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奕帶着證人從高鐵站停車場沿扶手電梯往上走,因為不想引起路人的關注,除了他待在證人身邊,其他小組成員分散在人流裡,狼隊的人步伐統一,默契配合按隊形向前。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不引起狙擊手的關注,如果一隊人馬簇擁緊貼證人行進,那狙擊手很容易就能尋獲目标了。即便有人牆的保護,厲害的狙擊手也能找到開槍的間隙。他的小組通過扶手電梯上到了候車大廳,他聯絡組員時,發現有六人失聯,他立即召集剩下的人向他靠攏。
他環顧整個候車廳,敏銳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二樓欄杆邊對自己微笑招手的談戰。原來指揮者是他,龍奕心裡咯噔一下,居然有些許心慌了。
難怪能從人流中準确找出他的人,隻有談戰這個妖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做到。不難推測,執行者一定是某個TZ,聽從談戰的指示,悄無聲息地解決狼隊的人。執行者身手矯健,幹淨利落,近身一招斃命,讓龍奕的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更别說示警了。執行者應該是混在人流裡靠近狼隊的人,用匕首刺中要害,再流入人群,這樣下手不易被人發現。一個個解決外圍的人,從停車場出發到達候車廳不過十分鐘,能夠在短時間内做掉他的六個人,TZ裡隻有徐宏斌有這樣的身手,那狙擊手就是陳暢。談戰拿出這樣的組合顯然沒給自己活的機會。
想到這裡,龍奕緊繃的神經線差點就要扯斷了,他迅速地把證人推進了工作人員的休息室裡,一個小小的房間,室内沒有人,免去了解釋的麻煩。
談戰的狙擊手應該還沒有到位,最佳的狙擊位在候車廳二樓的一塊大幅廣告牌的後面,百葉式的廣告牌,既便于狙擊手瞄射,又便于隐藏。
房間的門上有塊圓形的小玻璃可以清楚地望見大廳的情況,透過這個小玻璃窗口,龍奕看到徐宏斌如何接近自己的人。徐宏斌手速極快,沒有引起周邊其他人的察覺,又擺平了狼隊的人。剩下狼隊的人并沒有追擊徐宏斌,而是堅守崗位,分散在休息室外,盡量躲在某塊廣告牌後面,或是小商鋪邊,以免暴露在外,成為狙擊手的目标。顯然,大家更忌憚狙擊手。
狼隊的人不需要龍奕下達指令,在之前的無數次訓練中已經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度,配合龍奕的行動。隻是他們要單獨對決徐宏斌就不是那麼幸運了,首先這批新狼崽不認識徐宏斌,徐宏斌完全可以成為一個過路的陌生人靠近他們,車站人流量異常大,人與人之間身體接觸再所難免;其次,狼崽第一次出實景,确實缺了些經驗;再者,以徐宏斌的身手就算是正面開打,在場的,也隻有談戰和龍奕能應付。
能收拾徐宏斌的人隻有龍奕,為了保住自己人,他不得不把證人獨自留在休息室裡,自己走出去單挑徐宏斌,同時還要面臨窺伺在旁的狙擊手的威脅。他全然不擔心談戰會出手,目前TZ占優勢,根本不需要談戰親自出手。隻要證人留在休息室,就是安全的。而談戰也一直站在龍奕能看見的地方,顯然不打算親自出手。談戰雖在明處,但他的手段卻在暗處顯現。龍奕感歎:自家老大的厚愛,真會挑對手。
龍奕盡可能縮在人群裡,快速移動,找好掩體停下,再移動,他離徐宏斌越來越近。徐宏斌察覺到了龍奕靠近,他沖龍奕樂呵呵地笑,并沒有躲開的意思,隻是在人流中緩緩移動,像是有意在勾引龍奕靠近他。即便真跟龍奕交上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徐宏斌對自己的身手莫名自信,除非出手的人是談戰,不然,他一律相信自己會赢。他有意引龍奕靠近自己,如果能控制住龍奕,哪怕是一兩秒,就能給狙擊手一個上好的射擊角度。
龍奕看出了徐宏斌的陰謀,他要近身解決徐宏斌,就免不了被徐宏斌帶到狙擊手的射擊區域,他動作再快要躲避子彈那是不可能的。同為狙擊手的他很清楚射擊點在哪,要他一對二确實不易,但無奈他已是砧闆上的魚,他很倔,死前的反撲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必須有。他跟着徐宏斌慢慢移動,把握時機。
但結局總是來得太意外,證人居然死了,死在狙擊槍下。因為證人打算憑自己的兩條腿沖出候車廳,大門近在咫尺,是個極大的誘惑,證人以為靠速度能躲過狙擊手,沒想到跑出沒幾步就被狙了。TZ狙擊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龍奕。
談戰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态站在二樓的那個位置向龍奕揮手緻意。
回到狼隊基地,龍奕劈頭蓋臉地把一個文件夾扔到了扮演證人的狼崽子臉上,砸了個結實,這人灰頭土臉地默默承受着龍奕的暴風驟雨。
龍奕:“TN的,不聽老子的,就别跟老子混,千叮萬囑讓你别出來,你TM以為在拍黑客帝國,你能耐,能躲子彈?滾!”
這樣的結果,龍奕在見到談戰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設,但在他拼盡全力挽救局面時,行動居然被叫停,憋屈。想想,談戰全程就動了動嘴皮子,狙擊手就開了一槍,徐宏斌一連幹掉了他的七個人。如果實戰,談戰絕不會站在一邊袖手旁觀,像他這樣的高手加入,連龍奕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狼隊與TZ成為彼此演習的助力,勝負難分。
我本來是去特警送份文件的,沒曾想,在大門口遇見了翹首期盼的龍奕,還有陸師兄,雖然他倆等在門口迎接我,但我知道他倆等的都不是我。
龍奕的手肘挂在我的車窗上,目光巡弋車内。
我猜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直接告訴他:“專業文件,紙上談兵的項目你沒興趣。”
他悻悻然。但陸師兄卻是期待的眼神看我。
我:“帶來了。”
陸師兄接過了文件夾,說:“你可不可以等我一天,明天還給你。”
我:“好!”
陸師兄拿着文件徑直走了,留下了八卦的龍奕。我們進了特警基地,找了個小山坡,坐下吹風聊天。
龍奕:“陸琛是你師兄?沒聽說過,特警有這麼尊大神坐鎮。”
我:“曾經。”
龍奕:“有故事,說來聽聽。”
我:“當時特警送陸師兄進軍部深造,頗得老師和師兄的器重,本來打算破格留下他。沒曾想,陸師兄執意要回特警。”
龍奕:“蔣捷為此發飙,把陸琛除名了?”
我:“是。我那時還沒進師門。”
龍奕一聲“喔”,似乎想明白了一件大事,“難怪,蔣捷那臭脾氣再也容不下人,原來是被人背叛過。”
我:“其實,我也能夠理解陸師兄,飲水思源嘛。”
龍奕:“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事情過去了,老師惜才,也理解陸師兄,所以讓我悄悄送裝備。”
龍奕:“蔣捷允許?”
我:“起初,是不能讓師兄知道的;但最近一兩年,師兄也沒那麼執拗了,睜隻眼閉隻眼吧,明面上不揭穿就沒事。”
龍奕:“這段故事有意思。你來得正好,明天有場精彩的戲。”
特警隊擅長城區作戰,他們的職責所在——保衛城市。特警隊裡,練習場設計成城市街區的模樣,除了房間内空置,沒人居住,外形都是真磚瓦搭建。有的房間内,放有紙闆做成的家居擺設、男女老少和匪徒的人形闆等,劇情需要一一具備。
特警大隊長和談戰的關系要好,常常邀請TZ跟自己的隊員練手。TZ退役的人,特警隊或武警是他們的首選,因為特殊的合作關系,談戰樂意幫忙。
這次演習,特警是攻方,TZ是守方,地點在特警隊的訓練場——一個地下停車庫。
特警的人,盾牌手在前,手持步槍;隊員依次跟上,手拿沖鋒槍,一字長蛇陣,進入地下停車庫。一輛小車在特警隊員前面開路,車裡司機慢慢開進車庫。
守衛車庫的TZ拿着□□阻止特警隊突進。許都靠着牆角,開槍打中了小車的引擎蓋,蓋子向上翻起,車被截停。許都退堂,第二槍打司機,子彈擊碎了前擋風玻璃,正中司機胸前。如果實戰,這人胸前就是一個血窟窿。
小車後面持盾牌的特警上前救援車裡的人。夏兆隆持突擊步槍一梭子彈掃過,打在車身和盾牌上,特警們本能後退,前面的特警有被流彈擊中的,後面的特警趕緊把受傷的人往後拖,躲在小車尾部。TZ不惜子彈,槍林彈雨織起了封鎖網,讓特警半步也前進不得。
特警一隊隊長心急如焚,實在看不下去了,隻能親自上,他拿了把95步qiang從車庫外面跑進。他焦慮的是:MD,TZ厲害的角色都在車庫裡以逸待勞,自己的人居然連車庫都沒進去,這個演習算是玩死在場外了。
攤上這麼強的對手,他沒得選,但要是面對這樣的強敵,作為隊長的他沒有作為,那這次演習結束,他就得立馬調職了。一隊長清楚,演習進行時,自家領導們都看着、審視着。難得有面子請來我軍的陸戰王牌,特警的領導們悉數到場觀戰,一隊長是得了多大的期望,擔任這次演習的領隊,所以他不得不挺進。
場外的談戰看着沉不住氣的一隊長,感歎:得了,多了不多。
一隊長快速擠過小車和牆壁的間隙,小車的另一邊有特警開槍,掩護他,TZ沒能打中他。他身後,特警另一隊也趕進來增援,火力全開。
一隊長開槍打中了一TZ的小腿,TZ吃痛,倒地,一隊長低射,命中了他的頭部。
許都和夏兆隆有些吃不消,齊赟從監控裡看到入口的情況,招呼守在車庫入口的TZ放棄,退進來,特警終于有了進場的機會。
一隊長帶上所有人沖進了車庫,兩隊特警和TZ三中隊分場交戰,地下一層一個場,地下二層一個場。特警用盾牌護身,成戰術隊形逼近TZ。TZ雞賊,專打持盾人的腳,乘特警來不及豎好盾牌的空檔再打後面的人。TZ和特警相互以停車場内停放的車輛做依托,躲避對方的子彈,同時還擊。場内大多是報廢的車輛,不然,特警隊可得哭死了,錢再多也不夠這麼霍霍,經費嚴重超支,得拿所有人的工資貼補了。車庫裡,能用的車還是有的,隻是故意不給車鑰匙。對于在缺失車鑰匙的前提下,仍能發動車的這項技能,算是TZ的必修技能之一。當然,也是特警的。
雖然演習打的都是空包彈,但子彈穿透了車體,有的打在車上,有的擊中人體,場内頻頻有白煙冒起。如果是實戰,即使穿了防彈衣,近距離,子彈依然能夠射入身體。大家都選擇不用激光瞄具,是因為空包彈射擊的效果更貼近真實感。TZ和特警頻繁更換車輛做掩體,在車庫内遊走。車庫裡,光線昏暗,眼神兒好的,瞄準度高。不過,雙方距離近,打得又猛,不帶瞄就開槍的大有人在。
齊赟側身躺在地上,開槍專打特警的腳,等人倒下時,射擊對方的腿或身體的任何部位,他這麼一連幹掉了幾個人。
一隊長也不是個善茬,他找上了齊赟,作戰繩上一連挂了六顆手lei,他一甩手,全朝TZ扔了過去,瞬間,車輛被炸翻,火焰騰起。有的車被炸飛後,撞上天花闆,回彈到另一輛車的車頂,車窗玻璃紛紛震碎,衆人一身的碎玻璃碴子。齊赟見勢不妙,滑過車頭,溜走。
齊赟看了眼徐宏斌,示意:加大戲碼。
徐宏斌閃人,退到了邊角。他打着了一輛車,朝特警一群人撞去,非常厚道的回禮一隊長。他手握方向盤,盡量伏低身體,猛撞特警的人堆,沒人打中他,特警能躲的,跳開躲避;沒能躲開的,算被車撞“死”當場。
被徐宏斌這麼一鬧,特警分散了注意力,TZ卻抓住了機會繼續開槍,特警又被放倒一排人。
一隊長眼裡竄出火來,他快速奔跑,趕上徐宏斌的車,用手臂挂在沒有玻璃的車窗上,另一隻手從腰間拔出手qiang,打算射擊徐宏斌,防止這車車頭一轉,又沖向自家兄弟。
徐宏斌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按住一隊長的槍推向車門,子彈全打在車門上。徐宏斌邪性一笑,看準前面,拖着一隊長向停在一邊的車上猛撞。一隊長及時脫手,翻滾落在地上。
徐宏斌及時踩刹車,車減速,不然,一隊長承受兩車的沖撞力,一定内髒破裂而死。徐宏斌倒車回到一隊長身邊,頭從車窗裡探出,說:“哥們兒,你死啦!自覺點,退場!”
齊赟做了個撤退的手勢,還活着的TZ分别跳上了兩輛車,朝車庫的出口駛去。
特警組成新的人牆,一前一後攔截TZ。
夏兆隆開車趕到,一個漂亮的漂移甩尾,推散了特警的人牆。他把95架在車窗上,扣動扳機連發,朝向特警,根本不帶瞄的,特警人堆裡形成一道長條白煙。
TZ的兩輛車通過,徐宏斌的車殿後。
齊赟引爆了車庫内安裝的炸彈,算好了時間,自家的車夠沖出去,不至于跟特警一起被活埋在裡頭。
特警雖然在車庫出口設置了一排鐵釘,TZ的車沖出的時候車胎被紮破,但車還是沖出了車庫。TZ有活着出來的,特警全埋在了車庫裡。
原本,特警應該有一隊人留在車庫外截殺沖出來的TZ,但這隊人先前跟一隊長一起沖進車庫支援。一隊長不是沒想到這步,一時情急,他破釜沉舟的打法:本意帶所有人沖進去,把TZ全殲在車庫裡,但他打錯了算盤,把自己也給折裡頭了。
TZ之所以在我軍中不被待見,看來是個曆史遺留問題,但無望改善了。
我拿着那份陸琛看過又做過批注的文件送去了老師辦公室,老師贊許地點頭。
可是,一天後,一師兄剛見到我就悲憫的搖頭,說:“你闖禍了!”
我已經習以為常了,回道:“喔,我這是又被老師出賣了?老師在哪?”
師兄:“剛走,說是出差幾天。”
呵呵,老師跑得可真快。一定是那份陸琛批注過的裝備解析文件老師給師兄看了,師兄一眼就認出上面的字不是老師的,也不是我的,居然是他曾經十分熟悉的字迹,不用問就知道這字屬于那個人,讓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人。這份文件是一種爆zha裝置的說明圖,其中的俄文部分我們實在搞不定,因為是專業性的術語,找一般的翻譯也無能為力,隻能送去大學主修俄文的陸琛那,由他翻譯出準确的意思。
于是,我們家實驗室的“一級防空警報”拉響了,老師很不厚道的留下我獨自面對“空襲”。老師通常都是等“空炸”完了,再跟個沒事人一樣回來,也不提及往事。我被這麼單獨留下面對“爆炸”多次,為了保命,也是絞盡腦汁了。還好我已事先為自己尋了一處“防空洞”躲。
我非常馴服地走進了實驗室,師兄果然很憤怒,堪比十級台風的破壞力。我唯唯諾諾,站在角落一言不發,聽他罵,看他砸。
半小時後,一個亮麗高昂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蔣捷的超強台風進行時,瞬間,實驗室裡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蔣捷望着剛進門的人,偃旗息鼓了。
歐小瑜,蔣捷的老婆,“救星”終于趕到了。
歐小瑜:“你又欺負師妹!整棟實驗樓就跟緊急疏散一樣,清空了。師兄弟們都怕了你!”
蔣捷反駁:“我哪有欺負她。”
歐小瑜看向站在角落的我,我正好擡起委屈無助的臉,并在眼眶裡蓄滿了淚水,看似強忍着沒流出來,還抽搭了幾下。
歐小瑜:“小師妹都快哭了,你還說沒欺負人。”
蔣捷不可置信地望向我,看到我這樣的表情,一臉的震驚。我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從未在他面前出現過,确實也不太符合我平時的作風。演戲誰不會?示弱誰不會?誰曾經還不是個寶寶,求保護!
蔣捷氣不過我演戲,怒道:“梁媛,你大爺的,你就裝!”
歐小瑜三兩步走近蔣捷,擰住他的耳朵,“你再敢兇她試試!”
蔣捷像個受氣的河豚鼓鼓的,但絲毫不敢反抗,仍由歐小瑜擰。
大爺的,我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但凡這麼擰師兄的人不是嫂子,那人不得被師兄炸成渣滓。
歐小瑜和顔悅色的走近我,拍拍我的背,安撫裝委屈的我。“以後,你師兄要是敢欺負你,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我可憐巴巴地拉着歐小瑜的衣擺,有意躲在她身後尋求庇護,弱弱回複一聲“好”。
蔣捷氣得臉都歪了。
事先的功課得做。我從老師那知道蔣捷的“克星”是歐小瑜後,就有意讨好這位嫂子,主動在她面前扮可憐,跟她訴苦:自己在師兄手底下幹活戰戰兢兢,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歐小瑜自然知道自家老公平日的壞脾氣,及在師門的威懾力。再加上尹老師在歐小瑜面前贊我脾氣好、能幹,難得能找個願意受氣的人在蔣捷身邊,而蔣捷又能瞧得上。因此,歐小瑜對我極是呵護。
從此,蔣捷再也不跟我發脾氣了,但他生氣時,會冷戰,陰沉着一張臉,不跟我說話,一副你敢靠近,我就把你炸上天的表情。這樣已經很好了!
我聽說嫂子最近在研究煲湯,給師兄降火氣,我屁颠屁颠地送去一個煲湯鍋,還帶了本食譜。歐小瑜誇我貼心,留我在家吃飯。蔣捷回家,看到我又在他家,臉陰沉了下來,一言不發。第二天也不跟我說話。
第三天,蔣捷開口了,“你要是敢破壞我們夫妻感情,我要你死得難看!”
我:“不敢!不敢!是嫂子邀我去家裡的,我也不敢不去啊。要不,下次我跟嫂子說師兄……”
蔣捷一臉無奈,打斷了我,“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