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大長老皺眉問道。
一名弟子眼尖,指着梁上喊道:“是一隻小老鼠!在被貓追着跑!”
幾名年輕弟子低聲打趣道:“這老鼠倒是膽大,竟敢來主殿偷食。”
慧心卻突然冷笑一聲,驚的殿内死寂。
他指尖摩挲着酒杯邊緣:“說到老鼠……今日我遇到的那幾隻‘小老鼠’,可比梁上這隻麻煩得多。”他目光掃過衆長老,又環視了一旁的衆弟子,“其中有個女修,竟然在我眼皮底下開啟不知名靈陣,帶着幾個人跑了!諸位長老治下,倒是養出了些能耐的耗子。”
大長老額角滲出冷汗,膝蓋一軟險些跪倒,慌忙躬身道:“是屬下失職!明日便加派三倍,不!十倍人手巡查——”
“哦?”慧心的酒杯不停的在茶幾打圈,劃出尖銳的刮擦聲,仿佛指甲劃過頭骨,“你要怎麼查?從哪查?”擦——擦——
“這幾人是近幾日到此方空間,大家以為是從主宗那面過來的年輕人……”大長老的喉結劇烈滾動,斜眼掃到其他各位長老,突然福至心靈,“與藥廬的沈長老有過接觸!似乎是沈長老的舊日家眷!”
“哦?舊日家眷?”,慧心輕聲問道,“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看見沈長老了。他怎麼沒來?”
大長老的弟子連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沈長老說他不喜歡宴席的熱鬧,就不來了。”
慧心輕笑一聲,語氣似笑非笑:“不喜歡熱鬧?不會是跑了吧?”
大長老臉色驟變,額角冷汗滑落,立刻低聲道:“我馬上吩咐人抓住沈長老!絕不讓他逃出宗門半步!”
“明天。”慧心緩緩站起身,勾起一抹笑,眼底卻如同淬了冰,“明天,我要看到那幾隻老鼠跪在登雲台上。若辦不到……”
話音未落,案幾上的靈果突然炸裂,血紅色的汁液飛濺而出,噴濺在衆長老的臉和衣袍上。汁液沾染之處,很快泛起一絲暗紅,仿佛被鮮血浸透。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靈果的香甜氣息,可衆人的喉嚨裡卻泛起一股腥甜,仿佛那飛濺的并非果肉,而是某種緻命的毒液。
“屬下明白!”衆長老齊聲應道,嗓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掙紮而出。他們的命,在這一刻,似乎都被一隻無形的手牢牢攥住,或許下一刻轉瞬即逝。
殿外,花枝鼠急轉跳躍一路狂奔,身後黑貓緊追不舍,鼠爪貓爪紛紛在青石闆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花枝鼠的尾巴微微擡起以保持平衡,耳朵豎起不停地捕捉貓的聲音,四爪飛快地交替着,幾乎化作一道殘影。它穿過長廊,繞過假山,直到跑過兩座大殿,才突然一個急刹并潇灑向後轉身,前爪在地面抓出幾道彎彎淺淺的痕迹。
黑貓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目光銳利,緊鎖花枝鼠的後頸。它壓低身體,後腿肌肉緊繃,如同一張拉滿的弓,随即猛然躍起,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直撲目标。爪尖伸出,如同鐵鈎般直指花枝鼠的喉嚨,動作精準而緻命。
然而,就在貓爪即将觸碰到花枝鼠的瞬間,花枝鼠的身形驟然膨脹,眨眼間竟變得與黑貓一般大小!黑貓瞳孔驟然擴大,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身體一僵,肌肉緊繃,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懾。
黑貓還未反應過來,花枝鼠已閃電般前爪一把扣住貓的前肢,借力一扯,竟使出一記幹脆利落的過肩摔!黑貓在空中翻滾,試圖調整姿态,但未能完全恢複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四肢着地但仍滑出數尺。它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塵土飛揚中迅速起身,背脊弓起,毛發豎起,眼中閃爍着憤怒與警惕。
花枝鼠憑空掏出一小撮貓薄荷,輕輕晃了晃。黑貓見狀,背脊弓起毛發直立,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眼中閃爍着無與倫比的憤怒。然而,随着貓薄荷的氣味在空氣中擴散,黑貓的鼻子微微抽動,目光逐漸被吸引。它仍試圖保持攻擊姿态,但身體卻不自覺地向前傾,爪子在地上抓撓了幾下,卻不由自主的演變成了貓爪開花。
最終,黑貓忍不住湊近貓薄荷,開始在地上打滾,用頭蹭着那撮綠色的植物,身體扭動,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呼噜聲。但每過幾秒,它又會擡頭瞥一眼花枝鼠,發出一聲不滿的嘶吼,仿佛在抗議:「你這隻卑鄙無恥的老鼠!」然而,它的身體卻誠實得很,繼續沉浸在貓薄荷帶來的愉悅中。
「對付小動物,我最有一套了。」李貝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