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聽後都沉默地看着對方。
确實奇怪,無聲無息地就把人殺了,中間無一人發現。
“後來呢。”
“後來呀,後來官府的人就來了呀,審了好多人但是都沒有結果,本來在現場的新郎也瘋了你說從哪查起嘛。”
“……”
“那最近有沒有人成親啊?”
昭昭頓了下,“你們真要去查啊?”
話音落畢,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
“捉到了有什麼好處呀昭昭姑娘。”歲晚笑眯眯地學着她的腔調。
“官府有懸賞的嘞,三萬靈石。”
“三萬靈石?!”
幾個人目瞪口呆。
璟文右手握拳抵于唇前咳了兩聲,讓他們别那麼誇張。
“你們别看懸賞高,這些年來了不少道士,朝廷也派了人來的啦,你看這三萬靈石還好好的握在官府手裡呢,想花都花不出去。”
“我們!勢在必得。”
歲晚突然起身,腳翹在凳子上,眼裡滿是渴望。
對錢的渴望。
*
他們買了份地圖,讓昭昭把出了事的地方都圈畫了出來,好方便他們去調查。
聽昭昭說,歐陽府的二郎三日後成婚,放了招侍衛的消息,一個人一千靈石。
一聽到有這好事,幾個人迫不及待地就去了那歐陽府門口自薦。
“你們……?真是來做侍衛的?”守衛的小厮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們一眼。
歲晚上前,“對啊,我們不像嗎?!”
後面的人跟着她說,“對啊!我們不像嗎?!”
小厮:“……确實不太像,一個個細皮嫩肉的能做什麼?我恐怕你們連刀都……哎哎哎大大大大俠饒命!”
小厮一臉驚恐,那劍尖離他的臉隻一指距離,把他整個人吓得臉都扭曲。
璟文将裴述拉于身後,摸了摸鼻尖,低聲對他說,“小師弟你學壞了啊”,後又看向那人,躬身行禮,“你也看到了,我們确實是習武之人,且都武力高強,定能保證新郎新娘的安全。”
小厮被剛才那場面吓得咽了咽口水,也顧不得其他了,爬起來就往門内跑,“你們等着,我去通報一聲。”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幾個人把目光收回,落在了裴述身上。
裴述卻是那無辜的模樣,似乎剛才的事與他并無關系,“怎麼了?”
雲初繞着他走了一圈,“嘶——你是不是跟小師妹學壞了啊,平常這場面第一個拔劍的肯定是她。”
裴述彎了彎眉眼,“沒,他不是說我們不像習武的麼,我不得證明給他看看,不然怎麼查案子。”
歲晚把手搭在他肩上,吊兒郎當地打了個響指,“就是,不然怎麼查案子啊。”
三個人看着這行為越來越像的二人:“……”
而此刻小厮正好跑着從府内出來,一同來的還有後面穿着華貴的中年男子,不高,有些胖,但面上看着倒和善。
“幾位大俠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啊有失遠迎,我為我府中小厮方才的失禮表達一聲歉意。”
這種場面璟文來最合适不過了。
“客氣了,我們隻是賺些盤纏好日後趕路罷了。”
“了解了解,我已備好了酒菜,幾位府裡有請?”
“……”
*
進了府之後,他們便被招待坐在了飯桌前,身後站着下人,好不氣派。
“爹,什麼事兒啊非得把我叫過來。”
一位少年模樣的揉着眼走進了堂内。
歐陽謹笑呵呵地把兒子歐陽博衍拉過來介紹道:“幾位大俠,這就是我家的二郎,也就是三日後要成親的新郎官,你們此行啊便是護他的安全。”
璟文使了個眼色,衆人心領神會地開始套話。
“我看府裡的侍衛不少,為何還要另貼告示招侍衛呢?”
歐陽博衍啧了一聲,無所謂地說:“我爹那不是怕我死了麼?家裡面的花拳繡腿哪能對付那神通廣大的妖啊!”
歐陽謹拍了他一下,低聲斥責,随後又笑着看向他們,“我也不瞞諸位,那不是前幾年那案子鬧的,我們這不防不行啊,不能拿命去賭你說對吧。”
“那就不能不成麼?”
此話一出,氣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衆人尋着話音的源頭看向歲晚,歲晚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哪知被整屋的人聽了去,忙尴尬地找補,“額……那個我不是……我就想說那妖怪還沒抓住可以先把成親的事兒給擱一擱對吧……嗯……”
歐陽博衍指了指她,“你這小娃娃懂什麼,我如今已及弱冠了,俗話說先成家後立業,我家這麼大的家業我總得把家成了吧,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歐陽家的列祖列宗?還有那妖怪,他已經很多年沒殺人了,我不趁着這空子趕緊把婚成了,難道要等着官府那群廢物把他捉到?哼!笑話!”
裴述起身,淡定地把他的手打下去,“沒禮貌。”
後面看戲的四人瞬間齊齊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