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璟文突然大喊,額上的薄汗無不訴說着他的緊張和焦急。
他咬破手指虛空畫符,施法貼在了裴述的額上,果然當符映在他的額上時動作立刻就停了下來。
歲晚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沒事吧小師妹?”
慕回撫着她的背給她順着氣息。
歲晚看了看身後動作定格的裴述,緩緩搖頭。
就在此時那符竟緩緩化成了一灘血水流下,衆人心裡一驚,歲晚眼疾手快地破窗而出,回神之際正好看到璟文他們三個周旋而出齊齊站在她面前。
“師兄!這鬼是在調虎離山!你們快去前堂救人!”
“可師弟……”
“裴述的修為不高就算如此也遠不敵我,這兒不用擔心!你們先去救人!”
三人相看一眼,他們心裡明白孰輕孰重,立刻擡步趕往前堂。
“師妹!自己當心!”
“……”
他們離開後,歲晚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此刻還覺得有些刺痛,她看向裴述,他的眼神發散,臉頰兩側長出了兩道黑色的紋路,已經完全沒了自己的意識。
忽的,他張開手便朝她這邊撲過來。
“卧槽!”
歲晚驚呼一聲縱身躍起将他一腳踩到地上,想要去摸腰間的佩劍,才發現腰間空空,忽地想起來方才掙紮之際佩劍也落在了屋内。
她低咒一聲,沒由地她思考,裴述就又朝她撲了過來,隻不過這回手裡拿了東西,她定睛一看,好家夥,原是她的佩劍。
歲晚堪堪躲過,他又接着下一波攻擊,不知為何,他的靈力像是突然暴漲一般,每一劍揮出來都帶着強大的劍氣。
她本來還怕自己會下手太重傷了他,看到他下死手心裡的這個想法立刻轉變成了另一種。
“誰告訴你我的武器隻能是劍了?”
說罷她一個旋身站于那海棠樹上,順勢折了一段花枝握在手中,緊接着就朝他刺去。
那花枝竟如那鐵劍一般堅硬不摧,幾個回合下來依舊完好無損。
“裴述”似乎怒了,他仰面朝天大吼一聲,四面八方的戾氣都朝他湧來,他手中的劍也慢慢地被一團黑氣包裹。
“我的劍!”
歲晚站于高處,向下看着這一切心裡隻有嫌棄。
“妖孽!你就這點本事嗎?”她看了看四周,大聲喊道。
話音落地,一給空靈的聲音繞在她的耳邊,“哈哈哈哈哈,沒錯,我的本事是不大,但你們竟敢打着我郎君的名号騙我前來就要承擔代價!不過……”,她的聲音頓了下,“我看得出來你不忍心傷他,可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歲晚冷哼一聲,舉着花枝的手臂緩緩擡起,“區區邪靈,不足挂齒。”
“裴述!你且瞧好了!這是我教你的第一劍。”
“劍名,萬花飛劍!”
瞬間四方各地湧現了各式各樣的花瓣齊齊朝她飛來,濃郁的靈氣将她包裹,那些花瓣慢慢地化作一把把飛劍直直對着他。
“裴述”似乎有些茫然無措,整個身子蜷縮緊緊地抱住自己。
“你……!你真的忍心殺他嗎?”
歲晚勾了勾唇角,“有何不可?!”
歲晚傾身朝下飛去,那些飛劍也随着她一同。
“裴述。”
她喚出他的名字。
裴述此刻好像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這裡白茫茫一片,沒有任何人,隻有他自己和那些莫名奇妙的畫面。
他看見自己傷了師姐,還拿着師姐的劍指着她,更想殺了她。
他心如刀絞,愧疚不已,卻無力阻攔。
可忽然,這白茫茫的世界中竟飄進來了一朵海棠花瓣,緊接着是兩朵、三朵、四朵……越來越多的海棠花瓣如雨一般裝飾了這空白的世界,讓此有了色彩。
他伸出手接下一朵,耳朵一動,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喊他。
是誰?!
這個聲音好熟悉!是誰?!
他蹲到地上錘着自己的頭,想通過這種方式想起來。
記憶的片段慢慢地拼湊在了一起,腦海裡的聲音漸漸具象化。
歲晚!是師姐!
他蓦地睜開眼,眼前的海棠花瓣随風而落,唇上的一抹溫熱讓他的心髒被猛烈一擊。
他的眼角滑過一滴淚,手攬上了她的腰,緩緩加重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