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道：“前天中午我在食堂裡面看到有個男的一直盯着你看，那會你正跟王叔一塊吃飯，他好像是聽到你跟王叔聊什麼了，臉色變得很難看，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轉頭就走了。你最近小心點吧。”

衛霖疑惑了一下，在心中篩選了一下人選，暫時挑不出一個會做這種事的人。

先把女人說的話記在心上，衛霖對她點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我會多加注意的。”

“行，那我走了，再見啊。”女同事轉身離開了。

衛霖想了一下午。

他的仇人不多，敢報複他的仇人更不多。

從小到大，每個招惹他的人都被他恨恨報複了回去，而且還被報複的敢怒不敢言。

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記恨他到尾随的程度，而且這人還能進研究所……

那就更是找不到人選了。

就這麼想着，他按下5樓的電梯，很快便回到家門口。

打開門的一瞬間，便有一張英俊清冷的臉轉了過來。

真是活久見，衛霖懷疑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看到一條人魚窩在沙發上的空調被裡看電視，電視上放的也是《美人魚》，周星馳版的。

看衛霖回來，塔厄斯還歪着頭眨了下眼。他實在不解為什麼電影裡的人魚是這樣子的，戀愛腦，還會愛上一個人類，人魚明明和人類是兩個物種。

這畫面落在衛霖眼裡，隻覺得這家夥活像一條小狗。

主人在的時候發瘋和撒嬌，主人不在的時候就會乖乖看家，等主人回來。

他把公文包放在架子上，對塔厄斯招了下手，好懸沒忍住唆兩句。

塔厄斯一下就惱了。

他現在雖然不完全是個人了，但他曾經也是人類好吧，至少心靈上他認同自己是個人類。

“你喚狗呢？”

塔厄斯冷嘲熱諷道，啪叽一下子關掉略顯無聊的電視，他本來也就隻是為了解悶才看的。

衛霖眼前一亮。

人魚竟然還會關電視！

他直接就忽略了對方怼自己的話，都不稀得生氣了。

心道不愧是和人類一樣高智商的哺乳類動物，學習能力那麼強。

“不，我釣魚呢。”衛霖走過去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沙發靠背上，随口接了句。

見他靠近自己，塔厄斯猛的一頓：“你要做什麼？”

趕緊做出一副抵抗的樣子，就好像衛霖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要吃了他一樣。

“不幹什麼，放個衣服而已……”衛霖解釋道，把外套又拿起來向卧室走去：“算了……”

一個人待在家裡慣了，随手放東西的習慣還真不太好改。

不過剛才塔厄斯那是什麼意思？他難道是什麼很饑渴的人嗎？

換了身舒服的衣服，衛霖從卧室裡走出來，打算去廚房随便做點東西當晚餐。

打開冰箱看了一下，冰凍的帶魚幾乎沒動，但魚罐頭被吃了不少。

他不由得笑了一下，看來成年體型的塔厄斯喜歡吃熟食啊。

把凍上的帶魚取出來，衛霖決定今晚吃紅燒帶魚。

說起來，從高中起衛霖便從家裡搬出來了，他媽看他不順眼，每年給個幾十萬讓他“自生自滅”。

倒不是衛霖不想住宿，實在是放假了他沒家回，于是在大學畢業之前他一直都是租房子自己住的，所以生活自理能力也是一流。

那時候沈奕洺都說他是史上最憋屈的官二代，但衛霖總是一笑而過說自己沒興趣，這時候沈奕洺就會跟他掰扯些夢想啊什麼的，說就喜歡他這一點。

衛霖的廚藝的确不錯，“魚”吃了他做的魚都覺得驚豔。

白天的魚罐頭分量太少，頂多算是給他塞牙縫的，于是那一鍋紅燒帶魚多數都被塔厄斯吃了去，吃完心滿意足地趴在沙發上，感慨一輩子都這樣也不錯。

見它吃飽喝足，衛霖終于開始問正事了。

“塔厄斯，前天把你帶走的人到底是誰？”

是的，他懷疑前天在食堂跟蹤他的人和帶走塔厄斯的人有關聯，與其自己猜，不如直接問塔厄斯。

他還想知道，為什麼平時在自己手裡那麼桀骜不馴的人魚會乖乖地跟别人離開，而且還是在和自己做了約定的情況下。

如果它敢說是李雲開帶走的它，那他就把它殺死。

衛霖想到，他才不要養一條白眼魚，那李雲開有喂它食物嗎？有帶它離開實驗室嗎？有幫它洗澡嗎？

塔厄斯盯着衛霖看了看，神色坦然道：“我以為是你讓人帶我出去的，那個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你之前還說是你同事的。”

衛霖倏地一滞。

記憶中小塔厄斯好像是有一次質問過自己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他當時随口敷衍的話就是同事不小心留下的。

不過那三種味道的真實來源卻是那幾個醉鬼們。

沈聽瀾、唐一栩、肖清然……到底是誰？

而且這個人還能進研究所……

不，不對，都不是。

衛霖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那天從來都沒碰到過沈聽瀾，都是沈奕洺背的他。

所以……是沈奕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