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昏暗,雨幕厚重,越野車前照燈的光芒穿不透灰蒙蒙的大雨,白色的車身像一葉單薄的小艇,堅強的飄搖在冰冷風雨中。
車内,顧餘忱毫不猶豫的劃破手心,鮮血頃刻順着掌紋流下,滴落在他懷裡蒼白少女的唇瓣上,霎時間沒有血色的唇瓣便嬌豔起來,像最豔麗的薔薇無聲綻放。
但她緊閉着唇瓣,異能血根本無法喂進她嘴裡,顧餘忱另一隻手捏開她的下颌,讓血液的味道來喚醒她的意識。
猩紅莊園裡,白越的意識突然感受到一股異能能量,而且還是很熟悉的異能能量!
白越從沒有過僵直狀态,擔心身體僵直意識抽離後,沒了意識控制身體,就咬了顧餘忱來吃,意識便立即出了猩紅莊園回到身體。
視線聚焦的刹那,就看到眼前一張焦灼的帥臉,怎麼沒多久不見,就像滄桑了似的,而她的嘴裡正在被滴入鮮甜的液體,她的身體也不自覺吞咽着,那些能量就來自這些液體。
顧餘忱擔憂的神情還沒退去,欣喜就溢于言表:“小越你醒了!”
白越也松了口氣,還好她沒咬顧餘忱,是顧餘忱主動喂血喚回她的意識,不過她才意識到,她被雷電影響導緻身體的僵直狀态依然還在。
白越一時動不了,但她感覺到耳朵裡似乎塞了耳塞,再加上車窗緊閉後,雙重隔絕下,雷電聲音在她聽來已經弱了很多。
白越轉動眼珠盯着顧餘忱還在滴血的手,示意他别再放血了,她這會兒不餓。
顧餘忱卻高興的說:“小越你太瘦了,多吃點,我身體很強壯。”
白越見他笑得像個傻子,但因為身體的僵直依然沒緩解,她也不能躲開,甚至連嘴巴都閉不上,隻能被他依舊捏着下颌,繼續吃他的異能血。
随着吃下更多異能血,并且轉化成新的能量後,白越渾身僵硬無法控制的狀态,确實在逐漸解除,她放出的意識碎粒也慢慢的能控制身體了。
隻不過當她能用意識碎粒逐漸控制身體各部位後,就感覺到非常不對勁。
仿佛在這一會兒的僵直中,她整個身體裡的力量就莫名其妙消失了,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弱得連捏個拳頭,手指都在顫抖,身體更是軟得像吃了什麼軟骨散,甚至連舉起手推開顧餘忱的手都做不到,最後她的手隻能虛弱的攀住顧餘忱結實的手腕。
“可以動了嗎?”顧餘忱聲音沉厚又溫柔的問,但眼底的擔憂在看到她無力的動作後,不由得加深:“怎麼這麼虛弱?”
白越費力的在他懷裡點頭,她不知道是不是要吃更多異能血才能恢複,但顧餘忱是人,就算再強壯,也不能無限制的給她放血喝。
車外炸雷閃電依舊斷斷續續劈落,每一次閃電劃過時,白越耳中雖然聽着的雷聲已經不炸裂,但她的意識卻能感受到,非常微妙的電流,幾不可查的覆蓋她周身,像枷鎖一樣鎖住了她的力量。
所以,實際上真正讓她虛弱僵直的,并不是雷聲,而是雷電。
哪怕現在她喝異能血解除了僵直虛弱狀态,也會因為下一次雷電降落,而再次陷入僵直虛弱狀态。
要徹底結束這樣的狀态,得需要她離開雷電範圍,或者等到雷電結束。
回想原著中,好像寫得比較模糊,甚至在崩文後,人類都還沒發現喪屍會被雷電僵直虛弱,隻知道有時候的雷雨天在外碰不到喪屍,但有時候大雨天又有喪屍。
白越另一隻手摸出手機,費了好長時間,打出一段話給顧餘忱看:
[我現在是僵直後進入虛弱狀态,估計離開雷電範圍就能恢複,所以你别再随便給我放血喝了,我不餓,現在需要你保持很好的狀态,才能保證我們接下來的路程安全順利。]
顧餘忱看完這段話,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回想了一下白越僵直虛弱前後的狀态,也覺得白越說得有道理,便用異能止了血,擦幹淨手上的殘留的血。
他轉頭看看窗外雨刮器都刮不開的大雨,眉頭蹙得更深道:“也不知道這片雷雨區域有多大,我們先找個安全的休息地方吧,這樣的大雨天,行車也很不安全。”
既然雷電對白越影響很大,顧餘忱就更覺得,在雷電之下開車太久,對白越肯定很危險,他雖然願意被白越轉化成喪屍,可不願意将白越置于危險中。
白越弱弱的點頭同意顧餘忱的安排,她又眨了眨眼,努嘴指向副駕駛位置。
顧餘忱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像捧着易碎品般小心翼翼的,一手托着她的後背,一手托着她的腰肢。
他手臂上緊緻漂亮的肌肉,随着他托起白越而伸縮鼓脹,他将白越輕輕放回副駕駛位上,再給她整理好衣服下擺,才扣上安全帶。
白越抿了抿唇,将這個男人細微溫柔的動作都看在眼裡,雖然她此時比剛穿越過來那會兒還弱,但在顧餘忱身邊,卻感覺到滿滿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