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之後,周音娘終于從周家道換到了陳家道,陳夫人是錢家主的妹妹,一名熱情爽朗的女人。寶瓶每天早晨送周音娘過去,托月一直跟着周音娘,倒是拈花,拈花有時候會和衛家主在一起,兩個人一起跳舞,有時候一起在城裡閑逛,俨然一對小情人。
白天不能上山,周音娘有寶瓶陪着,雲珠一直在練功,努力煉化魏淑芬的内力。魏淑芬閑下來,她一直在練習用外放的内力移動物體,她把水杯從一邊推倒另一條,仿佛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
魏淑芬一邊精準控制她的内力,一邊琢磨起祭祀殿裡的密道。自從扶高城再次點起全城燈火,祭祀殿裡晚上就沒有人值守了。魏淑芬從小院出來祭祀殿裡的姑娘全部回家去了,整個祭祀殿輕悄悄的。
魏淑芬在祭祀殿走了幾回,終于發現了一塊不對勁的石闆。自從學了扶高城禁地的功法,魏淑芬内力外放越來越熟練了,她摸着石塊将内力探過去,“咔哒”一聲,魏淑芬身後的地磚塌了下去,魏淑芬看着黑暗的通道猶豫了一會又将密道封了起來。
魏淑芬回去一直等到寶瓶回來,衆人吃過夜飯,對面廂房的燈滅了才說:“我找了地道的入口了,要不要去看看裡面有什麼?”
“你能打開密道?”寶瓶和雲珠看向她,魏淑芬點點頭。寶瓶隻猶豫了一瞬就說:“我們去。”魏淑芬和寶瓶帶上火折子,雲珠蹲守祭祀殿。
“有人來怎麼辦?”雲珠趴在牆角上,雖然這些天祭祀殿沒人,周音娘三人也縮在廂房裡不出來。
“晚上不會有人來的,你留意着周音娘幾人出去。”自從說過不許進山,第一天聖女來看過她們,再沒人來确定她們在不在。
“我要跟出去嗎?”雲珠指着周音娘幾人。
“你不要一個人出去。”魏淑芬想到自己被托月騙過一回提醒雲珠:“你一個人看不過來她們三個,幹脆不要出去。”
魏淑芬和寶瓶來到上一次的入口處,她趴在地上将耳朵貼着地面輕輕叩擊每一塊地磚,終于在一處磚角聽到了镂空的聲音。
“你知道怎麼打開?”寶瓶也聽到了這一塊空洞的聲響。她蹲在一邊看着魏淑芬。
“等等。”魏淑芬掌心真氣流轉覆蓋住整個地磚,她将一股内力沿着空心處推了進去,很快她的内力遇到了阻擋,左右幾次收力推力,吱吱嘎嘎的聲音響起,地面上露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進出的洞。
“是這裡,進去吧。”魏淑芬帶頭跳了下去,寶瓶猶豫了一下跳下來:“我要不要在這裡守着。”
“不用。”魏淑芬看着黑暗的地下室,“點燈。”
寶瓶打開火折子,魏淑芬這才看清整個通道,上一次周音娘三人進入的密道。一條黑色的兩丈寬左右的通道,地面鋪滿了黑磚,牆壁上有一些孔洞。通道裡有一股陳腐的味道,不知道從那裡吹來絲絲風,經過牆壁發出輕聲嗚咽。
魏淑芬用飛爪勾住頭頂凸起的石塊,像蜘蛛一樣趴到地道頂端,開始在牆面上尋找,内力再次灌進去,地道出口的青石地磚緩緩閉合了。
“這裡,祭祀殿的光可以透進來。”寶瓶看着牆壁上面的孔,有氣流湧進來,她将眼睛放上去能看到月光下的祭祀殿,寶瓶舉着火把問:“要進去嗎?”
“要的。”魏淑芬接過火把,“你的槍先走。”
寶瓶拿過背上長槍,點在了腳前三尺之外的距離,唰地一聲,兩支利箭飛了出來,射進對面牆壁。寶瓶收回了長槍,看向發黑的箭頭:“有毒?”寶瓶将箭支撥了過來,整個箭頭烏黑發亮,在燈光下發出奇異的綠光。
魏淑芬搖搖頭:“不知道,你不要碰它。”寶瓶将箭撥到了一邊,往前走了一步。
寶瓶手中長槍又點向面前兩尺的位置,又是兩支利箭飛射而出,這一次箭飛到一半就掉落下來,沒有插入對面牆壁。寶瓶再次收回長槍将箭支拿起來看,和之前的箭支一樣。
“這些箭?”寶瓶打量着通道的距離,“我們貼着另一邊牆角走,這些箭都射不到我們。”魏淑芬也看到這些箭飛到一半就開始下落,也不知道是裡面的機關年久失修,還是對箭頭的毒特别有信心。
“這個地面沒人帶路是過不去的。”魏淑芬用飛爪抓回利箭,以甩手将箭插入牆面,“我們自己建一個通道。”
四支箭在前面隔了一步距離插入牆面,寶瓶扶住長槍站立在箭支上:“這箭是鐵制的,承重力不錯。”魏淑芬和寶瓶就這樣用落下來的箭矢和長槍搭建起一座懸空的通道一直走到拐彎處。
“我們走了約兩百丈,如果是出城,現在快到神女像了。”寶瓶算了一下距離,越往裡面去射出來的東西越複雜,最後是鐵蒺藜,一種渾身長滿刺的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