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娘見李大牛完全不在意,還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去洗衣服,推了一車,幹脆什麼都不說,拿過自己的臉盆開始洗自己裡面穿的衣服,大衣服都給李大牛裝到車上了,隻剩幾件小衣服。
李老娘正在洗小衣服,那邊張翠翠正給軒軒喂奶,喂完奶後把軒軒抱到炕稍。
張翠翠又檢查了一下炕上的被子,炕上的被子基本上都是新的。
鍋裡一直沒斷柴,張翠翠把軒軒包好,放在炕稍一角,這邊溫度比較低,一直燒水,炕上的溫度都很高,張翠翠又看看炕上的東西,還好,這是從東北回來鋪了一床毯子,底下被子也是結婚時候的,不髒。
嗯,明天去市裡得看看有沒有炕革,東北那邊都是用炕革鋪到炕上,隔絕熱度,不然直接鋪到炕上,時間長了被子都被烤的黃黃的。
見軒軒躺着開始迷糊,張翠翠又拍了拍,很快軒軒就睡了。
軒軒睡了,張翠翠也出來準備洗小衣服。
内衣褲這些東西,李大牛不是不能洗,可是,這些要是在井口被别人看見,那可就不是笑話李大牛,而是笑話張翠翠沒家教了。
“瑛子,媽媽要洗衣服,你給媽媽舀水好不好?”
瑛子正在院子裡到處看看,什麼都好奇,洗澡間出來的水都流成了一條小河。
“好!奶奶,我給你舀水?”
“好啊,翠翠,你也過來,這邊太陽正好,在這邊洗衣服正好曬一曬。唉,要不是你說洗澡我還真不知道身上這麼多灰,現在好了,太陽一曬,哎呀身上這個利索呀。”
張翠翠就笑,“娘,這東西搭了以後洗衣服什麼的也能進去洗,不冷,這炕這麼熱乎等會要是還燒火做飯,那炕得更燙。”
“還用你說?我在灰堆裡埋了幾個地瓜芋頭,等會兒咱們中午就喝點水,吃地瓜芋頭當飯就行了。今天我們也沒幹什麼累活,就光洗個澡,大牛要是回來喊餓就讓他卷個煎餅吃。鹹菜頭子有的是。”
李老娘這麼一說,張翠翠也同意,“行吧,反正這炕是不能再燒了。再燒,晚上就不能睡了。娘,你床上那些被子什麼的用不用曬曬?”這麼一說,張翠翠又怕李老娘多想,“娘,我不是說讓你睡床,這不今天日頭好,多曬曬省的癢癢。”
正在曬衣服的李老娘聽了,“我那被子應該彈彈了,過幾天村裡要是來人彈棉花,就被被套彈彈,剛才你跟大牛說做被罩,給我做兩床就行,換洗換洗,我看看還有什麼布也拿出來曬曬。”
李老娘從櫃子裡翻出幾床被單,攤開在炕上仔細看了看,發現顔色已經褪得差不多了,布料也有些發黃。
她歎了口氣,對張翠翠說,“翠翠,我也不瞞你,這些被單是我攢了好久的,本來想着留給大秋結婚用。可現在一看,顔色都褪了,布料也舊了,給新婚的人用不合适了。咱們就拿來做被罩吧,反正家裡也需要。”
張翠翠走過來,摸了摸被單的料子,點點頭,“娘,這料子雖然舊了點,但還挺厚實的,做被罩正合适。這厚的我給你做了冬天用,薄的做了夏天用。我聽說有的地方有鴨絨被,輕快又保暖,這被套時間長了,不保暖還沉,娘,冬天你要在炕上睡吧,不過咱橫着睡,正好能睡開,你睡炕頭,隔着瑛子,我摟着軒軒睡炕梢。”
李老娘笑着點頭,“行,就這麼安排,我去曬曬這些布,順便把被子也拿出來曬曬。今天太陽好,曬曬被子,晚上睡覺也舒服。”
張翠翠拿來針線和剪刀,坐在炕上開始裁剪被單。她一邊剪一邊對李老娘說:“娘,您看這被單的花色,雖然褪了色,但還挺好看的。咱們做兩床被罩,一床給你用,一床暫時給大牛和我用。下午我就去後屋大志哥借縫紉機,等我們那些床單幹了,也做兩床,這樣行不行,娘?這被子一天不套被罩,裡面的被子就髒一天。”
李老娘點點頭,“行,你做主吧。我這老婆子了,用啥都行,做兩床被罩?現在大牛睡床,你睡炕,怎麼也得三床才夠用。”
張翠翠笑着搖搖頭,“娘,您别這麼說。咱們一家人,誰用都一樣。再說了,這被單料子厚實,做被罩正合适,冬天蓋着也暖和,大牛那邊,多蓋床被子就行。讓他底下蓋床髒的,過幾天拆洗。”
李老娘聽了,心裡一暖,笑着說,“翠翠,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要不是你們冬天回來,這被子應該夏天拆洗的。”
正說着,瑛子跑過來,好奇地看着張翠翠手裡的剪刀和布料,“媽媽,你在做什麼呀?”
張翠翠笑着摸了摸瑛子的頭,“媽媽在裁布做被罩,等做好了,咱們晚上睡覺就更暖和了。”
瑛子眨了眨眼睛,“被罩是什麼呀?”
張翠翠笑着解釋,“被罩就是套在被子外面的布,這樣被子就不會髒了,洗起來也方便。”
瑛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