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極仙門的實力與他們沒差哪裡去,可畢竟是吃飯的家夥,這一來二去竟然以一人之力撐到了最後一輪。
“這人喚何名?”
歲晚歪頭問道。
“不知道。”
“我聽得好像是……楓逸塵。”
“姓楓?這倒讓我想起來了楓如玉。”
“師姐。”
身後的聲音讓她詫異,“嗯?”
“他輸了。”
歲晚頓了下朝台上望去,隻見天劍宗弟子的劍指着摔倒在地的楓逸塵,居高臨下,白衣翩跹,好不威風。
“我乃天劍宗玄樞師尊座下弟子楚姚,你輸了。”
楓逸塵抹了把嘴角的血站起身作揖,“我乃無極仙門楓逸塵,師承無極仙尊,是在下學術不精,讓道友見笑了。”
楚姚收劍微微颔首轉身離去,但走到台邊時又停下步子,微側身說道:“你的符術是在下所見之精妙,明年此時,我等你來戰。”
楓逸塵的眼中閃過光亮,“不負道友所望。”
這楚姚的聲音淡淡的,做什麼都面無表情,就連方才說出如此柔和的話,語氣和面上也依舊是沒變。
歲晚打量着他,無意中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對上了他的目光,再想一探究竟時,他已被人群圍着。
“師姐在想什麼?”
裴述見她一直不說話柔聲問道。
“你說他的劍術和我的,誰的更厲害?”
歲晚若有所思。
“師姐。”
裴述的回答很快,幾乎是立即承接她的話。
歲晚卻搖頭,默不作聲。
歲晚看的出來,這人方才發出的力不過四五成,修為境界也隻是到金丹,可斬出來的劍氣卻告知在場的所有人,遠不止如此。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咕噜轉了一圈,又看向裴述,“聽說邪修中有一十六歲便成仙的少年,我雖慢了他一二,但終點至少相同,你說,我與他,誰更厲害?”
裴述彎了彎唇,“當然是……”,他故作停頓,對上歲晚帶有威懾性的眸子,“當然是師姐。”
聽後歲晚滿意地背過身,“這還差不多……”
“我想若是他見到自己的對手是師姐,一定會甘之匍匐。”
“甘之匍匐?”
歲晚不明白他說的是何意,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隻聽得他清潤的嗓音,“話本上是這樣的。”
歲晚不去和他閑扯,因為第二組已經上了台。
青雲宗和道源仙門。
果不出她所想,一眼便看到了熟人,那天在入口處看到的搭讪的當事人,吳清季。
那人似乎是仙門中最年長的,帶着身後的師弟作揖行禮後便退到了台下。
“你說這程還秀是什麼實力?”
歲晚不知道從哪摸來的瓜子嗑着,眼睛卻沒離過台上一步。
“與師姐不分伯仲。”
裴述從他的手中抓過一把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話音才落忽地一道強大的劍氣讓歲晚瞪大了眼,拉着裴述俯身躲去,站起身時發現台上隻程還秀一人,台下一片驚呼。
“好強的劍氣。”
“剛才……剛才他出了幾招你看清楚沒?”
“好像是……是是一招。”
“此人是何身份?上一屆仙門大會怎麼沒見過他?”
“這人你不知道?玄真的親傳弟子,今年才滿十八。”
“天縱英才……”
歲晚的瓜子揚了一地,她蹲下身想要拾起來卻被裴述攔着,“我來。”
歲晚頓了下,怔怔地看着他低身一個個撿起來,“别撿了,我這還有。”
“浪費。”
“……”
沒一會兒他才起身,将撿起來的塞進了衣袖,歲晚覺得奇怪,問他為什麼不吃。
可他卻滿臉淡定地說,“給師兄吃,他不知道這是掉地上的。”
歲晚:“?”
兩人說話之際台上已過了兩輪,歲晚方才觀察的真切,每一輪都是一劍定勝負,他身後的須彌月等人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此刻竟然擺起來了賭桌,吆喝台下的人下注。
歲晚的目光落在程還秀身上,往日隻覺得他古闆迂腐,好聽的話來說就是師長眼中的好孩子,可如今他一出手,便又成為了衆人口中的天之驕子。
一身雲紋宗服,手持長劍,連着比了三輪他甚至連位置都未挪,姿勢都未換。
最後一人被擊到台下,告示着這一組的比試結束。
“咚——!青雲宗對道源仙門,青雲宗勝!”
喝彩和歡呼讓本來枯燥的比試活躍了起來。
歲晚将目光從台上轉到了台下,看着五人無人問津逃也似地離開,不禁蹙了蹙眉。
……
本來一天應該是四場比賽,可因為青雲宗的插曲卻讓進度提前,僅僅是一個上午便比完了四場,天劍宗的弟子緊急貼了告示,讓剩下兩組補上空缺。
一直以為自己是明天上台的逍遙宗F4,直到站到台上都還沒反應過來。
“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