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微月沒有太多的精力照看他,于是這個重任交到了斂秋寒身上。
本來看着這個總愛撒嬌賣萌、貼在應微月身上就不肯下來的小不點,斂秋寒心底就不爽,還要天天追在後面防止他磕着撞着,心裡更是鬧騰得很。
尤其是應微月還特别縱容葉星昭,隻要小屁孩撒個嬌賣個萌,他就沒辦法了,親自給他擦臉、洗澡、喂飯……明明當年他都沒有這樣對過我!
斂秋寒心裡那個不舒服啊,劍穗帶來的喜悅心情沒幾天就被沖個幹幹淨淨,天天擺着一張臭臉,吓得葉星昭都不敢找他玩耍,隻能拉着應微月的袖擺跟在後面小聲嘀咕。
葉星昭在仙玉門待了一個多月,對仙玉門上下也熟了七七八八,諸位長老都很喜歡他,個個都露出喜愛的表情。有的還話裡話外表示,玉不琢不成器,從小培養,他日必成人中龍鳳。
這不就是拐着彎說斂秋寒不成器。
就連應微月都當場誇贊了葉星昭仙骨奇佳,是一塊修仙的料。
這下,仙玉門紛紛猜測斂秋寒已不再受寵,掌門要另覓弟子培養等等。
斂秋寒聽到後更是不爽,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眼見葉星昭的拜師禮就要到了,斂秋寒簡直就是醋勁大發,因為一點小事就要無理取鬧。
如今他已是個成年人,應微月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可要跟人說道理吧,斂秋寒現在又聽不進去,他也實在沒時間。
在經過好幾次的不歡而散後,斂秋寒終于忍受不了,躲進酒窖裡玩起了失蹤。
隻是這個時候正是籌備拜師禮的繁忙前夕,等應微月發覺時,斂秋寒早就借酒澆愁愁更愁,躺在冰冷的地窖裡酩酊大睡。
應微月見到斂秋寒的時候,他正抱着酒壇子睡在玉石地闆上,臉蛋又紅又燙,像是燒着了般。
“秋寒?”
昏暗的光線中,那張清俊的臉酡紅一片,嘴裡還咕哝着什麼。應微月走近了,這才聽清他原來是在喊自己。
“師尊……師尊……”斂秋寒抱着懷裡的酒壇子蹭了蹭。
應微月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幾天他太忙了,門派事務繁多,又趕上葉星昭的拜師禮,也就沒關心到斂秋寒的狀況。見着他鬧脾氣,猜測可能是因為收徒這件事,但由于實在沒時間哄,隻能叫他先去抄寫靜心訣甯神一下,結果把人給氣到酒窖裡買醉來了。
斂秋寒很少喝酒,一喝就容易上臉,但酒量并不差。這不,他把應微月酒窖裡好幾壇上等的美酒全都給喝了個精光,還專挑珍藏多年的極品。
“你啊你,喝了為師這麼多好酒,該怎麼賠啊?”
應微月避過那些空酒壇子,走到斂秋寒身邊,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将人從地上抱起來。
斂秋寒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應微月身上,他的臉蛋紅得像燒火,貼在應微月脖子上的時候,應微月隻覺又燙又熱,呼吸都有一絲不穩。
迷迷糊糊的斂秋寒似乎感受到了舒适的冰涼,使勁蹭了蹭,然後雙手擁抱住應微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右側脖頸。
應微月當場怔住。
懷中像個火爐的燙人兒似吃到什麼好吃的,又使勁吮吸了一下,砸吧着嘴,竟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秋寒!”
應微月急喚一聲,可斂秋寒卻咬住他不肯松口,就像是吃進嘴裡的肉,想要吐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嘶……”
他咬得太用力,應微月有些吃痛,可又不敢推開他。
“嗚……”
似乎聽到應微月的聲音,斂秋寒終于松開了嘴,又伸出溫熱濕潤的小舌,帶有安撫性的舔舐着咬痕。
“師尊不疼……”
應微月呼吸全亂,體内升起一股燥熱和沖動,胸口微有起伏,他克制着聲音說:“秋寒,這裡太冷了,為師送你回去休息。”
斂秋寒抱着應微月狠狠嘬了一口,“嗯”了個長長的音節,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他。
他半眯着眸子,眼神渙散,望着應微月傻傻地笑了起來,随即靠在他胸口,軟軟地開口:“師尊抱……”
“好。”
應微月說着抱緊了他,誰知斂秋寒雙腿又纏了上來,像隻八爪魚似的,将應微月摟得緊緊的。
斂秋寒的身體很熱很燙,像個溫暖的小太陽,應微月不得不承認,他不想松手。他也不會松手。
應微月用抱嬰兒的姿勢,一手扶着斂秋寒的後腦勺,一手托着他的臀,将人帶回了霞洛軒。
放他到床上的時候,他還不肯松手,死死勾着應微月的脖頸,柔軟的唇若有若無蹭着應微月的耳垂,有些酥酥麻麻。
“師尊要……”他說着不甚清楚的碎語。
應微月“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要什麼?”
“要……”斂秋寒叽叽咕咕半天也沒下文。
“秋寒,下次不準這樣了。”應微月等不到他的回答,便絮絮叨叨說了起來,“有什麼事情和為師說,不要一個人跑去喝悶酒,酒過傷身。”
“傷……”斂秋寒似乎想反駁他,又開始咕哝了起來。
應微月接着說:“為師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卻沒有關心你,是為師的錯。等為師忙完這段時間,就好好陪秋寒,好不好?”
“我……”
應微月歎了口氣:“秋寒,我的秋寒,如果你醒着,該多好啊……”
應微月說着将斂秋寒的雙手放下來,脫掉他的外衣,蓋好被子,看了他許久,才回到冰涼空寂的天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