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讓我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不出意外的話,一會兒該被當成神經病轟出去了。”
裴述不明白雲初為何說這話,“為何?我們又不是壞人。”
雲初聳聳肩,伸出手指頭,“三個數,一……二……”
數還沒數完,面前的木門就被打開,來開門的是一個老妪,她頭發花白、身子佝偻,門隻開了一個縫,那露出的一隻眼睛讓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雲初硬着頭皮行禮,“老人家,我們是……”
“滾!都給我滾!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說罷,“砰——”的一聲木門被狠狠地關上,他們聽見了在裡面落栓的聲音。
雲初回頭無奈地聳肩,“我就說了吧,一個出了這種事鄰裡都避而遠之的人家,怎會對我們和和氣氣的。”
歲晚歎了口氣,“要不還是半夜翻牆吧。”
裴述卻阻攔,一本正經道:“不可,這非君子所為……”
但……
“嘶——!這怎麼有塊石頭啊卧槽,疼死我了。”
夜半三更,偷雞摸狗。
三人齊齊地落地,除了雲初疼得呲牙咧嘴,那二人倒淡定許多。
“噓——!小聲點!被發現了你承擔啊!”
雲初看向歲晚身後不知所措的裴述,覺得好笑,“小師弟,不是非君子所為嗎?我看你翻得甚是熟練。”
裴述尴尬地咳了兩聲,“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若事态緊急可随心而為。”
歲晚聽此沒忍住笑,“行了行了,把你那羅盤拿出來測測,看看哪兒陰氣最重。”
雲初甩了甩頭發,從胸前拿出手掌大的羅盤,對着它施法念訣,那羅盤竟神奇地吐出了一條絲線。
雲初擺擺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羅盤,“跟上跟上。”
這方家雖沒落了,可這方府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隻是有些地方已經破舊不堪,最最重要的是。
這方府可真大啊!
幾個人繞着府中将近走了一圈,也沒見羅盤有什麼特别的反應,依舊是吐着絲線一動不動的。
歲晚停下腳步,虛聲指責,“雲初!你這玩意兒是不是壞了啊!怎麼找到現在了都沒個結果?”
雲初擦了擦額上的汗,自己也覺得奇怪,“這東西從未出錯過啊。”
說着,他還将羅盤拍了拍,找了找方向,可還是一開始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見羅盤不起作用,他幹脆收了起來,咬破自己的手指,往眉心一點,做手勢捏訣,“坤字,森羅天地。”
說着天空中出現一道光束直沖雲霄,緊接着慢慢在空中散開,像是一個巨大的罩子,慢慢地将這方府包裹其中。
雲初挪了挪方位,最後站在一處,“從此處西南五十米。”
說着三人便跟着雲初跑了起來,來到一池塘邊,雲初這才收了法術。
“怎會在這兒?不是說是在屋裡被發現的麼?”
那池塘的水已是渾濁不堪,水面上漂浮着不知名的東西,時不時還能聞到一股惡臭。
歲晚擡步向前,低頭睨着這水,透過水面看到自己那若隐若無的倒影,沉聲道:“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白家小姐是被死後才被割頭的,而這池塘,是她身死的第一現場”,說罷看向雲初,“雲初,你試試在此問靈,不出意外的話會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雲初颔首,打坐在池塘邊,緩緩捏訣。
而因着那罩子的緣故,周圍的邪靈都被困在了外面,此刻的他們比起上次的狼狽,可好太多了。
果真,不一會兒,那池塘中央竟慢慢浮現出一個影子,腳尖點着水面,後跟擡起,身上還穿着成親時的喜服,可頭還是她的頸上,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發上還滴答着水珠。
這回相比上回來說,雲初的反應要淡定許多。
為什麼說他淡定呢。
因為這回他是閉着眼摸索着走到了裴述身後。
裴述笑了笑,拉住他的手腕,“師兄,她的頭還在,沒那麼吓人。”
雲初聽此才敢睜眼,果如他所說。
歲晚勾了勾唇,“看來我猜的真是沒錯,她是被死後割了頭顱。”
問靈問的是死者生前之事,他們顯現在問靈者面前時也是死時的模樣。
就如現在般,白家小姐是被死後割了頭,她應是被淹死的,所以她的頭還在,可身上确如下了水一般濕漉漉的。
而林家小姐林書妤是硬生生割了頭顱而死,所以問靈時她的頭才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