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讓面前的少女睜大了眼睛。
歲晚本想用此法将方才慕回給的丹藥融合靈力渡與他,畢竟這丹藥可有着淨化心智免除邪祟的功能,剛才打了那麼久她都沒找到時機,好不容易找到時機成功地将他喚醒了,他竟然光明正大地占自己的便宜。
她的手推搡着他,可此刻才發覺她與男子力量之間的差距。
他的吻很生澀,隻是盲目地從她身上汲取着空氣,算不上溫柔,但也說不上強硬。
她退一分,他手上的力便收緊讓她離自己更近一分。
被動的接受讓她不能自已,她感覺自己快要溺死在這海裡。
裴述的嘴上一痛,他此刻還未從沉浸中回過神來,才睜開眼一聲清脆的巴掌便讓他徹底清醒。
他捂着自己的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似是不解,眼裡還帶着方才的污濁。
歲晚抹了抹唇上的血,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眯了眯眼危險地看向他,“什麼時候醒的?”
裴述吸了吸鼻子,一下子便吓醒了,“剛才,師姐打我的時候。”
他當然不敢如實說,因為師姐真的會砍死他的。
歲晚似是不信,又問了他一遍,“真的?”
裴述依舊點頭,比前一次更加真摯。
歲晚切了一聲,奪過他手中的劍,撩了撩頭發,“還愣着做什麼?前面都快打穿了!”
她走得快,所以裴述并未發現落在少女耳後的一抹紅。
裴述正想追去,眼角一瞥看到了地上的一小截海棠花枝,幾乎沒有猶豫地将它撿起,視如珍寶地藏進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做完了這些動作,他才大步跟上歲晚的步子。
*
來到前堂一看,果然,一片狼藉。
歲晚趕到的時候正好碰見慕回蹲在遠處的石頭後面,他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還把他吓了一跳。
“師兄你在這幹嘛?”歲晚問道。
慕回示意他們噤聲,指了指不遠處,“師兄和雲初在和她談判。”
“談判?打赢了?”
“本來我們是打不過的,可中間她突然修為大跌,像是受到了重創,這才打赢的。”
歲晚聽後一頓,想必方才消滅的鬼魅就是她的化身,這才讓她修為大創。
慕回看到身後的裴述,欣喜道,“師弟?你沒事啦?”
裴述看了看歲晚,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我去看看,裴述,你和師兄留在這不許亂跑。”
裴述伸手想攔她,可碰到的隻是一截發帶。
慕回借着月光才看見他的嘴上有傷,從乾坤袋中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個藥瓶遞給他,“師弟,你的嘴怎麼回事?不會是師妹打的吧?”
裴述一聽到這話臉紅了個透,腦海裡瞬間浮現出方才的荒唐。
他搖搖頭,随便編了一句敷衍了過去。
而另一邊。
歲晚過去時就看見一個紅衣女子被困進了陣内,那陣散發着金光,像她這種邪靈碰之便灰飛煙滅。
她轉了目光,雲初翹着二郎腿喝着茶,身後站着歐陽謹,旁邊站着璟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歐陽家的公子。
“師妹?都解決了?”璟文的眼睛亮了一瞬。
歲晚點頭,站在陣前踱步打量着那女子。
她也穿着喜服,隻不過頭上并無裝飾,烏發随意散在腰間,臉是死人毫無血色的白,指甲修長泛着紅光,這是殺了人之後的邪靈才有的特征。
“你叫什麼名字?”
她冷哼一聲,倔強說道:“要殺要剮随便你。”
雲初起身來到她身邊,無奈道:“僵持了大半天了,問什麼都不說,每次都是這句。”
“你要做什麼?你們直接殺了我!直接殺了我!”
歲晚故作歎息,“你若是想死,你面前不就是現成的好死法嗎?金光咒,邪靈碰之頃刻灰飛煙滅,給你機會了,去死吧。”
她聽到歲晚這話頓了下,僵持之下又不好求饒,顫抖着手便要去碰那金光咒,可手離那還有好遠的距離,她便蹲下掩面痛哭。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裴述和慕回看見動靜也出來站在他們身後,看着歲晚與她僵持。
“想做什麼?你不妨說說你都做了些什麼?!”
說着,她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沓紙張,揚天一揮,那些紙稀稀落落地飛揚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