,這個世界卻隻是黑白,沒有更多的色彩。你哭了一個時辰,想着第二天還有功課,這才睡下。父王知道你的選擇,心裡既難過,又欣慰。難過的是,若真的走到要你選擇龍族還是魔丸那一天,你是不是會痛苦不堪,難以抉擇。欣慰的是,你擁有自己的判斷,不會真的人雲亦雲。為你披上萬龍甲,是擔心你,也是帝王心術,意在控制你,必須選擇龍族。但你仍舊有自己的選擇,哪怕這個選擇的代價是隻剩下一縷魂魄。太乙雖然是不靠譜,但内心深處卻比申公豹善良得多。縱然局面已經鬧成了這樣,他也願意救下你,為你重塑身軀。那時,父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感到你的氣息迅速衰竭,心裡慌得很。魂體一下跑出來,隻為了确認一下,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卻沒想到...那個時候,父王好後悔啊~沒有抱過你一次,竟然用魂體抱的時候,是為了看你魂飛魄散~你是父王唯一的兒啊~父王怎麼能夠那麼狠心讓你去做這麼一場沒有全部把握的豪賭?那個時候,真的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你活着就好。就是這樣,你都要對哪吒說,是你沾染了靈珠子,才導緻了兩人都變成魂魄,能夠一命換一命,也算是把命還給哪吒了。你還擔心陳塘關的百姓,還要求父王放他們一條生路。你怎麼能夠善良到這個地步?聽到你哭得那樣傷心,聽到你說你沒有完成龍族給你的使命,父王心都碎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王對不起你~你沒有任何一點對不起這所有人。幸好有靈珠在。一切還有機會。但誰又能想到,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竟然中了‘穿心咒’。這該有多疼啊~哪怕是藕粉,可那是根植于魂魄之中的。父王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隻覺得失而複得,餘心甚慰。然而,沒有誰能想到,事情竟然會那樣發展。當真正擺脫天元鼎這個懸在海族頭頂上的刀之後,父王甚至是感覺到空茫。就這樣,大家都安全了?你那個時候累極了,躺在父王的腿上,說睡就睡,還輕輕地打着小鼾,别提多可愛了~然而,看見這樣的你,父王卻覺得虛幻。你真的躺在父王的腿上嗎?你真的好好的嗎?你真的就在父王身邊嗎?當你醒來,告訴父王,你要去找哪吒告别的時候,父王就知道,确實是你。父王沒有失去你。父王很高興。父王知道,哪吒對你很特别。既然海族這邊沒有什麼挂礙了,當然你也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真的去遨遊天地。太乙既然數度救你,一定不會對你另眼相看。哪吒是魔丸,也一定會和你配合默契。李靖也是做父親的,肯定能夠接納你。那時,父王是真的很放心,你回去找哪吒,看一看這個世界。而且,那時父王也想,找好定居的地方之後,把王城修起來,把水晶宮複原,再給你把東宮修好。待得龍族恢複昔日榮光的時候,再喊你回來看看龍族的安居樂業。那個時候,父王就可以有底氣,給你所有的愛,給你所有該有的尊榮,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給你整個海洋的所有。但父王也沒有想到,你會去而複返。那個時候,父王還什麼都沒有。隻能憑借着年紀大,在族人中有點威望,整合所有的資源,盡快讓海洋重新運轉起來。那時,父王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因為父對子,沒有親昵,沒有匡扶,沒有保護。因為王對臣,沒有權力,沒有規矩,沒有束縛。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無論從何種角度,父王都名不副實。且那時的海洋生産,也全靠最原始的采挖。政治,商業,規章制度等,都非常的不成熟。無法真正的創造該有的價值,維持整個海洋的秩序和發展。父王隻能默默地等着,待得條件成熟,再和你共濟攜手。但哪裡知道,你竟然會自殘?若不是哪吒那邊突然衰弱,太乙察覺不對,跑來找父王,父王還以為你什麼事都沒有。一直以來,父王都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你的氣息穩定,明明就是好好的。太乙卻說,你是個瘋子。父王那時又想打人了,但還是按捺住,聽他怎麼說。結果,你竟然用拔鱗片來慢性淩遲。父王都要拿給你吓死~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來?自定居後五年開始,商業恢複,海洋生産提升。王城這邊财稅收入增加,基本能夠維持王城的運轉,還有多餘的。父王從沒虧待過你,還特地給内務府過诏書,給東宮一再破例的規格。你姑姑以前也是父王破例的東宮。給你破的例,比她多得多,幾乎處處逾制。甚至規格都已經和水晶宮持平了。這根本不該的。但父王對不起你,讓你過了那麼多苦日子,一天真正的龍宮都沒有見過,沒有住過。隻要有條件,父王一定補償你。隻是,誰曾想,你竟什麼都不想要,還想要塵歸塵,土歸土。父王好害怕,就怕根本抓不住你的一縷殘魂,手段才那樣激烈。幸好,父王還是抓住了你。現在,一切的條件都已經具備。父王也終于可以放下所有,全心全意地愛你,寵你,責你,規你,讓你在父王身側停留。再不經受任何風雨,父王就是你的天,可以永遠庇護你,也可以永遠把你藏在龍身底下。你永遠都逃不過父王的籠罩。更何況,父王現在的修為已臻化境,已過‘紫霄神雷’,也是混元大羅金仙,将曆萬劫而不滅。你休想逃過父王的龍爪~”

敖丙有些哭笑不得:“父王這樣,多像窮小子不敢說愛~武力不是巅峰,不敢說,我能庇護你一輩子。财力不是巅峰,不敢說,我能把這個世界都雙手奉上。權力不是巅峰,不敢說,我能讓你和我共享江山。大概真是父王年紀太大了,心思這樣多~可是父王,對于相愛的人來說,這些都可以在共濟攜手中一同實現啊~白白浪費那麼多光陰,真的好嗎?”

敖光才有些哭笑不得:“那是因為你是父王唯一想要珍惜的人,才這樣處處掣肘。否則,你早該被父王馴服了~”

敖丙歎了口氣:“還沒馴服嗎?連床都起不了了~也不知道這次什麼時候可以下床~”

敖光給人揉揉腰:“特地找章太醫配的藥~最多三天就能下床了~正好,行宮也竣工了,我們上去看看~這幾日的話,我們就串珠簾吧~距離九千九百九十九串,還早呢~”

串珠簾這件事麼,當然也是敖丙計劃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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