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師姐不是說,萬物皆可為劍,隻是看你怎麼用嗎?”
歲晚頓了下,雙臂環胸,“那不是我說的,是師姐說的。”
裴述發出一聲笑,“我覺得這句話很對,所以我想試試。”
說罷他一個瞬步來到院中央,作勢輕起,手腕熟練地挽着劍花,轉身挑劍背手立劍等招式都做得極其漂亮。
歲晚看着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能對這些了然于心,也不知道面前的少年似乎變了一樣,特别是手中執劍的時候。
她能看出他眼裡的光芒,就如同她對劍道癡迷一樣,但不同的是,他帶着一絲傲氣和不能言語的自信。
翠色的竹竿在他的手裡舞出幻影,冷白的月光交相錯映,白衣蹁跹,美得如畫一般。
歲晚很少對一名男子以美來稱呼,可裴述的身上就是有那股柔和之氣,夾雜着少年渾然天成的傲然和不羁,讓人不禁怦然。
沈枝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身邊,發出一聲驚歎,“從哪撿的師弟,很有天賦啊。”
歲晚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方才看得太過入迷竟一點都未察覺到。
“在桑玉山,我們曆練的時候碰見他重傷失憶,師兄把他帶回師門救治的。”
“失憶?”
“嗯,雖說現在也能想起來了,但是也不多。”
“真想收他為徒。”沈枝秋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帶着遮掩不住的贊賞。
歲晚頓了下,看向沈枝秋,“師姐以後還跟我們回師門嗎?”
“不回了,你看我現在的生活也挺好,我挺喜歡的,再說了在山上修仙哪有在人間做人自在,我還是喜歡随心而活。”
沈枝秋看向她,“你們呢,準備去哪?去青雲宗?還是去江州?”
歲晚微微搖頭,“還不知,要問師兄。”
歲晚說到師兄才想起來他們在屋内飲酒,“師兄呢?他們還在喝?”
“沒了,我讓璟文扶他們回去休息了。”
歲晚拖着腮,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師姐是何時與師兄……”
沈枝秋打掉她奇奇怪怪的小手勢,無奈一笑,“其實我之前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就是覺得這個人呆闆了些?這人在師門的時候就是好學生,而我最看不得好學生,那時就總欺負他,可當時年紀太小了,哪能懂那麼多,就隻是覺得好玩了些。”
“我下山之際他來攔我,我以為我走不了了,哪知道他竟然主動放我走,我當時就覺得挺……失望的,也有些失落。”
“可那晚他一人來找我時,我讨厭他的波瀾不驚,說了很重的話想讓他離開,可看到他離開的時候,我就不知道為什麼心那麼痛,腦子裡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讓他走,後來也是他讓我認清自己的心意的吧。”
歲晚靜靜地聽着她的講述,此刻的沈枝秋好像真的是話本中寫的陷入愛情的小女生,每一句話都帶着甜和滿足。
“真好呀師姐,我真為你開心。”
沈枝秋拿了一塊芙蓉糕塞進她的嘴裡,“我也替你開心,有了可交心之人。”
歲晚咬下一小塊後就反問,“什麼交心之人?”
沈枝秋擡了擡下巴,歲晚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最後定在了正在舞劍的裴述身上。
她的臉像是帶聲效一樣紅得徹底,低着頭還不忘去辯駁,“哪有,我隻是把他當師弟。”
沈枝秋歪着頭從底下看她,“師妹,你臉紅了。”
她說的很是輕飄,這卻讓歲晚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歲晚再次起身,“師姐我有些困了,先去休息了。”
走之後還不忘端走石桌上的芙蓉糕。
裴述聽見動靜止了動作來到沈枝秋面前,“師姐她……”
沈枝秋像方才歲晚那般托着臉看他,“沒事,就是累了想睡覺了。”
裴述聽到這話也要跟着上樓,沈枝秋伸手攔着他,“诶诶诶幹什麼去?”
裴述頓了下,不解地看着她。
“師妹讓你練劍,她去休息了可我還在,你繼續練,我幫她看着。”
裴述:“……”
其實我們不用那麼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