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微月是真的累了,做了一次就沒有精力再應對斂秋寒,斂秋寒纏了他好一會兒,見實在沒反應也就隻好暫時放過他。
“師尊,這麼久不見,你怎麼不行了啊!”斂秋寒笑容惡劣地磨着應微月的唇。
“秋寒,乖,先睡吧。”應微月摟着斂秋寒輕拍他的手臂,哄着睡。
還沒等斂秋寒回答,他已經沉沉地睡去。
斂秋寒笑了笑,忍不住蹭了蹭應微月的臉,随即下床穿好衣服,走出天雲殿。
外面陽光明媚,和風送暖,如果沒有那煩人的召喚密音就更好了。
斂秋寒一臉火氣地跳上屋頂,身形如輕燕快速掠過高低不一的建築物,瞥見大紅喜慶的裝飾,心底還奇怪着仙玉門是辦了什麼喜事?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
見他行去的方向,應是天雲殿。
斂秋寒眯起雙眸,足尖一點,徑直落到那人面前。青年被吓了一跳,忙往後退去,見到斂秋寒,臉上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師兄!”
“葉星昭,你這是要去哪兒?”斂秋寒冷着臉問道。
“啊?”葉星昭眼神複雜地看着斂秋寒,“我、我有事要找師尊……”
“不準去。”斂秋寒強勢地打斷他,“師尊在休息,不見任何人。你回去吧。”
“可是鬼王他們還在仙玉殿等師尊……”葉星昭小心翼翼地說道。
斂秋寒瞪他一眼:“我去就行了,你帶我去。”
“好吧。”葉星昭轉身帶路。
兩人走去仙玉殿,路上,葉星昭悄悄打量着斂秋寒,後者閉目養神,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要交談的意思。
“斂秋寒……”葉星昭試探着開了口。
“你叫我什麼?”斂秋寒眼神淩厲地掃過去。
“大師兄!”葉星昭一個激靈,“你、你恢複記憶了?”
“什麼恢複記憶?”斂秋寒有些不耐煩,“我又沒失憶。”
葉星昭不說話了,垂下頭,眼神莫測。
仙玉殿中,澤漓和黃泉坐于客座,黑衣如墨,紅顔伴側,甚是養眼。
“斂秋寒,你來了。”
見到兩人,澤漓拉着黃泉的手起身,眼睛裡的挑釁再是明顯不過。
斂秋寒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現在應該稱你為——”澤漓笑了笑,“掌門夫人。”
“?”斂秋寒一頭霧水。
“你有什麼事趕緊說,說完滾蛋。”斂秋寒見到他就火氣大。
澤漓眼神暗了下來,但面上還是笑着說:“應掌門的婚宴風光大辦七天,如今本王要攜家眷回鬼界,特意來向掌門和掌門夫人辭行的,卻不知應掌門為何不見?”
“婚宴?和……”斂秋寒登時明白過來,耳尖瞬間又紅又燙。他咳嗽兩聲,按捺内心的激動和喜悅,說道:“夫君日夜操勞,甚是疲憊,正在休息,不宜見客。”
“嗯,看出來了。”澤漓譏笑道,“倒是沒想到仙道第一人玄衡仙尊竟是這般不行,連客人都見不了,還要夫人出來送客,莫非他……”
“不準你對我師尊不敬!”斂秋寒氣得直接召出重雪劍,劃出一道嚴寒的劍氣。
“開個玩笑罷了。”澤漓側身躲過,随即摟住黃泉的腰,與她耳鬓厮磨,“本王還要和泉兒回去恩愛,就不打擾了。”
黃泉眼神冷漠地看着斂秋寒,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但被澤漓霸道地吻住。
“泉兒,不準看别的男人。”
黃泉一臉無語。
經過斂秋寒身旁的時候,澤漓突然在他耳邊道:“斂秋寒,還是龍泉鬼刀更适合你。”
“你!”
斂秋寒擡手一劍刺去,氣勢洶洶,但澤漓已經帶着黃泉消失在了原地。
那道強大的劍氣撞到客座,徑直将座椅都擊了個粉碎。
斂秋寒氣得扭頭就走,葉星昭沒有跟上去,而是望着那堆碎得不成樣子的東西陷入沉思。
由澤漓帶來的煩怨和不痛快很快就被喜悅和興奮取代,斂秋寒快步走在路上,起初還能克制自己,後來越走越快,飛奔如豹。
他腳底用力跳起來,直接來了六七個前空翻轉體,感覺還不夠似的又召出重雪劍舞了一套迎雪劍法,直至累得滿頭大汗,躺在草地裡喘着氣,才算是發洩出了一點。
實在是太高興了!
前所未有的興奮和狂喜。
師尊娶了他。
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十裡紅妝、昭告天下。
從此,隻有他一個人擁有應微月、占有應微月、深愛着應微月。
隻有他。
以仙侶的身份。
唯一的名義。
可是……
為什麼他沒有與應微月拜堂成親的記憶?
……
應微月醒來後沒有看到斂秋寒,清寂的天雲殿有淡淡的靈力波動和不一樣的氣息。
斂秋寒給他設了禁制。
應微月起身,發現衣服被斂秋寒撓得太皺,便耐心地整理好,又拿了一件外衫蓋住。
靈力消耗太多所造成的疲倦感還未完全散去,經此一弄,他修為損傷得有些厲害,沒個一段時間是好不了了。
斂秋寒所設的禁制不大,僅限于天雲殿,應微月走到殿外長廊,滿庭芳華,喜氣洋洋。
突然,一個穿青衫的人出現在院中,向他緩緩踱步而來。
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衣袂飄飄,面容俊朗,眉目溫柔,氣質溫潤,一雙眸子如浸在水裡的暖玉,給人以心靈洗滌和安甯的力量。
他看着應微月,笑了笑,如沐三月的春風,整個院子都生了溫柔的明輝。
“掌門,好久不見。”他躬身行禮,姿态優雅。
“好久不見,”應微月點頭道,“修長老,你終于回來了。”
這位名叫修的男子看起來很年輕,但可以說是仙玉門目前輩分最大、資質最深的人,曾位列長老席第一,是上一任的首席長老,同時也是前任掌門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