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文和沈枝秋走後,他們便久住在了青雲宗,準備下月的仙門大會。
仙門大會所參加門派弟子不可超過五人,需要年滿十八,基本上是宗門翹楚,實力也不可小觑,就算是往日對打架鬥法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慕回此刻都好好地練功,不敢有一絲懈怠。
慕回和裴述背靠背紮着馬步,已是深秋,這幾日天氣漸寒,但比不得黎安寒冷。
“師弟,你那日的傷是怎麼那麼快便好的?”
裴述知道他說的那日是哪日,聽此笑道:“是師兄那顆挽魂丹将我拉了回來。”
慕回撇了撇嘴,“你莫要诓我,那丹藥再有用也要時間消化,更何況我那挽魂丹可沒有能讓你一步到金丹境的功效。”
“……其實我是在夢裡受一個人相助。”
“夢裡?”
“當真啊師兄,那幾日我身受重傷昏迷,基本上都在睡覺,在我的夢裡出現了一個少年,他身穿白衣手握寒劍,那劍我到現在都記得,劍身修長,伴有幽蘭劍光,他揮了一劍,劍勢長虹,帶有霜寒之氣,跟你們的都不相同。”
“什麼不相同?”
二人擡頭,歲晚和雲初從門内緩緩走來,手上端着糕點和一小壺清酒,他們見狀紛紛圍了上去。
“師姐這裡面是什麼?”
“是桃花釀,隻不過不是最雲間的,是門内弟子偷偷藏的。”
裴述頓了下,拿出酒盞倒了一杯,連連稱贊,“當真不錯,隻不過他們為何要偷偷藏?”
他們坐在石桌前,慕回眨了眨眼不以為然,“凡是修仙之人應當禁酒,隻不過師父平日不管我們罷了。”
雲初笑了笑,“他哪是不管我們,師父自己都偷偷喝。”
此話一落笑聲一片。
“也不知師兄和師姐如何了……”
“有師父在定能無虞。”
“……嗯。”
“诶?你們方才在說什麼?什麼跟我們的都不相同?”
裴述聽後挑了挑眉,慕回發出一聲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開口,“裴述說他在夢中得高人指點方能一步到金丹境,那高人的佩劍高雅無比,不比我們二百靈石随意買的。”
“師父摳門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诶不對,高人?什麼高人?怎麼從未聽你說過?”
裴述佯裝清了清嗓子,“那人帶着面具,遮了半面,我認不出。”
“他是如何教你的?”
“……就像師姐授我劍法那般。”
歲晚聽後用手拄着頭,想着那日的畫面,“那日我本力竭,到最後就算拼盡全力那也是勝不了他的,可斬出去時我感覺全身靈力充沛,就像是被紮了一針一樣格外精神,那日過後玄真也說我逍遙仙境的根基已穩,可我……并沒有做什麼……莫非……”
歲晚說罷幽幽地看向裴述。
裴述忙擺手,“這我實在不知,我隻是打出了那人教我的劍法,可能那劍法對師姐有好處?”
歲晚想不通,在座的其他人更是想不通。
“那你的傷也是他治的?”
慕回的關注點始終在這裡。
“也許?我醒來後覺得身上有些酸痛外,并無其他。”
“……醫學奇迹,師弟,我有個忙要你幫一下。”
裴述不解,“什麼?”
“……跟我來跟我來。”
看着裴述被慕回拎到屋内,二人紛紛歎氣。
“師兄這是又拿裴述研究了?”
“……估計是。”
“……”
*
逍遙宗。
清真已經閉關半月有餘,除了讓弟子帶草藥進門,其他的一概不許打擾。
沈枝秋時隔多年再回師門,眼前的一切已經與記憶裡有所偏差,比如殿宇多了些,飯堂的食物花樣多了些,同門師兄妹再見面時她已經有好多忘了名字,多虧了楓如玉這個跳脫的在她身旁提醒。
但最令她驚訝的,還是懸崖邊的那棵臘梅樹,沒想到已經長了那麼高,記得離開時還以為它活不成。
清真給璟文治病的這些時日,她除了下山采采草藥,便是在這懸崖邊練劍。
當初離開師門時扔給璟文的劍竟然好好地放在她的房中,劍身光亮,定是有人定期來愛護它。
這把劍是參加仙門大會時師父為她鍛造的,再次出鞘起舞時感覺仍尚在。
舞劍之際,她見一身影,忙停了動作上前作揖,“師長。”
雲隐扶她起身,欣慰地打量她,“這些天可有不适之處?”
自從回了師門,雲隐日夜為她調理重塑筋脈,廢了不少功夫才稍有起色,這些天她也感覺丹田之處的靈力日漸穩定,不似當初亂竄難控。
“已經好多了,多謝師長。”
雲隐擺擺手,笑道:“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