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整夜都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早,周音娘和托月也沒有出門,寶瓶站起來說道:“我過去看看。”
寶瓶敲開了周音娘的房門:“周大人——”
周音娘臉色有點發白,她躺在床上咳嗽,托月正坐在她面前安慰她。
“你這是怎麼了?”寶瓶問道。
“不小心着涼了。”周音娘咳嗽兩聲問道:“金大人能不能請沈家主來幫我看看,抓兩幅藥來吃也好,你也知道我是唱歌的,這嗓子尤其重要。”
寶瓶答應了,她扭頭看向托月,周音娘又壓着嗓子咳嗽兩聲,寶瓶退了出來。她和魏淑芬一起向沈家道走去,半路遇上了衆多家主一起向着城主府走去。
魏淑芬想到聖女不見,她和寶瓶分開,跟在家主後面也向城主府走去。原來昨天晚上神女像手裡的鏡子再度丢失了,這一次又是誰?魏淑芬看着諸位家主進了城主府,她來到了扶高城門口神女像前,這一次神女像整個手腕都彎折下來,像是被人掰斷了。寶瓶看着幾乎被折斷的神女像,不對,這個神女像不是一整塊石頭雕刻出來的,魏淑芬順着手腕微小的縫隙發現,這座神女像是拼湊在一起的,神女像胳膊裡有一個空洞,她還想細看,被守衛隊的人攔住了。
聖女打開門迎接大家:“諸位家主所來何事?阿爺病得重了。”
沈家主率先走了進來:“我來給城主看看,城主如果能見人,有事還是需要城主說明一下的。”
不一會陳老二扶着昏昏沉沉的趙城主出來了,楊家主站出來将神女像發生變故這件事說了出來。
“昨日守圖人來過了。”陳老二扶着趙城主說道。
周家主緊跟着說:“城主既然見過守圖人,為何不與我等說一聲,大高公主究竟是誰,我們知道了也好拜見。還有這守圖人一出現就破壞神女像所為何來?”
“現在怎麼辦?”錢家主一會看向周家主一會看向陳家主,一會又看向昏昏沉沉的趙城主。沈家主将趙城主的胳膊放好把脈,過了好久他才道:“城主這兩日可有着涼?”
“昨日阿爺見了唐依古,在院子裡說了一會話。”聖女低垂了眉眼說道,她才下了一次藥,趙城主這個模樣應該是早就病了。
“城主前些日子受了涼,一直有點頭暈。”陳老二不得不站出來說。
“我給城主開個方子,回去聖女去取了藥煎來,城主年紀大了,你們要小心照料才是,這些天不要讓城主勞神。”
“老城主這樣也不是個事,我們還是先選出個代城主來吧。”胖乎乎的鄭家主說道,“守圖人既然來了,總是要有人出面招待他的。”
鄭家主的話引得諸位家主精神一震,聖女默默站到了老城主身邊。雖然說趙城主已經久不管事,可是聖女手裡握着聖女殿地下通道,那裡機關究竟如何開啟隻有聖女知道。如今出了這樣的岔子正是需要人出來主事的時候。
周家主看着衆人,站了起來,陳家主看到這樣的情況也跟着站了起來。聖女突然說道:“阿爺還活得好好的,你們這就要——”
周家主和陳家主對視了一眼坐了回去。聖女停了好一會才道:“扶高城裡還有守圖人在呢,我們急也急不在這一時。”
“明天把她們放出來吧。”周家主說道。這些天周音娘寶瓶幾人天天晚上都被關在小院裡,結果又關出了一個神女像被破壞的事來。
年輕的衛家主接着說道:“如果她們真的拿走了神鏡,她們肯定急着和守圖人接頭。先放她們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寶瓶等沈家主從城主府出來連忙請他去給周音娘看看,周音娘的确是受了風寒,沈家主開了三天的藥,這下子誰也沒有出去,全部守着周音娘。唐依古依舊在城門口唱曲子,大正那幾個女人一個也沒有出去,寶瓶等人的做法一時迷惑住了扶高城衆人。
當天晚上,小院沒再安排人值守,衛家主來找拈花問她什麼時候再跟他上山,拈花說周音娘病好之前她們哪裡也不去。
周家主等八個家主聚到了一起,他們需要商量是先取得城主位置,還是先找出究竟是誰破壞了神女像。
陳家主那裡也在商量,他們對于神女像在眼皮子底下被毀第一次感到了驚慌,陳英被拎到了衆人面前:“陳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知道什麼?”陳英誰也不搭理,獨自坐到了一邊。
“神女像是不是聖女破壞的?”陳家主惡狠狠地盯住他,像一條蛇一樣。
“你們是不是懷疑藏寶圖不在神鏡裡面,其實在神女像身體裡面?”陳英笑了笑,“如果聖女早就知道這一點,為什麼要等到這一天,你們也不看看究竟是誰來到了扶高城!”
“難道守圖人真的拿走了藏寶圖?不是說要大高血脈才能打開藏寶圖嗎?”錢家主摸摸光潔的腦袋,“這也說不通啊,守圖人要拿走藏寶圖上一次就可以拿走,也可以靜悄悄地拿走,他這麼明目張膽是為了什麼呢?”
“這一代守圖人叛變了?”李家主眯起了眼睛,“還是守圖人想撇開藏寶圖和聖城的關系,他要一人獨占功勞。”
“這個守圖人神出鬼沒,究竟是不是唐依古?”
朱家主和秦家主兩個人也聚到了一起。
“老秦,你相信嗎?”
“你是說神女像胳膊裡才是真正放藏寶圖的地方?”老秦繼續說道:“你還不如算算藏寶圖究竟落在誰的手裡?”
“算不出來。”
老秦低着頭說道:“不是守圖人拿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