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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殘忍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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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狙擊手而言,目标是确定的,但作為人,本能視線會随移動物體移動,這是很難違背的,所以我得練習如何專注于運動物體的突然幹擾中緊盯靜止的目标。簡單來說,狙擊手的眼中除了目标再無他物,甚至做到忘我,即使身處惡劣的環境。

我架着狙擊槍緊盯遠處的目标,龍奕走近,用腳尖觸了觸我,我目不轉睛,保持姿勢,不鹹不淡的回應:“幹嘛?”

龍奕有意挑起話題,“知道為什麼每次你都被我狙?”

我姿勢不變,問:“為什麼?”

龍奕得意洋洋,“因為哥有第六感。”

我握槍的手青筋暴起,要不是正在訓練,我一準揍他,憤然罵道:“你大爺!”

龍奕:“啧啧,看,不專注了吧,閨女還得繼續練,大爺先去休息了。”

他輕拍了拍我的肩頭,我紋絲不動,堅決不再中計,這妖孽的做派。

關于第六感,龍奕的話不假,每每有危險時,他總能預先感知,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個什麼感覺,總之心裡像是有個鬧鐘提醒,冥冥之中躲過明槍暗箭。他笑稱像他們這種在死神面前走過一趟活着回來的人,都擁有這種特異功能,也許是死神嫌棄他們,不肯收,所以賦予了他們異禀。

聽他這麼說,我卻笑不出來了。與死神擦肩而過,是殊榮嗎?

龍奕是狙擊手,槍法如神;談戰也槍法如神,是精準射手。

我:“你的遠距離射程是多少?”

龍奕不假思索地答:“1900米。”

我幾乎驚掉了下巴。高精度遠距離狙擊,有幾人能做到?

遠距離狙擊需要考慮因素太多,如高度、濕度、海拔、溫度、風速、揚塵,一切都要精算,而子彈的飛行速度是6到10秒,所以在射擊時得預測目标的位置,甚至連地球自轉都得考慮。如龍奕的這樣的高手,狙擊位往往選擇頭部,保證一擊必中,因為目标可能會穿防彈衣,以保萬無一失。

我:“說細節。”

龍奕:“大口徑狙擊槍,子彈自制,青銅合金,彈道系數會小些,而且子彈表面更光滑。子彈飛行剩餘的能量比44口徑麥林型手槍近距離射擊威力更大。”

我:“風呢?風是最大的挑戰,即使是一絲微風,如果不校正都可以把子彈吹偏,想一槍命中很難。”

龍奕:“目标附近找參照物作風向标,便于校正數據。”

我:“怎麼找參照物?”

龍奕:“憑經驗。”

我知道就算是現場出現的一根絲帶都能成為他開槍的參照物。這對于别人是天方夜譚,他卻能做到。

我也是玩槍的,選的也是狙擊槍,但和龍奕比起來怎麼就覺得自己是根“廢柴”。最初當龍奕的觀察手,我甚至連什麼時候開槍都不能确定。平時以為自己一槍在手天下我有,可實戰裡自己就像個白癡,開槍還得他提醒我往哪打。

身邊的龍奕開了槍,瞄準鏡裡,開闊地的人一個個胸前爆出一蓬血霧,倒在地上。我握槍的手緊張到生出一層虛汗,食指僵直到不能靈活摳動扳機,心跳越來越快,幾乎忘了自己來這裡是為了啥。這是我第一次出實戰,用狙擊槍殺人。

對方倒下幾人後,意識到有狙擊手,才初步鎖定了我們的位置,還活着的人朝我們的方向開槍狂掃。子彈打在周圍的樹上,那聲音是死神的催命咒,我本能的害怕,埋下頭怎麼也不敢再擡起。大爺的,我從來就沒這麼慫包過,聽見子彈聲,我會害怕。以前在靶場,呼嘯而過的槍械聲隻會讓我熱血沸騰。

“盲目射擊,他們看不見我們。”通話器裡龍奕安慰我,現在這個頻道裡隻有我和他。我想,他也不想帶個“拖油瓶”出來讓人知道了丢臉吧。

還沒等我做好準備擡起頭,對方一人扛着RPG火箭發射器從一堵牆後蹦了出來,火箭dan帶着長長的尾巴就沖我們隐蔽的地方飛了過來。

龍奕拉着“鴕鳥”的我跳回了地面。“轟”的一聲,火箭dan在我們背後的山林中爆炸,我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龍奕舉槍瞄準,把剛才發射火箭dan的人幹掉。

龍奕:“别鴕鳥了,馬上就有人來。不想死在這,就開槍!”

他真是“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真有幾個人快速跑向我們。

不過,我要是被狙擊手威脅了,也會想辦法幹掉對方。

奇怪了,被火箭dan炸完,震蕩後,我的心跳居然沒之前那麼快了,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變慢了,時間被無限拉長。這時,我按照以往訓練那樣習慣性的鎮定舉槍,瞄準鏡裡愈發清晰的人臉。

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看見了我們,他一梭子子彈打了過來,因為跑動的關系失了準頭,打在我們身邊的灌木叢裡,我居然也沒躲。龍奕開槍打倒那個威脅。

那幾個人越來越近,我終于摳動了扳機,槍響那幾個跑動的人中有人倒下,我的手指不再僵直,一連幾次摳動扳機。

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任誰都能被激起嗜殺的野性。

任務後,龍奕說允許我第一次出任務一槍不開。這哥們是自大過頭了吧,他确定這樣慫包的我能護得住,就算他腿粗,難道就不擔心被我拖死?

我挺佩服龍奕的耐性,願意從頭教我,不至于煩起來直接一槍把我崩了。我今天在他身邊,對他來說就是個威脅,比敵人還危險的存在。

新手參加實戰對老手而言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随時随地開爆,累人累己。而新手到老手的過渡,隻能經曆無數次的死裡逃生,在激戰後活下來,蛻變成“老鳥”。

後來,開槍成了一種習慣,瞄準鏡裡看見飛濺的腦漿也沒了慌亂的心跳,目标對我而言,就像訓練時打碎的啤酒瓶,平靜如常。任務需要我開槍,身為軍人的職責要求我必須服從命令。

龍奕這貨,不單槍玩得順溜,冷兵器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次跟他出任務,見識了他耍刀。

子彈已經用完,男人扔掉手裡的槍,沒有了子彈的槍,就是一塊破銅爛鐵,連人都砸不死,但他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龍奕就站在他的對面。

龍奕眼前忽然一亮,對方立在陽光下,手裡似乎攢了一道光。勁風撲面而來,龍奕被晃得睜不開眼,但也能條件反射地避開。擦身而過的瞬間,龍奕的衣袖被拉開了道口子,手臂上多了條血痕。

雙方變更了位置,龍奕看清了對方手裡的長刀。他擡起胳膊,看了看長刀造成的效果,驚呼:“好刀!”他心癢了。

我在狙擊槍的瞄準鏡裡看得真切,正打算摳動扳機,卻瞧見了龍奕對我做出了别開槍的手勢,我隻能靜觀其變。

龍奕從腰上拔出了軍刀,靈活轉動手腕,起手式。

男人一擊不中,卷着刀花又沖了過來。軍刀與長刀的刃口相碰,冷兵器交擊的清脆聲,兩刀糾纏在一起,相互角逐。不久,軍刀的刀刃崩了道口子。兩把刀的主人都在角力,各不相讓。

龍奕率先跳出了戰局,因為軍刀斷折。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握着的半截軍刀,喜出望外。倒不是軍刀太過不濟,而是對方手裡的兇器極鋒利。

一聲輕響,長刀的主人應聲倒下,眉心中槍。

通話器裡,龍奕叫嚷:“不是讓你别開槍嗎?”他戰至正酣,現在興緻大損。

通話器裡,我:“你跟他較什麼勁,有意思嗎?”

龍奕:“我想要他的刀。”

我:“現在,他的刀歸你了!”

龍奕:“從他的手裡奪刀不是更威嗎!”

我:“你當在拍武俠片嗎!時間緊迫,我不想留在這陪你等死,趕緊的,撤!”

有時覺得這哥們兒有些偏執狂的幼稚。

龍奕花氣力給我當私教,說實話我确實和他不在一個級别,他必須放低身段遷就我。他告誡我的原則:要退得潇灑,在不夠打的情況下。

他說:“遇上像我和談戰這麼能打的,你幾乎就是死啦的節奏。但練練保命,也許可能。利用你靈動嬌小的身形,退讓迅捷。退的同時,重心下移,手裡掄出小刀,再翻個圈兒,最好能割上對手的手腕或是手臂的動脈。對手的第一反應是給自己止血,不會再追着打你了,因為動得越多,血液飚得越猛,對手絕不會為了打死你,冒着血流幹的危險。明白嗎?”

我點點頭,理論上懂了。外加,他陪我這麼反反複複地練,次數多了,我确實也避得快多了。

龍奕很識貨,至少在我看來也不知道他哪根筋覺得我是可造之材。自從他撿了我回來,手把手的教我,不但負責認真,而且還很有耐心。

我像一團海綿,不斷地從他那裡吸納經驗、技能,永遠不知飽和,因為未知領域廣闊。回首過往,我就是一隻被父母、長輩保護的很好的菜鳥,走進了他的領域,才知道原來世界是如此大。

長時間的訓練後,龍奕常帶着我進出,全是實戰,他說隻有在真實的戰場才能磨砺出一把鋒利的武器——國之利刃。

窺見死神的真容後,我曾害怕、傷心、憤怒過……卻無力改變,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我鄙視自己的無知天真,原以為有勇氣接近死神是多刺激冒險的殊榮,最終卻凄然了。

午夜夢回,大汗淋漓,我一連抽了自己十來個巴掌,臉面火辣辣的疼,以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的幼稚。

戰地的硝煙、殘酷、血腥,盡收眼底,撕扯得我支離破碎,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成長、學技,我确實蛻變成了真正的軍人,足夠與龍奕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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