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仙玉門一直都處于繁忙的狀态,絡繹不絕的貴賓來客,幾乎要将大門檻給踏破。
應微月身為仙玉掌門,自是要以東道主的身份接待,因而這段時間他沒有和斂秋寒單獨待在一起,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很少。
斂秋寒知道應微月很忙,可是以往他站在旁側,應微月都會看他,但現在,他都不回頭了。
想想也知道,應微月還在生他的氣。
為了消應微月的氣,斂秋寒費盡心思,又是做糕點道歉又是撒嬌賣萌的,奈何找不到好時機,就算應微月有空了,也總是被人半途打斷。
反反複複好幾次後,他隻能暫時放棄,打算等這陣忙過了再好好向應微月補償道歉。
趁着空閑,斂秋寒想要去一趟長白宮。
如今白蒲已死,就再也沒有人阻止他救斂潮塵,小斂的願望終于可以實現了!
隻是以他目前的實力,去長白宮一個來回至少需要三天,而斂潮塵不明情況,若是身體太虛,恐怕回來的路上會消耗更多時間。
說也奇怪,距離那個殊死搏鬥的夜晚已經過去了五天,長白宮竟然沒有任何消息傳出,是被封鎖了還是……
斂秋寒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應微月白蒲已死的消息,畢竟如果能借助長白宮傳出這個消息,那他在面對應微月的時候也能用更好的說辭。
而現在,一切都安靜如常,反而令人心焦不安。
仙玉殿,高朋滿座,觥籌交錯。
“哎,你們知道嗎,無花教的花教主去長白宮做客,留宿了三天,至今都還在長白宮呢。你們說,白宗主和花教主是不是真的好上了?”
斂秋寒端着精心備好的茶點,正要給應微月送去,卻不曾想聽到這番話,震驚得手都有些不穩。
“你說什麼?”他不顧潑灑的清茶,飛快沖到那人面前,“你的意思是白蒲還活着?”
見是斂秋寒,那人一臉輕蔑和不滿:“仙尊的首傳弟子怎麼這麼莽撞沒規矩?這就是貴派的待客之道?”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斂秋寒直直盯着他,神情急切,“請問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白蒲他……如今在長白宮?”
“長白宗宗主的名諱也是你一個弟子能叫的?斂秋寒,别忘了你隻是一個凡人,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你這人……”
斂秋寒偶一擡眸,卻忙噤了聲,隻見應微月廣袖雲袍,步步行來,那神情如覆寒霜,實在算不上好看。
周圍的人皆是臉色一僵。
“師尊!”
斂秋寒靈機一動,端着茶點快步迎了上去,将他攔住。
“這是用新雪煮的茶,最是解酒清神,你嘗嘗吧。”
應微月看着斂秋寒,見到他燦爛的笑容,又目光冰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随即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下後轉身就走了。
那人不禁打了個寒顫:“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仙尊在瞪我?”
旁人:“看來仙尊果然如傳言中那般,不怎麼喜歡他這位關門大弟子啊!”
斂秋寒:“……”
此時珠歌翠舞,餘音缭繞,正是氛圍高漲之時,因而并無多少人注意到此。
斂秋寒擡步,想要去追應微月,卻被一個人攔住去路。
“小斂,好久不見。”
那人一身暗金色華服,名貴低調,看起來一表人才,正是青鋒派的柳慶。
斂秋寒并不想和他有所牽扯,随意應了一聲就要走,但對方接下來的話讓他不得不停下。
“如果你想了解白蒲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你知道什麼?”斂秋寒回頭問他。
柳慶笑了笑:“我想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斂秋寒眯起眼眸,最終領着柳慶到了花園靜密處。
“說吧。”
斂秋寒一臉冷淡,垂眸整理着手上有些亂的茶點。
“小斂,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柳慶卻叙起舊來,“聽人說,應掌門并不待見你,你又是凡人,自然不可能繼承他的衣缽……”
“我叫斂秋寒,”他不耐煩地說道,“不是什麼小斂。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廢話,恕我不能奉陪。”
“小斂……”見着他想走,柳慶忙改口道,“斂秋寒,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哪一天走投無路了,就來青鋒派找我,我現在是青鋒派的尊主,可以保護你了!”
他快速地說完,趁斂秋寒失去耐心之前又道:“其實白蒲最近一直都和無花教教主花影來往密切,前日白蒲設宴邀請北鬥仙門,兩人還是一同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