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是第一次進酒吧，燈光五彩斑斓，舞動的男女燥熱纏綿，世界……光怪陸離。

在卡座坐下，S曲線、性感迷人的waiter端上酒水，其中一瓶青蘋果汁格外顯眼。

蔣熙挑眉，贊許地看向王堅，他将裝有青色果汁的玻璃瓶推給阮栀，對上阮栀的目光：“王堅他們給你點的，你喝這個。”

阮栀嘗了口，發現是青蘋果汁。

旁邊，蔣熙在跟他隊友拼酒，男生們喝的兇，玩搖骰猜大小、俄羅斯轉盤，最後還兌上深水炸彈，深水炸彈勁大，醺醺然醉倒一片。

蔣熙按住太陽穴，光看臉色還沒完全醉：“叫waiter，樓上有房間，把他們放這。”

阮栀：“那你——”

“我們回酒店。”

蔣熙不能開車，他們叫來代駕。

賓利後座，蔣熙靠着阮栀的肩膀，與他十指交纏。

酒精像蛛網一樣在密閉的空間裡蔓延，阮栀覺得自己明明沒喝酒卻也有些醉了，他扶着蔣熙上樓，刷卡進房間。

感應燈驅散昏暗，他把人放倒在床。不小的體型壓在床鋪，醺紅着臉的醉鬼閉着眼安睡。

阮栀看着對方一身的酒氣和汗漬味，皺了皺鼻子，起身去浴室接熱水。

他擰幹毛巾，把蔣熙上身的T恤上卷：“上一個讓我這麼伺候的，還是我爸。”

脫掉對方的上衣短褲，私密部位他沒有動手，阮栀把蔣熙往床中央推了一截，拉上被子。

夜晚，隻有床頭壁燈亮着，阮栀倚在床邊，刷着社交軟件。

在海浪之聲這個K歌軟件裡，他看到有粉絲問他什麼時候開播，阮栀在回複裡打上下周，順便發起一個歌曲投票。

沒有星子的午夜，夜燈像閃爍的篝火。

阮栀托着腮，盯着蔣熙酣睡的模樣，長而直的睫毛在他下眼睑落下陰影，他伸手戳弄對方的臉頰。

昏黃的夜燈照耀，阮栀曲起的手指縮到一半，被另一人的手掌包裹。

蔣熙半睜開眼，他攥緊掌心的蔥白指節，用力把人拉進懷裡。

措不及防之下，阮栀摔倒進被褥，他驚訝地瞪大眼，天旋地轉，他被人壓在身下，臉頰貼着溫熱的皮膚，蔣熙埋頭蹭他的臉肉，拇指在他的鎖骨摩挲。

阮栀正要掙紮，擡頭卻對上了蔣熙的眼睛，意識迷蒙，睡醒但還沒完全酒醒。

“蔣熙。”他輕聲喚了聲。

“栀栀，我的栀栀。”蔣熙執拗地将他抱進懷裡，“我好喜歡你啊栀栀，我特别喜歡你，從我在球場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甜蜜的話語。

“栀栀，我可以碰碰你嗎？”

清晰暗啞的男聲響在阮栀耳邊。

阮栀的神色隐藏在暗淡的光裡，他問：“蔣熙，你說你想做什麼？”

“我想碰你、親你、吻你。”酒醉的人話語直接，不見白日的半點羞澀。

小臂擱在眼睑阻擋住視線，阮栀在心底長歎口氣。

“栀栀、栀栀、栀栀……”蔣熙一遍遍喊着專屬彼此的親昵稱呼，他抖着手解開阮栀的睡衣紐扣。

阮栀絨羽似的睫毛不安地扇動，他到底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好漂亮，栀栀很漂亮。”蔣熙喃喃自語。

阮栀感受到癢意從鎖骨處一點點擴散，他彎起手指，不自然抿唇。

醉酒的人眼神恢複清明，他在阮栀唇角輕啄一口。

炙熱粘糊的肌膚交流就這麼莫名染上赤誠色彩。

酒精刺激腎上腺，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天上的星星安憩，人間的燈盞不熄。

阮栀抓住蔣熙的手臂，指甲刮上對方皮膚，留下一道道紅痕。他咬着手指，淚水不間斷地往外流。

蔣熙低頭，去親阮栀的眼尾，去吻他的眼睑，他在阮栀汗濕的額頭落下一吻，帶有珍視。

喘息聲響在耳畔，阮栀越來越睜不開眼：“蔣熙，我好困，我睡會。”

他半搭眼皮，困倦地往正牌男友懷裡縮。

蔣熙撿起被踢到一邊的被子蓋在阮栀身上，他摸着懷裡人後頸處的吻痕，那雙圓鈍，下垂時總是顯出無辜可憐的狗狗眼透着難得的鋒銳，他擁着阮栀，像是沉入自己思緒，又像是漫無目的地發呆。

等人睡熟，蔣熙把人放在還算幹淨的床鋪，調高空調溫度，起身去浴室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