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我們的救助第一準則是?”
“确保自身安全!”系統回答。
“答對了。”薄賀拿出繩子。
“參考第一準則,我們現在要捆住被救助者的雙手和雙腳,以确保他不會威脅到我們的自身安全。”
系統看着已經凍成冰棍的反派,沒有反駁,隻是一味的幹活。
薄賀把“冰棍”捆牢,打上結實的水手結後才放下心,去摸反派的脈搏。
“有緩慢脈搏,他還活着。”
不愧是反派,這生命力,快趕上小強了。
“下一步我知道!”系統很激動,“你是不是要表演那個,就是你們主角攻最最最擅長的那個——公主抱!”
“……我可以給你表演我最擅長的打沙包。”薄賀握拳。
“那怎麼辦嘛,”系統委屈,“書裡都是這樣寫的。”
“如果在有多名救助人的安全環境下,應該立即撥打急救電話,避免粗暴搬運,防止室顫。”
“而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必須進行搬運,但要選擇合适的搬運方式。”
025調出小光屏做筆記:“什麼樣的搬運方式?”
“根據第一準則,首先排除你剛剛說的橫抱,”薄賀嚴肅地糾正它,“太危險了,不僅雙手都被占用,遇到險情時無法反抗,而且與被救助人距離過近,很容易被其傷害。”
“然後排除背的方式,太危險了,被救助者緊貼你的背部,很容易遭到他的背刺。”
“正确方式是這樣,你看好。”
他把反派的雙手舉過頭頂,單手握住剛剛捆牢的繩子,然後側過身,斜對着反派。
“另一手握住木倉,隻用單手拖行,這樣周圍發生其他事時有充足的反應時間,同時能保持對被救助者的掌控,對我們來說最安全。”
薄賀左手拖着反派,右手握着木倉,在雪地裡學螃蟹走。
系統忍了又忍,還是問出來:“那被救助者的安全呢?”
“這個你先别管。”
“……”
薄賀拖了一會,被系統叫住:“世界意識又發來消息了。”
世界意識:【……】
世界意識:【實在不想救就扔那吧】
世界意識:【扔那,他自己活下來的概率比現在大點】
薄賀不理祂,繼續拖:“快到了,别聽祂瞎說,怎麼能把人扔雪地裡不管呢。”
何況看這發色和五官,這家夥和他很可能是老鄉。
把人拖到木屋門口,薄賀對系統說:“幫我看着外面,我去取車。”
“白天那些人很可能有同夥,他們的同夥發現人沒回去肯定會出來找,找到這隻是時間問題。如果我們真的要救他,就必須離開,越快越好。”
“那我們要去哪?”系統有了亡命天涯的感覺。
“别緊張,”薄賀揉搓果凍團子系統,“他們不會那麼快過來,我把蛋撻和餅幹裝好了,都給你帶着。”
晚上下的這場雪會覆蓋他們的蹤迹。
薄賀提起行李塞進後備箱,又在後座位上鋪了一層塑料布,才把反派拖進車裡,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走吧,”薄賀抱着小系統放在副駕駛上,“帶你去兜風。”
*
一輛深黑色的硬派越野行駛在E國西北部的M18公路上。
夜裡開車,薄賀總忍不住聊天的欲望:“我在聖彼得市的房子有三面大落地窗,對面就是涅瓦河,晴天的時候……”
“小賀,前面能再停一下麼?”系統歎氣,“反派的傷口又裂開了。”
越野車在下一個服務區停下。
“這瓶藥是不是過期了?”薄賀往反派身上灑止血藥粉。
“嗡……嗡……”
“什麼聲音?”系統從車子外面飛進來。
“反派的智能手環響了,有人給他打電話,”薄賀舉起反派的一隻手,“還是視頻電話。”
接,還是不接,這是個問題。
他們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電話自動接通了。
屏幕裡是個E國老頭,看起來很硬朗,瞥見薄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扯着嗓子開始對他喊一些語言不通,但聽語氣、看表情都罵的很髒的話。
薄賀也沒慣着他,直接把電話挂了。
對面的老頭又火速打來一個,自動接通後,老頭冷靜了不少。
“C國人?”老頭用英語問。
薄賀點頭。
“我外孫在你們手裡?”
薄賀想了想,點頭。
老頭的氣勢一變,表情嚴肅:“說吧,要多少錢。”
“……我們不是綁架的,”薄賀解釋,“手環的主人暈倒在我家門口,我看他長得像c國人,不能放着不管,就救了他。”
“但是錢還是要要的,”薄賀覺得自己得說清楚。
老頭:“……”
“是這樣的,我本來計劃在摩爾市住到七月,可是為了救您的外孫打亂了計劃,這一部分損失我希望您能承擔。”
“當然,如果您希望我幫忙暫時照看您的外孫,那麼他的醫藥費,食宿費,護工費,我本人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行了,行了,”老人擺擺手,“金錢,或是沃爾科夫家族的友誼,選一樣。”
“為什麼不能都要?我冒着生命危險救了你外孫,還要我自己墊付醫療費?”薄賀默默翻白眼。
“而且你外孫還在我手上,你确定要跟我講條件?他的命就這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