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思索着這幾句話的意思,冥冥之中似有牽引,她的手撫上字迹,宛若水波蕩漾,眼前世界陡然碎裂。南星眼睜睜看着眼前洞窟仿佛海市蜃樓般層層塌陷,最後她置身在一座古樸的山洞之中,手中正拿着一面模糊的鏡子。
方才經曆的一切如夢似真,南星恍然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幻境,靜靜盯着手中陳舊模糊的鏡子。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鏡面,看似光華,實則斑駁。冰涼的觸感順着指腹傳來,卻依舊驅散不了她心頭的疑惑。
“玄光鏡果然在此!”
忽然,身後一道熟悉而癫狂的聲音傳來,南星慌忙起身,戒備着向後看去,隻見空青長老站在不遠處,目光冷冷盯着她手中的鏡子。
“空青長老,這是不打算僞裝了麼?”南星看着來人,語氣冰冷,似乎早有預料。
“看來你們師徒早已知曉我有問題,為何不揭穿呢?”
“你錯了,在蒼術長老被寒川借體重生之前你毫無破綻。”南星化出流泉浮在身前,“本來他無端中毒又突然清醒,原本我們以為是他自導自演,不過後來決明心口寄生的奇物令我有所懷疑,直到寒川現世才終于明白了一切。”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不會,知曉了是你的陰謀我們自然要小心行事,生怕令你察覺異常而壞了計劃。”南星勾起琴弦,“如今你的魔界大軍應該已經齊聚藥谷了,再來一次甕中捉撇如何?”
空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緩緩擡手:“就算你們師徒早有應對又怎樣?實力懸殊太大終究注定失敗,現在先将玄光鏡交給我!”
“可惜,你要失望了。”
流泉浮在身前,南星勾起琴弦,肅殺之音陡出。
空青手掌翻轉,地面突然裂開,無數觸手破土而出。他望着南星手中的鏡子,眼中愠色暴漲,“當年魔君計劃因祝餘反叛功虧一篑,蟄伏百年為的便是再次奪取藥谷。而你手中的玄光鏡正是留不得的寶物,現下殺了你再毀掉玄光鏡,雪魄天音便與周天水鏡再無聯合的一日,藥谷封印将徹底崩解!”
“你倒是自信的很,就不怕我脫困之後用這兩件神器壞了你們的謀算?”南星一邊對付空青的觸手,一邊巧妙退避,思考對策。
“因為死人不會說出秘密。”空青遊刃有餘的操控者觸手與南星周旋,眼睛則專注盯着玄光鏡,試圖尋找一瞬機會将之奪來。
南星且戰且退,身形在不甚寬暢的洞中縱橫騰挪,足下不着痕迹的在洞中劃過。空青的攻擊不能盡快結束戰鬥,随着時間推移,他已有些煩躁。出手愈加狠辣,功力相差太多,南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空青褪去僞裝,出手格外狠辣,墨綠色的毒煙擦着南星的身體飛過,在洞壁上蝕出深淺不一的坑。南星側身翻躍,足尖在洞壁上借力一躍,縱起瞬間倏然甩出數枚銀針刺向空青。
知曉南星的暗器也很不俗,空青謹慎避開,趁此間隙,南星的身影已然到了他身側。被陡然近身的空青陡然轉身一掌拍下,南星猝不及防接招,被宏大的掌氣擊中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空青周圍悄然泛起幽藍的微光,他一步一步向負傷的南星走去,就在即将觸及南星之時,隻聽南星輕叱:“起!”
微光瞬間連接成形,光華大作,強大的勁道将空青硬生生逼回中心位置。南星扶着牆壁緩緩站起來,冷眼看着被困在陣法之中的空青,“你既然喜歡禁地,便永留在此吧!”
方才南星躲避之機早已在地下布下陣法,隻等最後一步陣法已成,雖然單打獨鬥不是對手,但輔助陣法倒是能困住他一段時日。
空青被困在陣中不停地躲避着陣中的攻擊,掌心凝聚出濃郁的魔氣試圖強行打開陣法,然而那陣法遇強則強,反而數倍返還勁道将他打傷。空青擦去嘴角血迹,突然笑出聲來——這笑聲在洞穴中回蕩,驚得整個洞穴都仿佛顫了幾顫。
“你笑什麼?”南星被這瘋狂的笑意震得有幾分心荒。
“就算你傾盡全力也不過是暫時将我困在此地,而藥谷早已是我們的掌中之物,你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