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疏影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再停留。
她的目光掃過四周,尋找着逃生的路徑。
殿内的陳設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華麗,卻也如同一座牢籠,将她困在其中。
她迅速俯下身,用裙擺擦拭匕首上的血迹,然後将它重新藏入袖中。
她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仿佛這樣的場景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
她的眼神冷靜而堅定,沒有一絲慌亂,甚至帶着一種近乎殘酷的決絕。
“來人!有刺客!”殿外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緊接着是更多的腳步聲,嘈雜而混亂。
樓疏影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玉佩,那塊剛剛用來吸引皇帝注意力的玉佩,此刻竟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看了一眼大門,絲毫不慌張,她摸了一下玉佩。
碰的一下,門開了。
“怎麼沒人?”
“陛下!”
………………
樓疏影安靜的扒着手鍊。
她的目的達到了,但是她又不想那麼做了,就她一個人吧。
她不想去殺其他的無辜的人。
殿内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血腥味混雜着蠟燭的焦油氣息,讓人窒息。
樓疏影站在原地,呼吸沉重,耳邊是門外侍衛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袖中的匕首,刀刃上殘留的血迹還未幹涸,濕漉漉的觸感讓她微微皺眉。
“砰——”門被猛地推開,幾名侍衛沖了進來,盔甲撞擊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内回蕩。
他們的目光迅速掃過地上那顆滾落的頭顱,臉色瞬間慘白。
“陛下!”為首的侍衛發出一聲驚恐的喊叫,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
樓疏影沒有動,隻是冷冷地看着他們,唇角依舊挂着那抹譏諷的笑意。
她的手指輕輕撥弄着腰間的玉佩,指尖感受到玉石的溫度,心裡卻沒有一絲波動。
“抓住她!”侍衛們反應過來,抽出長劍,朝她逼近。
樓疏影後退一步,腳下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是一片染血的地毯。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你們覺得,抓得住我嗎?”
侍衛的腳步頓了一下,顯然被她的話震懾住。
但她并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身形一閃,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寒光,直奔最近的一名侍衛的喉嚨。
“噗嗤——”鮮血噴濺而出,侍衛的身體軟軟倒下,手中的長劍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樓疏影的動作迅猛而無聲,仿佛一頭獵豹在黑暗中穿行。
樓疏影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殿内,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
她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帶起一片片血花。
侍衛們的喊叫聲逐漸變得雜亂無章,恐懼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攔住她!不能讓她跑了!”有人高聲喊道,但聲音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底氣。
樓疏影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了另一個侍衛的胸口。
她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每一擊都緻命,仿佛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場殺戮之中。
她一邊揮着那把劍,一邊留意着周圍的動靜。
殿内的燭光随着打鬥搖曳不定,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整個空間都在扭曲變形。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眼中的冷冽光芒絲毫未減。
“你們這些人,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樓疏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在宣判他們的命運。
“現在他死了,你們的使命也該結束了。”
侍衛們面面相觑,顯然被她的話語震住了。
趁着他們短暫的遲疑,樓疏影猛然沖向殿門口。
她的步伐輕捷如貓,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直逼她的後背。
樓疏影幾乎是本能地側身躲避,箭矢擦過她的肩膀,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她回過頭,發現遠處有一名弓箭手正瞄準着她,眼中滿是狠厲。
她輕笑了一下樓疏影的肩膀微微一動,那道淺淺的血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她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身影如同一縷青煙,迅速消失在殿門口的陰影中。
身後,弓箭手的箭矢接連不斷地射來,卻在最後一刻總是差之毫厘,無法真正觸及她的身體。
宮殿外的長廊裡,夜色沉沉,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隻留下星星點點的光亮灑在地面上。
樓疏影的腳步輕盈,像一隻遊走在黑夜中的貓,無聲無息地穿行在錯綜複雜的宮廷建築之間。
她的呼吸略微急促,但卻異常平穩,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遠處的喊叫聲漸漸模糊,侍衛們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遠,似乎已經被她甩在了後面。
樓疏影的心跳卻依然如雷,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帶來一股寒意。
她的手指緊緊握着匕首,指尖感覺到刀刃的冰冷,那份冷意透過肌膚,直抵心髒。
她在一處拐角停下,背靠着牆壁,緩緩平複着自己的呼吸。
她的目光掃視四周,确認沒有追兵後,這才稍稍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她的手中依舊握着那把匕首,刀刃上的血迹已經凝結,形成一層暗紅色的薄膜。
“真是無趣啊……”樓疏影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卻透着一絲疲憊。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肩膀上的傷痕,指尖沾上了一抹鮮紅。
她的動作極其輕柔,仿佛在撫摸一件珍貴的物品,而不是她自己受傷的身體。
夜色如墨,樓疏影的身影融入其中,仿佛一縷幽魂,悄無聲息地穿行在宮廷的角落。
她的腳步聲被厚厚的石闆吞沒,隻有偶爾的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她的手指始終緊握着匕首,指尖傳來的冰冷感讓她保持清醒。
遠處,隐約傳來侍衛們的呼喊聲,雜亂無章,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蜂群。
樓疏影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她的步伐穩健,卻帶着一種奇特的韻律,仿佛在與這片夜色共舞。
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甩掉了大部分追兵,但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松懈。
她在一處偏殿的廊柱後停下,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玉佩,那塊曾經用來迷惑皇帝的玉佩,此刻卻成了她唯一的安慰。
她的目光穿過層層夜幕,望向遠方,那裡是她計劃中的下一步——離開這座囚禁了她多年的皇宮。
“看來,計劃還算順利。”她的聲音極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某個人說。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匕首的刃口,感受着那股熟悉的冰冷。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她身後的廊道傳來,打破了片刻的甯靜。
樓疏影的身體微微一僵,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匕首。
她沒有回頭,隻是靜靜地等待着,耳朵捕捉着每一個細微的聲響。
腳步聲越來越近,樓疏影的呼吸也随之放得更輕,她的身體緊貼在廊柱後,宛如一隻伺機而動的野獸。
月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灑下,微弱的光線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形,匕首的刃口在黑暗中閃爍着微弱的寒光。
“誰在那裡?”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語氣中帶着幾分試探和緊張。
樓疏影的眉頭微微一皺,随即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我。”她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慵懶,仿佛早就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對方。
那人的腳步聲停了片刻,随即快步走了過來。
燭光映照下,一張清秀的面容逐漸清晰,正是她的貼身宮女。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中滿是擔憂,看到樓疏影安然無恙,她的神情明顯松了一口氣。
“小姐,您沒事吧?”宮女壓低聲音,快步走到她身邊,目光在她肩上的傷口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樓疏影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依舊淡然。
“沒事,隻是擦傷而已。”她的語氣輕松,仿佛剛才的那場厮殺與她無關。
宮女咬了咬下唇,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但還是忍住了追問。
她從袖中取出一塊幹淨的帕子,小心翼翼地遞給樓疏影。“小姐,您先包紮一下吧,免得感染了。”
樓疏影接過帕子,随意地在肩上按了按,血迹很快就滲透了帕子的邊緣。
她看了看手中的帕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随即将它折好塞回了袖中。
既然如此,那些人應該在短時間内不會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