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搖了搖頭,強迫自己站穩,深吸了一口氣,盡管空氣中的腐臭味讓她更加不适,但她還是咬牙說道:“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吧。”
白冉闵注視了她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的手掌依然穩穩地托着江思月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帶着她繼續往下走。
樓梯越往下,光線越是昏暗,牆壁上的油燈發出的光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隻能照亮腳下的一小塊區域。
江思月的視線逐漸适應了這種昏暗,但也因此看清了更多令人不适的細節——牆角的蜘蛛網、地上零星的污漬,還有不知從哪裡滲出的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發出令人心煩的聲響。
她的心跳随着腳步聲越來越快,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擠壓她的胸腔,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既然是中世紀的副本,還是要快點完成主線任務才好。
但是她們總是感覺,有人在故意攔着她們,讓她們找不到任務的目标。
邪教存在的原因,信仰邪教的原因。
江思月的腳步在狹窄的樓梯上顯得有些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不着力。
她的手依舊緊緊抓着白冉闵的胳膊,指尖傳來的溫度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空氣中那股腐朽的氣味越來越濃烈,仿佛化作了實質,纏繞在她的鼻尖,滲透進她的肺腑,讓她忍不住幹咳了幾聲。
白冉闵的步伐放緩了一些,目光警惕地掃視着四周。
她的手指輕輕拍了拍江思月的手臂,聲音低而沉穩,“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了。”
江思月點了點頭,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的台階上,而不是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她的視線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模糊不清,牆上的油燈投下的影子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随着她們的移動而搖曳不定。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破舊的木門,門闆上布滿了裂痕,像是被人用蠻力砸開的。
門縫中透出一絲微弱的燈光,隐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低語聲。
白冉闵停在門前,轉頭看了江思月一眼,眼神中帶着詢問。
江思月深吸了一口氣,盡管肺部依舊被那股腐臭的氣息充斥,她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白冉闵擡手輕輕推開了門,門軸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仿佛在宣告她們的到來。
門後的空間并不大,幾張簡陋的木桌随意擺放着,桌上擺着幾盞油燈,火光搖曳,映照出幾張陌生的面孔。
江思月的腳步在狹窄的樓梯上顯得有些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不着力。
她的手依舊緊緊抓着白冉闵的胳膊,指尖傳來的溫度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空氣中那股腐朽的氣味越來越濃烈,仿佛化作了實質,纏繞在她的鼻尖,滲透進她的肺腑,讓她忍不住幹咳了幾聲。
房間裡的空氣比外面更加渾濁,煙塵和汗味交織在一起,讓人喘不過氣。
幾個身穿破舊衣服的男人圍坐在桌邊,正低聲交談着什麼。
看到有人進來,他們的談話戛然而止,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的兩人,眼神中帶着警惕和敵意。
白冉闵沒有絲毫退縮,擡腳跨入門内,站定在門口,目光冷峻地掃過每一個人。
江思月緊随其後,心髒怦怦直跳,手心的汗水幾乎要浸濕白冉闵的袖口。
她的目光在屋内掃過,注意到角落裡一張破舊的桌子上攤開了一張地圖,旁邊堆着幾本厚重的書籍,書頁已經泛黃,邊緣卷曲,顯然是經過了無數次翻閱。
“你們是誰?”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起身,聲音低沉而沙啞,眼神中帶着審視和戒備。
白冉闵神色如常,微微點頭,“我們來找‘黑夜之手’。”
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在白冉闵和江思月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衡量她們的可信度。“誰告訴你們的?”
“一個……朋友。”白冉闵淡淡回應,語氣中沒有絲毫波動,“他說你們是唯一敢反抗的人。”
之所以說是朋友,因為如果說隻是一個陌生人的話,那麼可能還要解釋就有點麻煩了,直接這樣好一點。
男人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然沒有放松警惕。他盯着白冉闵,似乎想從她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你知道我們在反抗什麼嗎?”
“邪教。”江思月終于開口,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但卻堅定無比,“我們知道他們在操縱這座城市的命運,也知道他們在利用無辜者的生命。”
男人的目光轉向江思月,眼神中的戒備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像是欣賞,又像是同情。
他沉默了片刻,随後低聲說道:“你們既然找到了這裡,就應該明白,這件事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危險。”
“我們不怕。”江思月的聲音提高了些許,盡管她的手指仍然緊緊抓着白冉闵的袖子,但她的目光卻異常堅定,“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更多的人成為犧牲品。
男人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戒備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疲憊。
他緩緩坐回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發出輕微的哒哒聲。
燭光在他粗糙的面龐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讓他看起來更加蒼老。
“你們知道,‘黑夜之手’是什麼嗎?”他的聲音低沉,仿佛每一個字都帶着沉重的負擔。
江思月和白冉闵對視一眼,前者搖了搖頭,後者則微微皺眉,等待着他下文。
男人冷笑了一聲,眼神中透出一絲譏諷,“‘黑夜之手’,不過是些被逼到絕路的普通人。
我們沒有什麼超乎尋常的力量,也沒有那種英雄般的勇氣。我們隻是……不想再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消失。”
“消失?”江思月的有點疑惑的問着,她一直站在白冉闵的身後。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來,走到角落的那張破舊桌前,拿起那張泛黃的地圖,攤開在桌面上。
地圖上用暗紅色的墨水标記了幾個地方,像是血迹般刺目。
“這些地方,是他們最近活動的區域。”他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标記,“每一次活動後,都會有人消失。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也沒人敢問。”
江思月的目光緊緊鎖在那張地圖上,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感覺到白冉闵的手掌輕輕按在她的肩頭,溫暖而堅定。
“你們想知道真相?”男人的聲音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話語,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沉重和諷刺。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指尖沾染了些許塵土,卻在紅色标記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江思月的喉嚨發緊,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讓她幾乎無法發聲。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男人粗糙的手指,耳邊回蕩着他低沉的聲音,像是某種無形的咒語,将她拉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深淵。
白冉闵的手指依舊穩穩地按在江思月的肩頭,掌心傳來的溫度稍稍緩解了她的緊張。
她的目光在屋内掃過,注意到其他幾個男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都帶着一種壓抑的情緒,像是憤怒,又像是無奈。
“告訴我們。”白冉闵的聲音冷靜而有力,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需要知道一切,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幫助個屁。
男人沉默了片刻,眼神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晦暗不明。
他緩緩坐下,手指依舊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哒哒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們抓走了我的妻子。”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但卻像是重錘般砸在江思月的心上。
“那天晚上,她說要去集市買些東西,結果再也沒有回來。我去找遍了整座城市,甚至去了官府報案,可是沒有人願意幫我。他們說,她是自願離開的。”
江思月的呼吸驟然停滞,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男人停頓了一下,擡起頭,目光直視着江思月和白冉闵,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憤怒。
“後來,我發現不隻是她,還有很多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有些人說他們是逃走了,有些人說他們是犯了罪被抓走了。但我查了很久,發現他們都和一個叫‘黑夜之手’的組織有關。”
白冉闵的眼神微微一凝,手指在江思月的肩頭微微用力,示意她保持冷靜。
她好像明白,江思月在緊張什麼了。
她的聲音依舊平穩,問道:“那這個‘黑夜之手’到底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抓走這些人?”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一個被紅色标記覆蓋的區域。
“‘黑夜之手’表面上是一個慈善組織,宣稱他們是為了幫助窮人和流浪者。但實際上,他們是在為某個更大的勢力提供‘祭品’。那些人,被抓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甚至……是死是活。”
江思月的心猛地一沉,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白冉闵的袖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可怕的畫面,那些失蹤的人,或許早已成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犧牲品。
“那我們該怎麼辦?”江思月現在很想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回到房間去,好好休息一下,但還是強撐着問出了口。
她的目光在幾個人之間遊移,語氣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