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弗生瞥了眼來電,直接連到車上,按下接聽。
“幹啥?”
尾音還沒落下,蘇布那破鑼一樣的咆哮瞬間襲來,差點震壞了他的音響。
「閻弗生你大爺的!沒那馭人本事的話能不能管好自己的褲/裆啊!」
“怎麼了?”
雖然早已經習慣了蘇布幾乎每回來電話都嗷嗷叫,但這樣并非洩憤而是當真被惹惱的埋怨還是不多見的。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啧,有屁趕緊放,要不老子挂了。”閻弗生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還不是你那個姘頭!操他大爺的,找不着你就堵到我家門口了,還帶着人,我他爹的現在想出門都出不去!」
一聽“姘頭”兩個字,閻弗生瞬間擰起了眉頭。
倒不是因為話難聽,畢竟他們這群人哪個不是夜夜笙歌,419的次數算都不一定算得過來。
隻是閻弗生的那些個419裡,能被蘇布用這兩字稱呼的,隻有一個人,不對,一個神經病。
“啧,報警。”閻弗生不耐煩地說。
「靠,那龜兒子什麼尿性你不知道?報警有用嗎!而且他現在學精了,不幹那些能被捏把柄的事兒了,警察來了都沒法管啊,再說我特爹的自己都處在風口浪尖上,報個屁警啊!你自己的爛攤子憑什麼丢給我啊,麻溜兒地過來處理,老子還要出門呢!」
聞此,閻弗生眉心的紋路更深了些,“等着。”
說完,他直接挂斷了電話,打過方向盤,轉上了往蘇布園區去的路。
一路油門加速,大約十幾分鐘後,閻弗生的車停在了羅希莎小區5号樓旁邊的地上停車場裡。
還沒下車,他就看到了不遠處那輛敞着車篷無比招搖的玫紅色跑車。而車内坐着的,并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閻弗生熄火下車,直奔那車走去。
但還不待他走到跟前,一道亮眼的冷粉色突然從角落裡騰起,直朝他沖來。
“Pherson!”
聞聲,閻弗生連忙伸手試圖推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身着冷粉色皮衣的人已經将他牢牢地抱在了懷裡。
“Pherson我找了你好久,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怎麼都不找我,也不聯系我,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說着,那人已經哭了起來。
閻弗生滿臉煩躁地扯着他的胳膊,試圖将人給扯開,然而對方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怎麼都扯不動。
“松手。”
“我不!松手你就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
“你要是再不松手,我讓你不止這輩子,下輩子都看不到我。”閻弗生十分嚴肅地說。
許是這話讓對方感到了害怕,立時卸了臂上的力道,然而手仍不情不願地拉着他的衣袖。
閻弗生不甚耐煩地垂眸瞥向他,“Ranto,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之間沒有可能,從前,現在,未來,都沒有可能。”
“胡說,怎麼沒有可能,你明明很喜歡我的!”被稱呼為Ranto的男人雙眼通紅,根本不願聽他這樣的話。
“呵,”閻弗生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很冷漠,也很可怕,“我不管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會錯了什麼意,但我明白告訴你,我一分鐘,不,一秒鐘都沒有喜歡過你。我們之間不過是打了兩次炮而已,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喜不喜歡。”
“不止兩次,是三次,”Ranto執拗地糾正着字眼,“你說過的,你很少會跟同一個人睡三次,你要是不喜歡我,怎麼會獨獨跟我睡三次。”
床上的話,到了興奮點上什麼都說得出來,從來做不得真,尤其是閻弗生。
“很少,不代表沒有,”閻弗生無語,“我睡過三次的人不止你一個,而且,有些人不止三次,我甚至還睡了四五次,你從來都不是特别的那一個。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跟你莫名其妙睡得第三回嗎。”
閻弗生是幾年前剛回國的時候,在FLAMEi偶然認識的Ranto,當時隻覺得他臉長得不錯,雖然打扮有點刺眼,但身段還可以,就帶了回去。
由于他口//活兒給力,承受能力又挺強,閻弗生就跟他留了電話,後來尋不到滿意的人又覺得憋得慌時,找了他第二回。
而至于第三回,完全就是個意外。當時閻弗生正好到了情熱期,FLAMEi那天開門前又莫名其妙地爆了個大頂燈不得不歇業一晚搶修,他掉頭回家時在家門口碰上了Ranto,于是就有了第三回。
現如今再回頭想,第三回很可能不是巧遇,而是Ranto在跟蹤他,畢竟他住得地方并不在Ranto的日常活動範圍内。
閻弗生現在無比後悔,要知道他是個神經病,閻弗生當初就算憋死也不會上他。
“你撒謊!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為了讓我乖乖離開!”
Ranto表情因為接受不了他的話而變得有些猙獰,“你是不是有别的人了,你肯定是有别的人了!”
“我從來都不缺人,而且我有沒有人都跟你沒關系,Ranto你懂不懂什麼叫夢醒就散,”閻弗生實在不願再跟他浪費唇舌,“歡場的規矩你要是不懂,就不要出來丢人現眼,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瞎扯,趕緊帶着你的人給我滾。”
說罷,閻弗生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單元樓走。
臨進門前,他朝身後比了個特殊的手勢,“你要是十分鐘内還不走,我一定會讓你很後悔。”
見狀,Ranto追上前來的腳步霎時停駐,眼兜着兩汪淚,将拳頭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