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手一揮,犬六被他抗在肩上,倏倏遠去。
金歸宇摸不着頭腦,回到住所,見着犬四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犬四,你現在看着正常多了。”
犬四:“?”
金歸宇又問了他傷口恢複好了嗎。
犬四這才明白:“我剛接到通知,從家裡來接班,你說的應該是犬六。”
“哦,哈哈。”金歸宇尴尬笑笑,把晚上的事情說了。
犬四:“犬六和桑妄的關系很好,桑妄死了,他估計想給對方收屍。可是哪兒會有屍體存留……”
順着犬四的述說,金歸宇這才知曉桑家的種族命運,以及犬六精神恍惚的原因。
他心裡難受,回到屋子檬檬又告訴他夭艽去了北院禮院,又轉身去找妖。
禮院主殿,四位大佬都在,夭艽同月牙分坐在主位,一位嬌小的桑氏正在彙報先鋒隊的戰果。
金歸宇見沒人阻止他靠近,便輕手輕腳坐在了靠門的空位上。
夭艽目光立馬鎖定他,見小道侶身上隻是略有髒污,沒有受傷,便移開視線。
桑氏:“……摧毀地牢……阻斷越神宗四長老研究,擊殺越神宗三長老……”
金歸宇聽着震驚,先鋒隊竟然這麼厲害。
幾人商讨後,桑氏離開。
金歸宇見夭艽聊正事時,也時不時看向自己,有些尴尬,正準備去外面等,就被人喊住了。
神醫老者喊的。
金歸宇坐了回去,疑惑地望向神醫。
神醫老者:“先鋒隊發現越神宗四長老剛抵達龍王殿,便馬不停蹄地研究一名叫做度佘的弟子,重點在其血液。”
金歸宇來得晚倒是沒聽到,不過度佘果然沒死,真煩。
神醫老者餘光見大妖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繼續道:“上次我記得手下彙報應該是你攻擊的他,其中可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金歸宇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
他當時擊殺後隻想快點逃,沒有注意到他的血液有什麼不同。
金歸宇:“他不是叫‘毒蛇’嗎,可能血液裡有什麼特别厲害的劇毒吧。”
大雪厚重,回去途中雪光映出一大一小的身影,金歸宇和夭艽一路順暢地回了屋子。
“先鋒隊竟這麼厲害,連三長老都殺了!”
金歸宇清潔好,坐在木床上叽叽喳喳。
夭艽順勢躺着,輕輕點頭,“他們值得錦衣玉食,出生優待。”
金歸宇也跟着躺下,與夭艽面對面,“不知道桑妄怎麼樣了?”
先鋒隊領頭的都回來述職了,那其他先鋒隊隊員也會回來嗎?
他做的那些奶茶還有妖喝嗎?
金歸宇想着想着,金氣自然而然入體,閉眼修煉起來。
夭艽枕着右手,左手輕輕撫平小道侶微皺眉頭,見對方漸漸熟睡,閉眼回想晚上看到的場景。
腦海裡浮現的是那自爆的小妖,輕盈靈動,義無反顧地躍向必死的道路,舍身隻為這片岌岌可危的城池。
除了金歸宇,這還是第二個讓龍印象深刻的弱小之輩,但做的事卻讓人不敢小瞧。
金歸宇沒睡多久,隔壁突然傳出一聲聲悲痛的壓抑哭聲,他立馬起身坐起。
夭艽不悅地擡手想恐吓隔壁,被金歸宇拉住了。
黑暗裡,金歸宇看着夭艽明亮的大眼睛搖搖頭,他起身開門,又推了推隔壁的木門。
隔壁沒有栓門,随着木門吱呀一聲,金歸宇走了進去,借着金氣,看清最裡那張床上躺着的犬妖。
“犬六?”金歸宇坐在床邊。
犬六神志不清,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金歸宇仔細聽着他嘴裡無意識發出的破碎呢喃,“桑妄……收屍……”
金歸宇心一揪,看着犬六滿頭大汗,悲傷痛哭的模樣,施法為對方擦洗,找了能安神的靈藥喂後,走了出去。
夭艽正在門外等他,見他一身狗味兒,不爽地化成原形,整條纏在小道侶身上,舌頭正要糊其裸露的肌膚一身口水。
金歸宇一錘過去,将不規矩的夭艽捶得閉嘴。
夭艽隻好用靈氣的天然味道驅散了不該留的味道。
金歸宇任由夭艽纏着,他摸摸冰涼的鱗片,說:“我去找先鋒隊的屍體,嬌嬌,你要陪我去嗎?”
當然要去,夭艽點頭,腦袋從小道侶左肩穿過長了些的發絲,耷拉在右肩上,施法離去。
……
龍王殿一偏殿,四長老看着弟子們一一安頓好度佘和各種研究物品,才癱坐在椅子上。
今晚要不是靠自己的兩個天級法寶,怕是也要同那三長老含恨死去。
想到這兒,他看向其中一名弟子:“可尋到自爆妖的屍體殘留?”
弟子:“回禀四長老,沒有。”
四長老很是好奇,可惜沒有研究對象。
這次來龍城,對于他來說,收獲不少,一時能阻礙複生的金色物質,二是能自爆炸毀神魂的妖怪。
前者驚世駭俗,但後者也不容小觑。
三長老此次便因為急躁,沒将這些小妖放在眼裡,吃了緻命的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