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齊齊地看向地上的那人。

原來是裴述。

此時鑼鼓聲響。

“咚——！裴述對楓如玉，楓如玉勝——！”

歲晚：“……”

還真不能速成啊。

雲初的嘴都在抽搐，“這……天才隕落了？”

慕回驚歎，“看來我以後要好好練劍，不能投機取巧了。

雲初看向他，有些無語，“師兄，你現在醒悟是不是有點晚了……”

歲晚擡步上前查看裴述的情況，看他的眼睛圓溜溜地盯着自己就知道他沒什麼事。

“你一直躺地上做什麼？”

裴述的唇角微微向下，語氣委屈可憐，“師姐，痛。”

楓如玉從小修煉，就算師長設置了限制靈力的結界，他也可以發揮出二三成靈力，哪是他一個剛入門的小萌新受得了的。

歲晚拍了下腦袋，自己竟然忘記了這一茬。

她扶着裴述起來，慕回過來查看了一番後給了他一堆小藥丸，“吃下會好很多。”

裴述乖乖咽下道謝，“多謝師兄。”

楓如玉見狀知道自己剛才下手沒了輕重，也讪讪地過來道歉，舉手行禮，“小師弟，是我方才沒了輕重，這裡給你賠罪了。”

裴述也躬身回禮，“沒，還要多虧了師兄，若不是師兄及時收了力道，我恐怕就不單單是全身疼痛了。”

楓如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我那還有些藥，若是你需要，随時來找我。”

裴述并不打算客氣，“那就多謝師兄了。”

*

“咚——！下一組，雲初對歲晚！”

聽着他倆的名字，局外的人紛紛開始下注。

“我賭一百靈石，小師妹赢！”

“我賭五十，雲初赢！”

“都多少年了，雲初沒赢過小師妹一回，你說昨日小師妹的符術赢了，今日會不會破天荒的雲初赢了小師妹？！”

“不可能！昨日那是楓如玉輕敵了，今日又怎可與其相提并論？！”

“那我各壓五十，橫豎都不虧！”

“……”

歲晚和雲初面對面站着，兩個人都不拿正眼看對方，孰不知台下已經背着他們做起來了賺錢的營生。

“考核開始——！”

歲晚拂了拂落在肩上的黑發，發帶随着她的動作起伏，“尊老愛幼，師兄先出劍。”

雲初也不客氣，拔了劍就朝她沖去。

這他丫的能客氣嗎？要是客氣了就更打不過了。

隻見歲晚腳下輕點，微微側身躲過，手中拿劍鞘擋住了這一劍，力道把手臂震得有些發麻，他連連後退，趁着間隙甩了甩手腕。

歲晚勾了勾唇角，拔劍朝他刺去，雲初下腰躲過并拿劍抵于她的腳下，一招“日月倒懸”讓她懸于空中，本來歲晚應該重重摔到地上，可她用劍尖支撐地面整個人倒立于空中，身子向後翻轉，一記空翻踢到雲初胸前。

雲初有些吃痛地揉了揉胸口，喊道:“小師妹！下手輕點！”

歲晚提劍一記回穿，雲初拿劍堪堪擋住，應道：“師兄那一劍可未對我保留。”

她的劍影交錯，雲初硬着頭皮去守，又是這熟悉的感覺。

他太熟悉這招了，每年她都用這招打他，他也每年都敗在這招上。

“這招叫作，鏡花水月。”

歲晚的手腕越來越快，步步緊逼，雲初被打了那麼多年自是有些經驗的，和她有來有回地防守，可漸漸的，他便有些分不清虛實，身邊似乎有一二三……六七八個歲晚提劍刺他。

他眉心一蹙，提劍去擋，哪知那些都是幻影，真正的歲晚已經持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後傳來她俏皮得意的聲音，“師兄，我這劍法可還行？”

雲初撇了撇嘴收了劍，“還行。”

底下掌聲一片，連坐在台上觀戰的雲隐和清真都贊歎不已。

雲隐拍手叫好，“好啊好啊，這丫頭的劍術又有長進了！”

清真自豪地拂了拂胡須，眼裡贊賞的目光快要遮不住，“好一個鏡花水月，劍影交錯虛實難辨，最後給予對手緻命一擊，好啊好啊！”

歲晚和雲初來到璟文他們面前。

璟文笑着祝賀，“小師妹，你的劍術又進步了。”

雲初有些灰頭土臉，剛才被打的虛實難辨，此刻腦子宕機還未真正反應過來，但嘴卻絲毫不受影響，“你這劍法與去年又有不同。”

歲晚抱劍而立，“若是每年都一樣總有一天你會看破，我還拿什麼赢。”

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