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音娘看向受傷的雲珠,這一次的刺殺也是扶高城那些人派出來得吧?這些人功法好生古怪——周音娘想到自己完全動彈不了,充滿後怕。扶高城以為自己有大高血脈,他們不殺自己,隻是為了綁自己回去放血。
為什麼這次受傷的不是魏淑芬?周音娘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的傷疤已經掉了,隻有一些淺白色痕迹。周音娘不知道如何才能再次取到魏淑芬的血,她忍不住希望再次出現一點變動。周音娘唾棄自己這種想法:“不要再有任何變動了,讓我安全回到大正去吧。”周音娘安慰自己說:“也許有關魏淑芬身份的傳說是假的,也許這個藏寶圖有另外的打開方式。”
周音娘想到唐依古老人将鏡子交給她時發生的事。她在拿到這把鏡子第一時間就割破了手指喂了鏡子鮮血。唐依古老人看着毫無動靜的鏡子說道:“你不是陳國主的血脈。”
周音娘慌了:“我,我娘是冠軍公主之女。”
冠軍公主是幽帝梁皇後所生的嫡出公主,可是當年冠軍公主早被幽帝發瘋一劍刺死了。外祖父說皇後為了保護她娘,将她與當時皇後宮裡一個宮女所生的女兒調換了,同樣是女兒為什麼要調換?周音娘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她是那麼相信她娘所說的一切。原來她娘根本不是冠軍公主,周音娘力脫一般跌坐在地。
唐依古老人還是把鏡子給了她:“你能憑着約定一直走到這裡,也許你們手裡真的有陳國主血脈吧。你走吧,拿了鏡子回去交差,扶高城以後就不存在了。”
周音娘甚至不敢告訴拈花托月她不是冠軍公主的後裔。周音娘放了一面石鏡在托月那裡,告訴她那就是神鏡,裡面有藏寶圖。托月一直催促她打開神鏡,把藏寶圖拿出來,周音娘不知道自己還能隐瞞多久。
周音娘有時候覺得自己記憶錯亂了,阿娘說的是她是冠軍公主的私生女,所以史書上面沒有記載,冠軍公主是真的公主,隻是她和她娘沒有被記錄下來——周音娘用力搖頭,努力将這些信息搖出腦袋,她想到風度翩翩的趙虎,又想到謝家外祖父,自從拿到這面鏡子,周音娘一直心緒不甯,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辦。
周音娘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一遍又一遍嘗試打開神鏡,十個指頭全被她劃破了。周音娘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我就是大高皇室後裔,我娘是公主,我外祖母是冠軍公主,誰也沒有我的血脈純正。”
從發現自己不能打開藏寶圖開始,周音娘就魔怔了,她經常避開拈花和托月,一個人發呆。突然她想起了京城的一個傳聞——有人說李達才是真正的貴妃之子。那麼魏淑芬的血也能用!周音娘開始盯着魏淑芬,一路上她想盡了辦法,“無論怎樣,總要試一試,要不然等到了京城······我不想死。”周音娘瑟縮了一下,對于沒有用的人,從來隻有一個去處,她想到了真保和令宜,她不想死。
“我還有很長時間,總會想要辦法的。”他們就這樣出發了,鏡子一直在周音娘懷裡揣着,周音娘差一點就成功了,如果沒有那一場沙塵暴。
我要不要把鏡子扔了?周音娘拽緊了鏡子突然這樣想,不行,拈花托月都知道我拿到了這面鏡子。
托月那裡有一面鏡子,她以為藏寶圖就在那裡。周音娘摸摸懷裡兩面鏡子,誰也不知道她有三面鏡子,她暗自告誡自己,不能說,誰也不要說。
周音娘拿出兩面鏡子比較着,花色斑紋都一樣。周音娘自己也迷惑了,突然她笑了起來,一模一樣,誰也分辨不出真假。周音娘笑着笑着就哭了出來,“假的,都是假的,鏡子是假的,我也是假的。”周音娘一個人傷心地哭泣。
周音娘開始緊跟着魏淑芬,有時候她會神經質地問:“金捕頭,魏捕頭,不會再有人來追殺我們了吧?”
寶瓶也說不清,她知道扶高城不會那麼容易放她們離去,但是是為什麼這些人看起來都是沖着魏淑芬來的呢?寶瓶看向周音娘,那一晚周音娘如同布偶一樣被控制住,她吓壞了吧。
“沒事的,我們已經走了大半路程,很快就要到平沙關了。”魏淑芬安慰她,周音娘現在就像一隻驚弓之鳥,整天疑神疑鬼。
欲知後續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