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将袍子墊在周音娘和托月的下巴上,在一邊坐了下來:“她們暈過去了。”
魏淑芬也坐下來短暫的休息,太陽挂在了天邊,看不出是初升還是要下降。魏淑芬歇了一會,又開始巴拉,兩個人終于被巴拉出來放到了沙面上,周音娘和托月卷曲着雙腿側卧在沙面上,腦袋下面墊着自己的袍子,袍子上面沾滿了褐色的血迹。
寶瓶萬分慶幸,這一次襲擊在晚上,大家都穿着厚實的袍子而不是紗衣。魏淑芬看着太陽一點一點往下說道:“天快要黑了,叫醒她們吧。”
魏淑芬和寶瓶掐着周音娘和托月的人中,她們又脫下周音娘和托月的鞋子,點向兩人腳心的湧泉穴。周音娘和托月總算醒了過來,她們兩人看着明亮的天色,眼睫毛上還沾着一些沙子。
周音娘和托月對視了一眼,伸手替對方整理了面孔,這才扭動着站起來活動僵硬的身體。周音娘看向一覽無餘的沙地忍不住問道:“這裡是哪裡?”
沒有人回答她,她們不知道跑到了那裡,周音娘隻記得之前一直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我們要怎麼辦?”托月抱着胳膊問,她的肚子發出了咕噜咕噜的叫聲。
托月肚子發出的聲響提醒衆人,大家很久沒有進食了。每個人都是滿面沙塵,嘴唇發白,口幹舌燥。風沙是停了,可是她們的行李沒有了,駱駝也沒有了,一望無垠的沙漠哪裡看起來都一樣。周音娘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沙漠裡的沙子都是一樣的,她不能确定這裡來過沒有。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她抓住了托月的手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周音娘不知道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寶瓶和魏淑芬,一刻也不敢放松。
“往哪走?”寶瓶擡頭看看了天色,這裡并不安全。
“去那邊。”魏淑芬指這遠處的山影說道。這裡什麼也沒有,前面遠處有山,魏淑芬擡頭看了一眼太陽的方向,雖然那座小山在北方,現在她們什麼也沒有,那座山是唯一肯能救命的地方。
魏淑芬将放在一邊的竹竿拿了起來,第一次魏淑芬為這根竹王可惜,如果它還是竹子,魏淑芬覺得自己可以啃兩口。魏淑芬用竹竿将沙子底下兩柄彎刀挑了出來,這個時候武器是至關重要的。魏淑芬想彎刀遞給周音娘和托月,擡腳往小山的方向走去。
魏淑芬手伸向懷裡,那裡還有一個小盒子,裡面有魏淑芬要帶回去的接骨木續脈藤和扶高城後山發現的果子,那個果子有三個,現在還不能吃。魏淑芬看着眼前的四人,默默柱着竹竿往小山方向走去,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周音娘和托月拖着疲憊不堪的腳步跟着往前走,終于在太陽完全落下,天色還有一絲光亮的時候來到了這一座小山的腳下。
“我們來的時候沒有山。”寶瓶有些擔憂,魏淑芬很快找好掩體,坐了下來。周音娘和托月也撲到在地,她們的衣服都撕破了,幹涸的血迹上面沾滿了沙子,她們倒在地上喘着粗氣,再也不想動彈。
魏淑芬調息了一會站起來說道:“我去找一點水來。”寶瓶攔住了她:“現在不要分開。”她們沒有任何行禮也沒有吃食,肚子裡的食物早已消化幹淨,周音娘和托月肚子還在起伏,也不知道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魏淑芬看了四周,這是一個綿連的小山,黑色的山石,中間有一些枯樹,地面上也有一些枯草。魏淑芬說道:“你先調息,我們就在這裡不走了。”寶瓶坐下來調息,魏淑芬将刀從周音娘和托月手中拿出來,周音娘的手握得死緊,托月的刀倒是拿了下來。
欲知後續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