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靜谧,略帶點鐵鏽味兒——主肅殺。
我被告知:整個星期,被“賣身”給歐陽依依,而且沒有拒絕的權利,白紙黑字的文書,還是軍部下達的命令。苦命的打工人啊!
于是,歐陽依依提出了包吃包住的優厚待遇,我住到她家,說白了就是二十四小時随時待命。要說她沒有預謀,那肯定是假的,因為她為我準備了生活中的一應用品,小到牙刷杯子、碗筷,中到毛巾浴巾、拖鞋,甚至睡衣都給我備了,還是一條蕾絲裙,我連拎包都免了,空手進門就成。她工資待遇優厚,消費能力高,所用之物皆是精品,以我這個長期慣用軍部配發用品的人看,她的東西屬于奢侈品。
最無語的是,她逼迫我洗澡後換上蕾絲裙,我打不過她,沒有反抗之力,委曲求全屈辱就從。她仿似開啟了“透視眼”,帶着審視的目光掃描我,還誇我的身材不錯。我手足無措,刷一下紅了臉。大爺的,她居然笑彎了腰,說我這樣子真可愛。
下班後,歐陽依依熱愛運動——遊泳,我本來不打算參與的,推說自己沒帶泳衣,沒曾想她給我買了泳衣,随手就從衣櫃裡掏了出來,還強調是最新款的比基尼。我就納悶了,她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她邪魅一笑,“不用摸(量),姐看一眼就知道。”她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大腦,表示長期的職業所需,已具備分析各種數據的能力。
室内恒溫泳池條件不錯,就在她所住小區的會所。哎,長這麼大,我就沒穿過這麼少布料的衣服。我換了泳衣,趕緊撲進了泳池,免得她又拿身材調戲我。她換衣服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這會兒還在聊着。
這個泳池的底部是個斜面設計,我一步步地走向深水區。這個時間,泳池裡人不多,兩三個人,池子很大。我踮着腳在水中靜立,池水剛好齊胸口。我沒有再往前走,而是閉上眼,靜靜地在水中沉浮,深呼吸,再緩緩地吐出。剛才急着撲騰下水,沒做熱身,現在緩緩。
突然腳下一滑,好像被什麼絆到,整個人跌進水裡,我沒有驚慌,鼓出一個氣泡後,憋住了氣,防止嗆水。等我睜開眼睛時,已經身處在水下了。我用手劃動水,讓身體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左右。
看見歐陽依依很是熱情地跟我打招呼:“Hi!”
原來是她,難怪我沒有察覺。”
歐陽依依:“你能閉氣多久?試試。”
她的意思是和我比試。說着,她鑽進水裡,向池底遊去。她到達泳池底部,雙手抱膝,閉上眼睛,間或有氣泡冒出水面。
我也随她潛了下去,我的時限是三分半鐘。等到在水底待得有些憋悶了,這才緩緩浮出水面。而她還在水底。
從玩水起,我就莫名的喜歡上了潛水,不斷的挑戰自身的極限,搞得自己曾經溺水差點鬧出人命。那種溺斃,痛苦中歇斯底裡地掙紮,肺泡裡最後一絲空氣被擠出,迫切渴望吸入空氣的抓狂,不由自主地吸氣、嗆水,好不容易爬上岸,咳得天翻地覆,我反而覺得很刺激。我樂此不疲的繼續着挑戰,就這麼練着,潛成了三分半鐘的成績。
善泳者遇溺。
歐陽依依就是個變态,她居然練就了水下五分鐘的時效,還是“心平氣和”地浮出水面。
她說:“我渴望為平淡的生活加點刺激的調味料,自小就有個英雄夢。”
勇者無畏,那是對于她而言;無知者無懼,這才是我的寫照。
歐陽依依:“問你,怎麼看待你射程範圍内的……”
“目标。”我知道歐陽依依想要問什麼,還沒等她說完,就回答了。
歐陽依依露出了贊賞的神色,“很清晰,有什麼區别嗎?”
我:“射擊點。”
歐陽依依:“你的射擊點在哪?”
我:“頭,如果可以,眉心正中。”
歐陽依依:“挺自信嘛!”
我:“不!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痛苦。”
我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了,說出這句話後,我倆都沉默了。
這是個矛盾的命題,雖然我們敬畏生命,但有時又不得不取走别人的命。
歐陽依依的辦事手段颠覆了我對警察的所有認知,以為她是個守規矩的人,不曾想她做事從不遵循既定規則,既能從心所欲又能不逾矩,踩過界的事,她沒少幹。很像某人的風格,好在我也不是個拘泥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給了我一個貨櫃号碼,讓我24小時監控它的去向,這個貨櫃設計上很講究,應該不是運輸普通物件的。事情很簡單,入侵貨櫃場的電腦即可。貨櫃被人預約提走的那天,她提前預判了行車路線,和我在一棟建築的二樓陽台“守株待兔”。眼看着運送貨櫃的卡車從街角拐進我們所在這條街道,她與我說:“準備!”然後按下了一個按鈕。
當車經過樓下時,我們跳了下去,穩穩落在貨櫃頂部。快步移動,爬到了駕駛室位置,用我事先準備的微型炸彈,貼車窗玻璃上,瞬間震碎了玻璃,同時破壞了車門鎖。我們同時開車門,駕駛室内的兩個人錯愕,被剛才的爆炸震得頭暈乎。我和歐陽依依各自給車内的兩人一拳,将他們扔下了車。我開車,按照她設定的線路去往目的地,她則進貨櫃裡查看物件。
歐陽依依:“猜猜裡面是什麼?”
我:“武器。”
歐陽依依:“這麼明目張膽運輸違禁品,你覺得對家有幾個腦袋挨槍子。再猜。”
我:“奢侈品?”
歐陽依依:“答對了,紅酒,價值幾千萬。這裡面一共10支,都需要恒定溫度保存,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
我沒想明白,她打劫紅酒能幹嘛?總不至于自己喝吧。
我們把貨櫃車停在了一個廢棄碼頭。
我:“來這幹嘛?”
歐陽依依:“等人。你那個‘開窗器’挺好用的,送我幾個。”
我:“好。”
歐陽依依:“你可以把爆炸的精準度精确到?”
我:“任何你需要的型号,威力大小可以‘私人定制’。”
歐陽依依:“我現在看你,就像哆啦A夢(百寶箱)。”
不久幾輛豪車跟着她留下的追蹤器跟了過來,為首的一個穿金帶銀的人率先跳下了車,從他脖子上死沉死沉的大金鍊子就知道此人必定富貴。他眼睛直勾勾看向了貨櫃,隻聽見他嘴裡念叨:“我的寶貝兒啊!我的心肝兒啊!”那人看向了歐陽依依,一副要把她捏碎的模樣,但又無奈的垂下了手,氣得臉紅脖子粗。
歐陽依依看着那人,沒心沒肺地笑開了,調侃道:“你要是不心疼,我就把貨櫃推水裡了。”她指了指坐在吊車裡的我。
看得出那人的怒火蹭蹭直冒,但還是放下了身段,他很清楚歐陽依依說得出就做得到。那十支酒雖然報了關,但實際上可以算走私品,隻要歐陽依依通報海關,就可以把它們扣了。
男人:“你,你,你……能不能環保,不要啥都往水裡扔。”
歐陽依依:“環保,稍後你一定會把它撈起來。”
男人:“我,我,我……”
稍後再撈起來,酒可就隻值百來塊了。我覺得那人快氣炸了。
男人:“你想要的東西,我會給你。”
歐陽依依:“就說嘛,你是個好說話的人。”
男人:“但你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消息是我給的。”跟警察合作是所有道上人的大忌,一旦傳出去,名聲就臭了,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歐陽依依:“你看,我選了個這麼偏僻的地方不就是為了保護你的隐私嘛,管好你屬下的嘴就行。我怎麼可能出賣你!”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歐陽依依。
我錯愕,不費一兵一卒,就這樣拿了東西,說實話,是有些不道義。
我一身黑色緊身制服,身後背着狙擊槍,徐徐踱進一棟荒廢的建築,這棟樓僅修葺了三分之一,基本構架建好,但四周敞開通風,沒有窗子,許多地方都能見到裸露的鋼筋。
樓裡沒有照明,我拿着小手電,沿着開放式的水泥樓梯走上高層,架好狙擊槍,等待歐陽依依的指令。我的目标在對面樓,也是一棟建設了一半就荒廢了的舊樓,但樓裡中層偏上樓層有幾盞燈亮着,足夠為我開槍照明了,目标們的動作在瞄準鏡裡很清晰。
對面樓裡,幾個男人圍坐成一圈打牌,一個木箱子當桌子,男人們席地坐;兩個人站在露出一節的平台上抽煙,煙頭燃燒的紅星忽明忽滅,連男人吞吐的煙霧我都看得清楚。樓層靠裡有一個鐵籠子,四四方方的,裡面坐了一個人,長頭發,看身形應該是個女人,她靠着鐵欄杆的一邊,蜷縮着身子,看不見表情,背對着我。
這時,一個男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走向這群人。這群人顯然很忌憚他,紛紛下意識地摸别在腰間的槍。他們正在說着什麼。
歐陽依依跟着這個剛上樓的男人,也摸上了樓,她暫時躲在黑暗的角落裡,沒人察覺到她的存在。樓裡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男人:“我已經按吩咐殺了那人,現在可以放了我女人吧。”
人群中的一個小頭目說:“恐怕不行!老大說你太好使了,想讓你替他多幹幾趟活,留着你女人是個保障。”
男人不驚不怒,語調平淡:“不守信用!”
小頭目:“你女人在我們手上,我們說了算,你最好照辦!”
男人:“我什麼時候能帶她走?”
小頭目:“老大說了再幹兩次,就放人。”
男人:“如果沒記錯,之前說好這是最後一單。”
“是嘛,你記錯了!怎麼,不舍得你女人了?我們可以幫你好好疼她!你如果不信,我現在就做給你看,哈哈……”小頭目笑聲猥瑣,透着淫邪。
男人語調平平:“你敢碰她試試!”
“我就碰她,怎麼着了!”小頭目走向了籠子裡的女人,“當你的面碰,看你能把我怎樣!呵呵……”他有恃無恐,自己這邊有好幾個兄弟,個個都有槍,對方就一個人,身手再好,也幹不過幾把槍吧。
男人本能向籠子走近幾步,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但有人攔住了他,拿槍指着他。另外的人看戲似的調笑,等着下面的熱鬧好戲。
好戲的确上演……
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籠子裡的女人,不讓任何人靠近她。一聲槍響後,走向籠子的小頭目最先被擊斃,直挺挺倒在籠子外的地上,手還搭在鐵籠邊。
一時間,在場的人全都呆了,紛紛拔出槍,尋找最近的水泥牆柱蹲踞,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他們清楚的意識到有狙擊手,一把随時可以拿走人命的槍。
速戰速決,歐陽依依從黑暗裡現身,加入戰局。雖然那些人害怕狙擊槍,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應付歐陽依依和男人的攻擊。
男人抽出腰上的皮帶,順勢甩開,皮帶一端打在右前方人的臉上,他回轉身,皮帶後送,抽打後方一人拿槍的手,收回時,掃打那人的臉。手腕使巧勁往後旋,抽打向左前方迎上他的人。男人手裡的皮帶回轉向後,卷着他身後一人出拳的手,把人拉進,一拳打在他臉上。男人起腳踢向左前方的人,迅速出手彎折右前方拿槍人的手腕,手肘撞擊對方面部。男人出手太快,這些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好幾個人圍攻都讨不到任何便宜,再加上男人出手極重,基本上一拳下去,人體接觸的骨骼就脆生生地斷了。
歐陽依依這邊,她把一人右手臂反絞向那人後背,對方此時槍口朝上,她抓住對方的手,扣動扳機,幾乎貼近那人的耳邊開了一槍,對方瞬間耳鳴,嗡嗡作響,她迅速擡起膝蓋,頂上對方小腹,順勢把那人甩在地上的木箱子上,那人把木箱砸個稀爛。歐陽依依從來不是個手軟的主,她攻擊的力道不比男人弱。
男人順應對方攻擊勢頭向後退,并拉住對方胳膊,出拳擊打對方的腋下,抵住對方的肩膀,把那人摔在地上,再掄起拳頭,打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在場的人疲于應付歐陽依依和那個男人,根本無暇顧及女人。所以,我整晚就開了一槍,然後默默等待下一個可能出現的目标。
地上躺倒一片,呻yin聲不斷,沒人敢再爬起來,都被打怕了。
男人打開鐵籠的門,屈蹲着身體,幾乎是跪爬着進了籠子,他靠近女人,伸出雙臂攬住了她,女人雙手攀在男人強健的胳膊上,也許是激動,也許是害怕,女人的身體微微顫抖,嘴裡念叨着:“孩子沒事。”
歐陽依依駕着愛車前往最近的碼頭,我坐在副駕,後排坐着男人和女人。
男人一隻手擁着女人,女人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女人的一隻手護着腹部。我從後視鏡看他們,覺着這是一個幸福的小家。
歐陽依依下車,把男人和女人送上碼頭,那裡有事先安排好等候的船隻。我在車裡等。不一會兒,歐陽依依回到車裡,車掉了頭,開出碼頭。
歐陽依依:“他是職業殺手,偶遇了這個女人,于是兩人在一起了。不久前發現有了孩子,想退出這個圈子,過平常人的生活,所以找我幫他,給他和女人安排新身份。當然,他開出的交換條件很不錯。”
我隻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聽着。
歐陽依依似有玩味地看着我說:“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帶你在身邊嗎?”
我想了想,回道:“因為我聽話。”
歐陽依依伸手撫了撫我的臉頰,寵愛地說:“你見過我身邊有不聽話的嗎?”
呃,确實沒有哪個敢在你面前不聽話。
歐陽依依:“帶着你,不單有爆破、狙擊,還有電腦、無人機,你說,你是不是功能很齊全!”
啥呀?我就是台多功能機器是不?你用的順手,就帶上我了。我發現車行方向不對,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問:“去哪?”
歐陽依依:“那個男人給了我一個大消息,案子趁熱打鐵,我們現在去機場,直飛香港。一早已經提醒你帶證件了。”
我:“嗯,帶着。”
歐陽依依:“好。”
男人和歐陽依依做了一筆交易,男人想要擺脫某人的控制,救出自己的女人,那麼最好的合作者就是警察,歐陽依依能提供救人的一切便利,而且事後還可以給男人和女人新的身份,便于男人銷聲匿迹。當然,作為回報,男人必須給予足夠的資料才能赢得歐陽依依答應這筆交易。
香港機場,接機的是香港國際刑警行動組的組長邢家樂,他跟歐陽依依是老熟人了,在彼此都還沒有高升組長時就已認識了,曾在某個案子中并肩攜手,死裡逃生,關系好得像哥們兒。歐陽依依在飛機上傳了案子的資料給他,他已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撒網,等歐陽依依一到開始全面收網。
我們先去了香港國際刑警總部,申報歐陽依依和我在港的槍械使用權,以及領取槍械。國際刑警配備的是奧地利出産GLOCK 17手槍,槍長186 mm,重703g,口徑9mm,有效射程80米。
案子來源于歐陽依依,已知條件十分有限:一個貨櫃号碼;一個大概到港時間;一批重要的貨,但不明确貨源究竟是什麼,也許是毒品、軍械、又或其它東西。收拾這批貨物,可以牽出背後的一個犯罪組織,說不定還能抓條大魚。香港隻是這批貨的中轉站,如果不能在香港截住它,等它出了公海,那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今晚的任務是逮捕一名關鍵人物,他能提供案件進一步的相關線索,需要這個線索才能順藤摸瓜繼續查下去。而這個關鍵人通常白天不露面,他是個狂熱的地下賽車手,每到深夜就會出現的幾條固定的賽車道上與人軋馬路,進行非法賽車活動。這些人的車都是經過特殊改裝的大馬力戰車,一般的警車很難追上他們,所以要抓人隻能智取,需要香港警察交通部幫手。
邢家樂帶歐陽依依和我來見識交通部同事抓捕人。邢家樂在沒加入香港國際刑警前,隸屬交通部反賽車組,他算是回“娘家”省親。
歐陽依依和我坐在邢家樂的車裡,車就停在路邊。有幾輛賽車從我們眼前轟隆飛馳而過。
邢家樂解釋:“這是艇仔在試水,非法賽車前,都由他們探路。今晚他們的目标是玩轉整個九龍公路。交通部的同事在外圍已經設置了路障,通常會用布袋戰術,就是對其中一條分岔路進行封路,封了一條行車路就可以把那些飛車逼進我們将要圍堵他們的地方,然後甕中捉鼈。”
歐陽依依:“我們就在這裡等?”
邢家樂:“是。隻要開始賽車,很快就會有消息。”
不到一個小時交通部那邊收網了,抓住了人。
邢家樂即刻趕去審訊,歐陽依依不便插手香港警察交通部的事,和我在外面等。審訊很順利,問出了這個案子的第二個關鍵人物,于是繼續部署捉人遊戲。
第二天,沒什麼事做,抓人得等待時機,歐陽依依帶着我外出看世界。
我:“去哪?”
歐陽依依:“Special Duties Unit.”
我琢磨了一下,驚訝道:“飛虎隊!”
歐陽依依:“雖然國際刑警有行動隊,但有時案子遇上重火力,需要飛虎的支援。我跟飛虎行動組的馬Sir比較熟,見見老朋友。”
我:“為什麼帶上我?”
歐陽依依:“聽說飛虎裡的狙擊手很厲害,我帶你去見識。”
我:“你這是帶我去踢館?”
歐陽依依:“聰明!”
我:“怎麼不用你最擅長的挑戰?”
歐陽依依:“馬Sir太能打,一般飛虎,一個打四個有身手的,他可以打六個!我和他算平手。”
我:“你就不擔心我給你丢臉?”
歐陽依依不鹹不淡地說:“隻是去交流,要對自己有信心。實在不行,那丢的也是部隊的臉。”
我:“激将法!”
歐陽依依攤開手,道:“你自己看着辦,部隊的臉要不要?”
軍隊的榮譽大過天,但我有自知之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盡力。
歐陽依依受到了馬Sir在飛虎基地門口迎接的高規格待遇。馬Sir帶我們看了一場飛虎的演習。飛虎們全身上下的黑色制服從頭裹到腳,黑色的槍械,黑色的車,中規中矩的解救人質行動,狙擊手收場,解決了最後一名匪徒,一槍命中頭部,幹脆利落。
歐陽依依看了我一眼,意思在問:可以比嗎?我點頭。
歐陽依依和馬Sir寒暄了幾句,就立馬進了正題——挑戰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