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悄無聲息地摸進來,對方沒發現。對方的警戒哨布置在裡頭,一開始我還擔心會有暗哨,無人機繞了一周,沒有發現。看來對方也覺得此地荒無人煙,沒人會來“光顧”。大意了不,犯了定式思維的錯,除非他們,或是我們這種有特定目的人才會來。
我和龍奕繞過幾間廠房和鋼制高架,前往制高點的狙擊位。我端着手qiang貼着障礙物走,習慣使然。我的主武器是狙擊qiang,副武器是手qiang。剛經過一個鋼架底座,我才露頭,陡然被身前的龍奕倒退着逼了回去。長期一起作戰的默契,我想都沒想就配合了他的“退路”。
他背對着我,頭都沒回,用手指了指高處,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看見鋼制高架上站着對方的狙擊手。對方的哨位設在這裡,而且設的很放心——僅有一個狙擊手,連個觀察手也沒配。
龍奕又指了指我,然後做了一個擊殺的手勢,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解決狙擊手。
我遙控無人機,繞到了狙擊手所站高架的後面,讓無人機從高架頂部俯沖而下,以迅雷之勢來到狙擊手的側面,在他意識到危險來臨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前,無人機射出子dan結果了他,他軟倒在高架上。這個地方太過空曠,狙擊手的死并沒有引起他同伴的注意,對方的布防松散。
龍奕在狙擊手倒下的那一刻,肆無忌憚的繼續前進。我跟上他,随着他一起爬上另一座鋼制高架。這裡雖然年久失修,但鋼架還算牢靠,以重工業聞名的國家可以驕傲的說:請相信我們的産品質量。承載我和龍奕兩人的重量不在話下。
龍奕把重狙從背上的qiang袋裡取出,平放在高架的鋼闆上,卧倒,透過瞄準鏡觀察。我席地而坐,作為他的觀察手和掩護手,拿着望遠鏡看不遠處的那些人。
雖然我是觀察手,但并不需要給龍奕報觀測數據,因為他的狙擊qiang上有瞄具和風速風向測定儀。激光測距儀能直接顯示目标距離和各數據,便于他調試開qiang。而且他就是隻獨狼,平時進出根本不配觀察手,他瞄準鏡下的全死;能靠近他玩偷襲的被擊殺。
我們的小隊目前分成了兩組,談戰帶隊;龍奕帶我,在被擊斃目标出現前,處于靜默狀态。
沒過多久,無人機傳來消息,目标車輛進入該區域。目标人物的車輛停在了先到達的那些人面前,目标車裡走出幾人,攜帶qiang械。目标人物被圍在人群中間,同步向前移動。看這樣的保護陣勢,目标人物沒少受到暗殺的威脅。
我用無人機鎖定了目标人物面部特征,數據傳回掌上電腦,對其面部參照數據分析,确認了目标身份。
與談戰同步消息,他下令:動手!
龍奕是隊裡最先開qiang的人,目标已明确。他開第一qiang後,我應激性的端起狙擊qiang掩護他。
交易的兩方人馬似乎正在談着,猝不及防,龍奕那一qiang正命中目标人物的頭,那人被子dan的沖擊力直推,砸到了車門上。在場的人驚愕難當,愣了四分之一秒,都是訓練有素的,明白有狙擊手偷襲。人群快速散開,紛紛靠近車輛作掩體,開qiang還擊。
兩隊人馬似乎還沒弄清楚狀況,均把對方視為了自己的敵人。選擇這麼一個荒僻的地方交易,交易雙方的第一反應都是除了彼此,不會有别人了,狙擊手是對方的人。
這兩隊人都不是“善男”,一旦與他們開戰,就意味着我們必須全殲對方。以戰力看,沒有問題,我們隊裡的四人任何一個就夠收拾這群人了。雖然我們的目标是其中一方,但不幹掉兩方人馬,我們想要安全離開是不可能的,多餘的一方算是附帶“獎品”。
目前讓兩方人馬這樣打得火熱,誤會着彼此消耗也不錯,節省了我們的子dan。但很快他們就會意識到情況不對,在他們雙方還沒反應過來停手前,談戰帶着齊赟和許都早已摸近,三人成半包圍勢把這兩方圍在中間,單發點she,逐一解決。
龍奕也沒閑着,繼續消耗對方的戰力。
戰場上大家最恨和最怕的就是狙擊手,通常發現狙擊手的存在,大都恨不得拿火pao把狙擊手所在的區域反反複複“犁耕”一遍遍,炸平了才好。至于狙擊手嘛,最好是炸得粉身碎骨才能解恨。
這次交易的雙方來得輕便,了不起重武器就是火箭筒。龍奕有恃無恐,繼續用狙擊qiang“點名”。反正對方發現了我和他的位置,步qiang子dan也夠不着。
我的瞄準鏡裡看到有人扛起了RPG,正對我們的方向,這個威脅可大了,如果打中,我和龍奕不是被炸死,就是從高空墜下摔死。沒等對方發射火箭dan,我及時摳動了狙擊qiang扳機,解決了那人。
我射擊的準心通常是額頭眉心位置,一qiang爆頭。龍奕說我這樣的打法是對自己的qiang法很自信。那可不,我從小玩qiang,我敢打包票我摸qiang絕對比龍奕早。不過,他後來者居上。狙擊這活兒真講天賦,而某些人天賦異禀,與他們相比,我望塵莫及。龍奕的qiang法,我是誠心誠意的拜服。而且,他是我的狙擊教練。
通常小隊出任務,我負責的比較輕松,開qiang也是最少的那個,擔起小隊的眼睛,警戒四周。
龍奕邊扣動扳機,邊讓我查查對方車裡有什麼。我操作無人機掃描了一方的車,推測對方的中型車輛裡最可能攜帶的是武器,赫然發現,車裡載有兩枚小型核dan頭。
大爺的,驚吓不!驚喜不!
他們的交易沒完成,核dan頭沒有被激活,不然麻煩事我尚無法确定來不來得及關閉程序,要是收拾不了,在這個人迹罕至的地爆了,我們五人可就見馬克思了,連渣渣都不剩。此次行動也将不被承認,沒有記錄,我們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跟談戰混,幹的最多的活就是打擊du販軍火商、解救人質等,這種幕後無名無姓,且不被允許公開的活。
我把這一發現彙報給了談戰,通話器裡傳來那邊的qiang聲,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感歎咱們遇上了“好貨”。聽他這口氣,很興奮。老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無論遇到啥事都是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就算我向他報告:咱們遇上外星人,進攻地球。他也會輕描淡寫的回:那就gan了他們!
這次任務的聯絡人沒有告訴談戰這個重要情報,如此不靠譜的情況也時有發生,畢竟我們隻是任務的執行者,保密信息隻有策劃者才能知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們這邊開了火,林子裡就突然竄出了一隊人,十來個人持qiang增援,他們迅速向qiang聲密集處靠攏。看來是兩方人馬中哪一方的援軍,以備不時之需,以qiang聲為信号支援。
我們小隊的四人目前都各司其職,空不出手來管這十來個閑人,于是這個事就落到了我手裡。對方晚到,我占了先機,那他們就沒啥發揮的餘地了。
早前,到達這裡,我已經在周邊必經之路上布下了地lei。我的老本行,任務中爆zha物随身攜帶。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樣的一隊人馬突然殺出來支援也是有的,所以說經驗和閱曆的積累很重要。
這十來個人成戰術隊形,持qiang經過預伏的區域時,我引bao了炸dan,絢爛的花火炸裂,灼浪滾滾,他們被掀翻,無一幸免。收拾他們的速度比談戰這邊解決這兩方人馬還快。龍奕常說我才是小隊裡殺傷力最大的那個,我出場幹一票,夠他們一整場的數。
在場的兩方人馬全部被我們收拾了。
我們五人集中到了裝有核dan頭的車輛邊,都有種強烈的憤懑:被忽悠了。
我問談戰:“可以據為己有不?”
談戰:“恐怕不能!”
龍奕插話:“按慣例可以。”
按慣例的意思是:無主的武器,誰發現歸誰。前提是你知我知,無他人知。
談戰:“我們不是唯一知情者。”
談戰連線了任務聯絡人,聯絡人并沒有過多的驚詫,而是告訴談戰保護現場,會馬上派直升機過來接核dan頭。得到這個消息,我們面面相觑。大爺的,被下套了。任務中有沒有核dan出現,差别可大了,直接影響了任務的烈度。要是按雇傭兵的常規報價,我們提出加五倍的錢都不為過。隻不過,我們全是義務勞動。
談戰:“Q,我要追蹤這兩枚核dan的下落。”
我:“這不難。但,老大,一旦開啟追蹤模式,就會被發現。”
談戰:“先靜默。”
我:“好!”
我着手在核dan頭上“做文章”,方便我的電腦追蹤它們之後的去向。
龍奕:“如果這兩枚核dan爆了,你能收到?”
我:“能準确定位。可,沒毛線用了吧。”
談戰:“将來也許有用。”
一個小時後,我們等來了接核dan的直升機,順道把我們捎回去。
多年前,我與這個海外行動隊的隊員并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