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鍛煉啊?”
“沒關系的師姐,我醫術很好的。”
“……”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隻有窸窸窣窣剝橘子的聲音。
“師姐那時叫我阿叙,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歲晚頓了下,對于他說的這個自己沒有絲毫記憶,但她還是點頭,“嗯,是我弟弟。”
“可他與你一般大。”
“是嗎?我記得我比他是大了一點的,他也喊我阿姐。”
歲晚并未覺得不對,順口說了出來。
裴述的眸子帶着深意看向她,手中是黃澄澄的橘子果肉,歲晚被他看得發怵,避開他的視線拿了幾塊填進了嘴裡,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方才的壓抑在此時也散去了一大半。
“我也是你的弟弟。”
他冷不丁地來了這一句,讓歲晚都有些猝不及防,嗓子一甜,被嗆得直咳嗽。
裴述給她倒了杯茶水,又為她順了順背,一言不發地看向她。
歲晚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好了後看向他,“你是我師弟。”
“不是弟弟嗎?”
“……也算是。”歲晚哄小孩的語氣出聲。
“若是他還在,師姐更喜歡誰?”
“?”
歲晚再一次被嗆得咳嗽,小臉通紅,“你今天怎麼回事?”
裴述垂眼,俨然一副委屈小狗的模樣,“沒……萬一那個叫阿叙的回來,我怕師姐不喜歡我。”
“……不會。”
裴述的眼睛亮了亮,“那師姐就是喜歡我?”
“……”不知道你說的喜歡是哪個。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讓歲晚有些不自在地挪開眼,她低眉,眼睛一瞥看見了一抹紅,眼疾手快地拿過他的手查看。
在虎口處是一排模糊的牙印,上面有些地方已經結了痂,但還有些地方發紅,歲晚看得心裡莫名一緊。
“我咬的?”歲晚雖然記不清昨夜發生了什麼,但是還能猜個七八分。
她詢問的語氣帶着些許試探。
“嗯。”
裴述絲毫不怯,大大方方承認,眉頭故意鎖了鎖,“很痛。”
歲晚:“……我去給你拿藥。”
裴述拉住她的手腕仰頭看向她,“不用這麼麻煩。”
“你上好藥了?”
裴述悶悶應了一聲,眼睛裡含着淚光,“那樣好的太慢,我有一個辦法。”
歲晚的腦子一下子宕機,順着他的話問:“什麼?”
沒等到他的聲音,卻等來了腰間的柔軟。
他的臂圈住她的腰,手放在了後腰處,歲晚掙紮了兩下發現根本動彈不了,她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有些妥協似的開口,“我們不該這樣。”
裴述黑曜石般的眸子蓦地睜開,“那應該哪樣?”
“……”
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我變成了另一個人,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應該這樣?”裴述緩緩起身,将手放在了她的背處,摩挲着她的蝴蝶骨。
“……”
心髒每一次的悸動都是為了她,我會愣愣地跟在她的後面喊她師姐,也會試着伸手觸碰拉近我和她的距離,方法笨拙而又幼稚。
“還是這樣?”
“……”
但幸好是你,否則,我會忍不住殺了自己。
我愛你愛到瘋狂,連靈魂都在震顫。
是你将我的生命,化作了永恒的春天。
他将頭埋進了歲晚頸窩處,每說一個字歲晚都能感覺到一陣癢,溫熱的呼吸讓她的溫度也緩緩上升,隻覺得此刻自己身上燙的不行。
“……”
他是叫自己師姐的,可如今這個舉動卻超過了同門的尺度,她心裡的負罪感倏地上升,羞恥感和渴得感相互碰撞,在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鼻間盡是他冷冽的氣息,心中有一頭麋鹿随意亂撞,讓她的心髒一刻都未消停。
這是……什麼感覺。
她從未涉足過的感受,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辦法去解決。
她現在該做些什麼。
推開他?
還是擁抱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許久,裴述才緩緩放開她,看着她呆愣的樣子唇間含着笑,“師姐在想什麼?”
“……沒什麼。”
此刻空氣中發出來了奇怪的聲音,歲晚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心虛地看向面前的人。
裴述:“餓了?”
歲晚有些不好意思,“嗯。”
“想吃什麼,我去做。”
歲晚突然想起那日抓魚的場面,立即脫口而出,“不吃魚。”
裴述發出一聲笑,“我去做些清淡的,你也吃不了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