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搓洗擰水聲後,女聲在白越身旁響起。
“它的眼睛真漂亮,就算是和其他同類相同的灰色瞳仁,它的卻不像其他的眼睛那樣一片死氣,它的竟然能這麼好看……”
“它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它的皮膚都還帶着彈性,從它身上散發的氣味來判斷,應該是最近兩天才變異的,不過它手臂上似乎有很多針孔,是病死的嗎?”
男人沒回答,但白越聽見男人的呼吸陡然變得暴虐又壓抑,女人說的話不僅讓這男人生氣,也讓白越陷入恐懼!
灰色瞳仁!沒傷口!散發氣味!變異!病死!
這些描述詞組合在一起,讓白越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正在籠罩她——如果這女人口中的TA是指她的話。
可又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斷定,她隻能繼續耐心的聽着。
“不是。”男人沉默片刻後冷冷答到。
白越聽不明白他答的是哪個問題,不是近兩天變異的?還是不是病死的?
男人很快恢複平靜,他聲線冰冷的問女人道:“你聽過‘天罰小隊’嗎?”
好耳熟的詞彙,白越覺得她應該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有點想不起,便努力在腦海裡搜索起來。
“你在找這個幸存者隊伍?”女人有些警惕的反問男人。
男人的語氣不明道:“據說‘天罰小隊’裡異能者很多,他們一直在到處收幸存者壯大隊伍?”
女人頓了頓,不疾不徐的對男人道:“我也在找他們,聽說他們建立了非官方的幸存者營地,但你帶着你的喪屍妹妹,天罰小隊是不會收你的!”
男人冷哧了一聲,态度不明。
女人又說道:“我确實有些找到他們的線索,如果你願意,可以用物資交換……”
白越終于想起了!
很久很久前,她追過一本寫崩爛尾的末世小說《孢子》,裡面有個幸存者隊伍,就叫“天罰小隊”!
而這兩人對話中的詞彙,也都和《孢子》中的一種怪物的設定——喪屍,完全對上了号。
聯想到自己醒來後的那些奇怪體感,白越有點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倒黴,便再次活動了下麻木的身體。
哐啷——嘩啦啦……
鎖鍊碰撞滑動聲随着白越的動作而起,激烈的回響在屋子裡。
她動左手左腳左邊便傳來鎖鍊聲,她右邊手腳更用力的揮動,右邊的鎖鍊聲便更響。
不難判斷,鎖鍊是連在她身體上的——換句話說,她應該是被這些鎖鍊鎖着!
白越真的穿進了《孢子》的末日世界。
更不幸的是,她應該還穿成了被人用鐵鍊鎖着的喪屍!
白越是個末世題材愛好者,她還常和朋友跑去劇組當群演演喪屍,演喪屍好玩又有錢掙,可她從沒想過自己會不幸的穿到末日世界,還成為一個真正的喪屍!
衆所周知,末日世界裡,喪屍和人類從來都是敵對的,《孢子》這本書裡的設定也一樣。
好在從這兩人的對話來看,就算白越現在被鎖在這兩人面前,她也暫時不用擔心會被他們爆頭,因為《孢子》和很多末世文都有類似的劇情——養喪屍。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穿成的“喪屍妹妹”,應該就是被說話的男人——哥哥養着的。
穿成有人養的喪屍,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忽然,女人大聲嚷嚷打斷了白越的思緒。
“诶,你能來幫幫忙嗎?它動來動去,我沒法給它穿衣服,它會抓傷我感染我的!”
男人躊躇道:“要不……你先給她穿上内衣吧……”
女人哭笑不得,嘲諷道:“你在矯情個什麼鬼!它已經變成喪屍了!喪屍是沒有羞恥的!更何況它不是你妹妹嗎……”
白越聽見了男人緊咬後牙槽的細微聲音。
很快,他又深呼吸平複了情緒,淡淡的道:“但我是人。”
“操!”女人生氣又無奈。
白越突然反應過來,這女人是在幫她洗澡嗎?
雖然白越不情願被人如此“伺候”,但她被鎖鍊鎖着,也隻能任由他們擺弄,她索性轉移注意力避免尴尬,繼續回憶這本爛尾末世文的劇情設定。
這男人倒是講究,把“喪屍妹妹”養得幹幹淨淨的……
等等,白越心裡咯噔一下,原文中好像沒有人類幫喪屍洗澡穿衣服的劇情,至少她目前能想起來的主要角色和配角的劇情,好像都和此時對不上号!
“便宜哥哥”如果連配角都不是的話,難道是一閃而過的炮灰?
這也意味着,白越也是個随時都可能被噶掉的炮灰路屍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