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冷靜的拔出銀針,又用上好的傷藥敷了傷口,這才妥善包紮。寒水玉早已痛的神志迷迷糊糊了,南星有些奇怪他身份特殊,又修為高深,卻這般怕疼,這麼多年難免有受傷之時,那時候他是怎麼過來的……
正在南星胡思亂想之際,隻聽神志不清的寒水玉抓着她的衣袖輕聲呢喃:“師父!”
南星微微一笑,戲谑道:“喲,憑空多了一個好徒兒,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雖然在說笑,南星卻彎腰将寒水玉抱起,走進花栖境客房将人安置好。可惜已經昏迷的人卻抓着她的衣袖不放,一聲一聲叫着師父,更夾雜着幾聲“南星”。南星也不着急,反而坐在床邊看着平日裡冷靜自持的華貴公子此刻因神志不清而語無論次,心中倒是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南星微愣,之前未曾處理傷口他反而憑借一身修為将之壓了下去,看起來宛若常人。但精心治療之後反而虛弱無助的像個孩子。看着他額間因疼痛沁出細密的汗珠,沾濕了幾縷碎發,眉頭緊緊皺起,時不時因傷口的疼痛而發出壓抑的嗚咽。
從未見過這般對疼痛敏感的人,南星伸手替他擦去汗水,指尖剛觸到他額頭,寒水玉便本能地蹭了蹭,像是在尋求安慰,口中呢喃“師父……冰窟……南星别怕……”。
“别怕,我在。”南星輕聲應道,月光透過窗棂在他臉上灑落幾絲光華,映得他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影。
南星為他服下止疼的藥丸,寒水玉的呓語漸漸平息,南星就這麼坐在他床邊,聽着他漸漸平穩的呼吸,心中不自然的想起那時在師父記憶之中看到的一切,一時間感慨萬千,直到燭光猛烈跳動一下,整個房間歸于黑暗她才猛然驚醒,這才驚覺她居然坐在床邊睡着了。
寒水玉已然平複,她又把了脈,一切如常。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自我修複,應該用不了多久便會痊愈。
南星這才放心回去房間梳洗了一番,正要尋找久未出現的京墨,花栖境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南星身形瞬移到了外面,隻見商陸神色慌張的抱着一個人疾馳而來。
到了近前南星才發現他抱着的居然是花照月,南星這才暗叫大意,居然忘了這個活寶也在谷中。她居然因為一時忙碌忘記了将他找回來,看着花照月頭發散亂,口中發出非人的嘶吼,雙目赤紅,商陸幾乎要制不住他,南星也顧不得過問其他,手一揮,數枚金針精準刺入花照月身上幾處大穴,劇烈掙紮的花照月頓時平穩了幾分。
商陸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大師姐,你的朋友擅自闖入禁地,不知何故變成了這般模樣,還傷了幾名看守禁地的弟子,若非我發覺不對前往,隻怕還會釀出更大的禍端。眼下他變成這般模樣也問不出什麼,隻希望大師姐能盡快救他恢複原狀,我還要去向師父報告禁地被人入侵一事。”
花照月居然闖入了禁地!
南星聞言驚愕了幾分,此刻原本平靜的花照月突然四肢開始掙紮,白皙的皮膚下浮現出層層青黑的紋路,逐漸蔓延至全身,像是有無數蟲子在皮膚下蠕動。
見此情景商陸也不好立刻前去,立刻拿出無聲的鈴铛,施法将三人籠罩在金絲陣法之下,“大師姐,這個陣法隻能維持三刻間,你快些醫治,我為你護法。”
花照月的情形看起來像是被魔氣附體而中邪,商陸的醫書雖然也能治療,但短時間内若要見效隻怕還是要靠南星的淨化之力。南星明白商陸的判斷,畢竟藥谷正值多事之秋,根本無暇處理多出來的變數。
南星認同商陸的建議,立刻揮動雙手金針依次沒入花照月體内,将他的異狀暫且壓制下去,這才操縱金絲探查他的情況。随着金絲在花照月體内遊走,南星的神情更加凝重,商陸護持着陣法,将此間隔絕在一個小空間之中。也随時關注着南星的狀況,此刻看到她凝重的神情,忍不住問道:“大師姐,可是他的情況有變數?”
“你探過他的情況嗎?”
商陸沉默片刻,輕歎口氣:“實不相瞞,發現他的異常之時我替他診治過,我發覺他體内的異狀與外物無關,而是他自身因為某種原因發生了異變。”
“我與你的判斷相同,不知他在禁地發生了何事,居然能引起自身異變。”南星牽引着金絲,“眼下情況不明,不能擅自替他拔出體内異物,我想設法喚醒他,再根據情況制定醫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