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顧姐姐仁心仁術,神醫妙手,慧眼如炬……小妹銘感五内,不勝感激。”柳依依對着顧芷鄭重拜謝。
“唔,無妨,誰叫你運氣好呢,遇到本姑娘。”顧芷被柳依依誇得笑眯了眼,卻是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舉手之勞而已,不值一提,嘻嘻。”
她不緊不慢地走到糖果小攤前,挑揀了一番,捏了顆陳皮軟糖,放入口中:“唔,這個不錯!”
顧芷眼睛一亮,又摸了幾顆姜汁軟糖、山楂軟糖,丢進嘴裡,咕哝道:“嗯,這些也不錯!”
柳依依看她喜歡,趕忙包上許多,塞到對方手中。
顧芷樂呵呵地收下,又自顧自地抓了一把,這才對着柳依依抛出了一顆褐色藥丸:“看你氣色,昨天淋雨了吧。喏,這個給你,可以治風寒。”
柳依依詫異地接過,連連道謝,将藥服下,卻是苦得五官擰作了一團,忙含了顆糖在嘴裡。
“怎麼,覺得苦?”顧芷挑了挑眉。
“不不,良藥苦口。是我自己,吃不得苦。”柳依依敢忙搖頭,強顔歡笑道。
顧芷這才松了眉頭,繼續嚼着手中的糖果。
藥丸下肚沒多久,柳依依就覺得好了許多,她不禁感到神奇。見對方望聞問切不過一“望”,就知道那娃娃中了毒,也看出了自己病症,不禁被這異世的醫術深深折服。
她忽地想起了風清揚的怪病,小心翼翼地向顧芷打探起來:“顧姐姐醫術如此高超,定然認識不少杏林中人。不知當朝最厲害的醫士是哪位?”
“那自然是聖手顧雲山了。”
“敢問何處可尋得顧醫士?”
“呃,他這幾年在外遊曆,不在桑南。你要尋他,怕是不容易。”
柳依依聽完,一臉失望。
“怎得,你生病了?我看你這身闆,力壯如牛,除了一點點風寒,沒别的毛病啊!”顧芷見她耷拉了腦袋,十分不解。
“咳……”柳依依猛地咳嗽了兩聲,雖說是誇她身體好,可“力壯如牛”這個詞,還是有些難以消受。
“病的不是我,是一個朋友。”她平複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道,“那不知第二厲害的,是哪位?”
“那當然是我啊!”
“咳……咳……”柳依依沒忍住,咳得岔了氣,停不下來。
顧芷面露不悅:“怎麼,不信?”
随後她伸手在對方後背上推了幾下,柳依依立馬止了咳。
“信,信。顧姐姐妙手回春,藥到病除,我怎麼會不信。”柳依依忙不疊地點頭,又試探道,“那敢問您二位都姓顧,可是有什麼淵源?”
“他是我師傅。”顧芷铿锵出聲。
柳依依目瞪口呆。好吧,合着她這是,全桑南的大夫,除了姓顧的,别的都不行的意思?
顧芷見她瞪着雙眼,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怎麼,還是不信呐?不信就算了。”便作勢要走。
柳依依自然是拉住對方,千般作揖,萬般讨好。
得,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麼容易就碰上了桑南第二厲害的醫士,她莫不是撞了大運咯!
柳依依賠着笑臉,繼續說道:“顧姐姐莫惱,我這是不信自己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可不是不信你。”
顧芷輕哼了一聲,停了下來,等她繼續說。
柳依依便将風清揚的病症大緻描述了一遍。
顧芷聽完,來了興緻:“無人識得的病?有趣,他人呢,我要面診。”
柳依依這才犯了難,她隻知他在鎮上,卻是不知具體住在哪裡。
顧芷卻未計較,直接說了一句:“我正好還有别的事。你若遇着他了,直接來同福客棧找我吧。”就抱着一大包糖果走了。
柳依依吃了藥,身子爽利了些,也就不急着回家了。她将貨物擺好,又重新兜售起來。
烏雲淡去,天色漸明,街道上的人流也密集了些。
糖果攤前人來人往,卻鮮有人上前。
柳依依猜想,定是和剛剛的鬧劇有關。不過她也不急,反正要在這裡等人的,再等等,生意說不定就好了。
沒成想,直到守到收攤,也未等到人,更未多賣出一文錢來。
不過到了第二日,生意雖依然不見起色,她想等的人,卻來了。
“柳姑娘,前日送您回家,卻忘了把裝糖的竹筐給您卸下去了。昨日想起之時,已然天黑了,公子故命我今日給您送來,希望沒有耽擱您的事兒。”
顧安彎腰将竹筐在攤位旁放下,直起身來,抹了抹汗。
“不妨事……你家公子呢,他怎麼沒來?”柳依依好奇地往他身後看去,卻并未見着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