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便腳下輕點,手中長劍順勢劃出一道半月弧光,淩厲的劍勢讓那妖獸發出慘叫,沒給它反應的機會,幾位少年皆雙手結印建陣将那妖獸困于陣中。
那持劍的少女揮劍沖向妖獸,淩空挽了一個劍花,長劍如芒,劍勢如虹。
須臾過後,少女緩緩落地,衣袂翩跹,兩髻的青色發帶随之蕩起,她将長劍收入鞘中,閉眼不緊不慢地打了個響指。
身後火光四濺,灰暗的天穹短暫亮起顯眼的紅光,而她隻不緊不慢地走到人群之中。
“我去小師妹,你的b格又上升了一個檔次。”此人是逍遙宗内門弟子雲初。
歲晚隻擡了擡下巴,發帶末尾的鈴铛随之發出聲響,面上露出一副傲嬌的表情,“我苦練劍術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那幾個時刻?可惜了師兄,我的劍太快了,還未給你發揮的空間。”
雲初淡定地收回捏訣的手,假裝自己方才并沒有想扔符。
璟文收了符過來笑道,“好啦雲初,這回是要好好謝謝小師妹,師父讓我等下山曆練,這最後一妖便是這四品人面鸮,若不是她,我們可不一定能這麼順利完成曆練。”
他們本欲在這山間歇下慢慢尋找這人面鸮,哪知它自己撞了上來,害得他們連佩劍都未來得及拿就要去應付,若不是慕回及時将劍送到,他們才不會那麼順利,今日不說喪命,也得丢個三魄長長教訓。
方才扔劍給歲晚的少年慕回也道:“小師妹劍術真是了得,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好好請教請教。”
這幾人中璟文是最年長的,璟文之下還有一位師姐,名喚沈枝秋,早年間為了修煉無情道被反噬重傷,一氣之下離了師門,從那之後便沒有了任何訊息。
在剩下的幾位師兄中,歲晚除了和雲初拌嘴,對其他兩位師兄可甚是尊敬,她道:“師兄醫術了得,怕是藥王在世也可與之一敵。”
“虛僞!”
身後傳來雲初的嘟囔,歲晚抱劍而立,閉眼搖頭晃腦地回擊:“師兄怕不是嫉妒了,你若肯與我說些好聽的,我也誇誇師兄,”說着突然停頓了一下,“但要提前說,因為我一時半刻可想不出來。”
雲初氣急,“有本事考符咒的時候别抄我的!”
歲晚并不是不喜歡符咒,而是當初教她的人已經離開了宗門,她從此之後便再也提不起興趣學這門課。
歲晚被戳及短處,也氣急回頭與他争辯,“那你考劍術的時候别讓我放水!”
“我那是合理運用考核規則讓我通過考核,何時讓你給我放水了?”
“喲喲喲!是誰每次考劍術的前一晚上都會給師妹獻上他為數不多的靈石,讓他善解人意的小師妹第二日放水好避免他的排名倒數惹師父責罰?”
“是誰考符術咒語的時候前一天晚上都會給他的師兄獻上她那摳摳搜搜的靈石,好讓她善解人意的師兄第二日把卷子側着些讓她及格不讓師父責罵?”
“你說誰摳摳搜搜?”
“誰急眼我說誰!怎麼了師妹,是戳到痛處了嗎?”
歲晚一甩衣袖,雙臂環胸,“笑話!怎麼可能是我?!”
兩人的拌嘴甚是激烈,璟文和慕回想勸勸架都不知道從何下口。
而此時……
“咳咳……”
“誰?!”
修行之人聽覺甚是靈敏,歲晚拔了劍便尋聲找去,入眼看到的卻是一個衣服破爛血漬斑斑的少年靠在石頭上奄奄一息,那人面容上交錯着血漬和污濁,一雙眼睛卻倔強而又明亮,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師妹,發生了何事?”璟文的聲音越來越近。
此人靠在一塊石頭上,若不是他方才出聲,想必死了都沒人發現。
“師兄,有一個人,他受傷了。”
歲晚收起劍,璟文他們也正好趕到。
慕回見狀俯身湊向他,想為他把脈,可那人吓得瑟縮,把身子蜷成一團,不讓任何人觸碰。
歲晚見狀忙直接搬出自家師兄的名号,“我師兄醫術了得,定能治好你,你若如此,便隻能等死。”
“師妹!”璟文似乎覺得她的話有些不妥,出聲勸阻。
歲晚縮了縮腦袋在後面嘟囔,“我又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