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立馬就逃,“傻子才跟你打!有本事就來追啊!”
歲晚提劍去追,“站住!”
璟文看着這兩個人的背影有些無奈,心中無語出聲,跑這麼快幹什麼,又不讓你們和師父說。
他又轉身看了一眼那少年,對上他那清澈的眸子,怔愣了一下,随後歎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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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宗玄機堂。
一位頭發花白的尊者拿着拂塵挨個掃過跪在地上的四個人,嘴裡的吐沫星子橫飛,恨不得淹死他們。
“此次曆練你們幾個遇妖幾何?救人幾何?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随意把外人帶入師門?我平常怎麼教導你們的,己所之欲,勿施于人!”
“我……我願意。”
少年舉着手,眉眼間透着天真,在他眼裡似乎隻是回答一個平常的問題,完全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四個人暗戳戳地從背後伸了個大拇指給他,表示對他勇氣可嘉的認可。
璟文叩首,“師父,此次下山我與師弟師妹四人遇妖二十有一,救人八十有......”,他頓了下,看了眼後面的少年,“救人八十有二。”
慕回也上前勸說,“師父,此人受傷極重,一時情急忘了師父教誨,請師父責罰。”
清真仙人一甩拂塵,冷哼一聲,“知道你拐着彎兒地罵我呢,但你們要知道我們逍遙宗雖不是什麼大門大派,可隻要我是掌門一天,便不能不為全宗門弟子的安危考慮,你們擅自将外人帶回宗門,可有想過他的身份,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若是……”,說到此語重心長地彎下腰湊向他們,“你們可明白為師的苦心?”
四人齊唰唰地叩首,“弟子明白!”
清真仙人直起腰一甩拂塵,“你們明白……你們要是能明白豬都能上樹。”
他越過他們來到那少年面前,右手拂了拂胡須,慈祥地笑着問道:“你是哪裡人氏?”
清真極其喜歡孩子,特别是好看的孩子,每次他們帶人上山看到相貌清秀的人都會問他要不要舍棄凡塵來修仙。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修仙是不是真的卡顔,隻知道這個宗門裡沒有醜的。
歲晚挑了挑眉,舉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那個師父,他的腦子有點問題。”
雲初遞了個眼神後幾個人立馬起身,“對啊師父,趕緊讓師兄給他治治吧,晚了就治不好了。”
說着幾個人擁簇着那少年往門外走。
清真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小兔崽子,我還能吃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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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玄機堂後到了内門弟子宿舍院内,幾個人席地而坐商量着要把那少年安置在何處,叽叽喳喳讨論了半晌也沒個結果。
“師兄,你這幾日都跟我睡吧,讓這小子在這睡幾天把腦子養好了再讓他去外門。”
璟文:“……”
雲初說的義正言辭,看似善解人意,實則另有所圖。
這三個人的房間沒有一個能看的。
慕回的房間裡都是些瓶瓶罐罐,還有煉藥用的爐子,時不時地爆個炸,起個火什麼的,是萬萬不能住人的。
璟文的房間沒有那麼危險,但也不整潔,滿地的書籍和賬本,他也不收拾,直接伴書而眠,美名其曰,書中自有黃金屋,枕了這些書,就如同住進了黃金屋,天天這樣哄自己睡覺。
雲初的更沒好哪兒去,雜亂無章,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有,還說什麼他有他自己的節奏。
其實說來說去都是不舍得自己房間精妙的布局被破壞罷了。
歲晚拍了拍雲初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師兄,你就不要掙紮了,這個任務非你莫屬。”
雲初不死心,咬牙道:“那讓他去外門。”
歲晚聳肩,“你自己也說了,他腦子有病,去了外門難不成你要天天看着他?”
璟文讪讪道:“師弟,改日師兄請你下山喝最雲間的桃花釀。”
雲初突然兩眼放光:“當真?”
最雲間是金陵的名樓,桃花釀是最雲間的名酒,許多人千裡迢迢去一趟金陵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一品這桃花釀。
璟文有些僵硬地點點頭,那可是桃花釀,自己都舍不得喝,八千靈石一壺,想想就覺得肉疼。
而雲初跟打了雞血一樣,歲晚都未看清他是何時出的門,隻掃到了一抹殘影。
她嗤笑一聲,“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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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雲初打掃好了房間,慕回便給那少年救治,璟文已經去玄機堂幫掌門處理要事,坐在門口守着的就隻剩雲初和歲晚。
從太陽高挂等到了繁星點點,二人拿出來了許久不打的葉子牌,一會兒吆喝一聲,一會兒大叫一聲,慕回忍無可忍地開門把葉子牌沒收,又“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觑。
唯一的樂子被收了,兩個人隻能無聊地對着灰蒙蒙的天空打哈欠。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于被打開了。
“嘎吱——”
聽到聲響兩人迅速閃開,兩眼放光地看着出來的慕回。
“師兄,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