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并不優秀的酒廠員工,父母明明都是酒廠員工,自己也在酒廠生活了十八年,至今卻仍舊沒有代号。
但我相信,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
我勤加鍛煉,靠着自己十八年積累下來的人脈努力打探有沒有什麼新任務,能讓我直接從一瓶普普通通随時可以被組織抛棄的酒廠小角色,一躍而上成為一個擁有尊貴代号的組織人物。
努力不是白費的,終于,我等到了這個機會。
——建立組織在華夏的根據地。
跟我一樣父母是組織成員,自己也因此成為組織一員的宮野明美,自我打算接受這個任務後就十分擔心。
“千佳,你真的決定接受這個任務嗎,以前去那裡的組織成員,到現在為止,可是一個都沒能回來。”
我當然知道明美不是故意吓我,如果說,其他地區對組織成員都是easy模式,那麼華夏絕對是地獄中的地獄。
組織曾經派遣過去的成員,沒有一個人再次回到日本。
派一個,丢一個。
派兩個,丢一雙。
派十二個,丢一打。
以此類推,如果酒廠全員出動,結局大概就是全軍覆沒。
所以沒有哪個組織成員想被派到華夏,這也是為什麼一個能獲得代号的任務,能被平平無奇的我搶到。
因為酒廠的大家都在謙讓着找替死鬼啊。
我十分淡定地安慰明美:“又不是無一生還,雖然有被槍斃處決的,但還是有部分是在監獄服刑吧。”
華夏監管嚴格,組織又不可能為了一群沒有代号的組織成員而動用自己在政府的隐藏勢力,就為了将他們引渡回來。
我知道我的話對于并不想我受到任何傷害的明美來說,沒太大的作用,但這就是現實。
作為組織一員,踩着死亡的鋼絲舞蹈才是常事。
我早在很久以前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總感覺自己這麼淡定有一種強者的氣質呢,嘿嘿。
“千佳……”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斷了她之後想說的話,“而且我又不是馬上要去華夏,組織對我的安排還沒有下來,我們應該還能有很多天的時間去玩呢!我今天想去KTV唱歌,明美你有空嗎?”
明美深深歎了口氣,對我毫無辦法地說:“……我當然可以啦。”
“果然明美對我最好了。”我一把挽住她的手臂,“今天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歌王!”
直到嗓子唱啞了,我才和明美結束我們的KTV之戰。
準确來講,是我嗓子啞了。因為明美早早就開始坐在沙發上喝着果汁了,獨留我一人高舉話筒,放聲亂吼。
明明隻是從上午九點唱到了下午三點,太陽還沒有到落山的時候,隻是換了一個方向,但外面的氛圍卻完全不一樣。
“是炸彈啊。”
電視台循環播報,想不知情都比較難。
明美的眼神注視着熒幕,流露出擔憂。
我看向四周,确認周圍沒有可疑人物接近後,才小聲說:“雖然要十億很像組織的作風,不過我之前不是一直在打探有什麼新任務嗎,組織最近的重心一直放在美國,琴酒也來了日本,要安放炸彈估計都不會想到日本。所以應該是跟組織無關的行動,拿到十億元對方應該就會放了大家吧,不會像組織那樣既要錢,又殺人。”
我也不想将話題一直停留在會令明美憂愁的事情上,連忙在腦海中搜尋過去一些搞笑的片段,表情自然地說與明美聽。
終于在分别的時候,明美的臉上恢複了一點笑容。
如果我與明美不認識就好了。
雖然能在組織裡面找到一個不會在背後插自己一刀的友人十分難得,但我也不會因為想要與明美做朋友,而看着她待在令自己痛苦的環境中。
可惜組織不是想脫離就能脫離的。
唯一的逃離方法可能就隻有死亡。
想到這兒,我也不禁開始擔憂起明美的未來。
以前大家都還沒有成年,組織絕不會對一個孩子委以重任,可随着大家年齡的增長,我能争取的任務變多了,明美被迫接受的任務也會變多。
明美真的可以承受得住嗎?
我在感到悲涼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必須在華夏做出一番成果,取得代号的信念。
有了成果有了代号,我就有正當理由從琴酒那裡将明美要過來,當我的手下。就像基本隻負責幫琴酒開車的伏特加那樣,明美也可以隻負責幫我打掃家裡衛生為我做飯。
我用力握住拳頭。
對未來很有信心。
将我從邊走路邊發呆的危險舉動中拯救出來的是“嘭”的一聲巨響。
我被聲音吓到,擡頭一看,是一個戴着帽子的男性被貨車撞倒在地。
現在到他身邊的兩個人是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