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陸苗忙到淩晨才休息,變成孩童模樣的多肉一直陪在她身邊,看到陸苗臉上、胳膊上刮出的血痕,多肉粉嫩嫩的小臉頓時皺在一塊,緊張兮兮地盯着陸苗看。
照了鏡子,陸苗這才看清臉上的紅痕,呲着牙湊近細看,越發憋屈!
這群仙人掌真是下了狠手,自己這張如花似玉的臉愣是被劃成了花臉!
幸好隻是些皮外傷,可仔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陸苗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那株狼牙棒武力值滿格,她根本就毫無防備,本以為那丫一錘子下來,自己起碼得斷個腰啥的,總感覺有東西好像替她擋下了。
“大人,要不我幫你吹一吹?”
一旁的多肉弱弱出聲,小孩總覺得對着傷口呼呼氣,陸苗的就不會那麼疼了。
知道她的好意,陸苗憐愛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便将其打發去睡覺了。
大棚外天有些蒙蒙亮了,陸苗一邊琢磨着晚上的事,一邊将落在外面的種子重新埋進了土裡。
仔細欽點一番才發現少了一顆種子,在大棚裡走了一圈也沒找到。
一想到關在籠子裡的那幾個罪魁禍首,陸苗沉着臉問裡頭的仙人掌:“總共一百二十一顆種子,現在少了一顆。”
見這姑娘兇神惡煞的看着他們,狼牙棒高昂着頭不說話,角落的仙人球卻立馬認慫:“我們挖出來的種子都裝在籃子裡了,一顆也沒少。”
陸苗才不信,于是戴上厚實的手套挨個将他們從籠子裡拎出來,渾身上下看了個遍,就連刺與刺的夾縫處都沒放過,深怕細小的種子卡在縫裡。
陸苗看得仔細,故作高深的狼牙棒卻被她看得滿臉騷紅,氣急敗壞道:“你個丫頭片子,一個勁兒的盯着我那看,到底幾個意思啊!”
這半會就沒見他張嘴說過話,一開口原來是個男的,陸苗查看後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将他扔進了籠子。
找了半天哪有種子的影子,陸苗有點相信他們的話,細細回想起狼牙棒揮過來的那一刻,腳下的不對勁……
“不說是吧?”陸苗闆着臉起身從架子上拿起一把修枝剪,對着裡頭的仙人掌一陣比劃。
“那我就把你們的刺一根根都拔了,先剁成渣再搗成泥。”
陸苗拎出那個膽兒最小的仙人掌,鋒利的剪刀刃對着他刺的根部一下又一下的滑,像是在磨刀……
仙人掌A不禁吓,被她這麼一比劃猛地一下哇哇哭出了聲,嚎啕間大喊:“兄弟們救我!”
仙人球B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陸苗的剪刀看,随着A的尖叫一顆心卡在了嗓子眼。
亮了一嗓子,籠子裡的仙人掌沒一個搭理他的。
“你們這幫二貨,大難臨頭居然不救我!”
“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姑娘,刀下留情……”
哭夠了也沒人理他,仙人掌A哭喪着臉向陸苗求饒。
陸苗恍若未聞,接着将剪刀上移了一點,看樣子真準備剪下一段來。這野生态的仙人掌倒是長得不錯。
剪刀還沒下就去,狼牙棒忽然開口道:“有顆種子化成灰了。”
拿修枝剪的手果然停了下來。
仙人掌A瞪着剪刀刃看,深怕陸苗一個不穩斷了他的命根……
那顆種子還沒發芽,就成精了?居然下意識的保護她。
陸苗直覺不太對,扔了修枝剪,沒再說話。
仙人掌A被她揪得腦袋疼,感覺到頭上一松,立馬蹿到籠子裡,喘着粗氣如劫後重生。
見陸苗離開,狼牙棒終于慌了神,大喊:“你要把我們關多久啊喂!”
陸苗回頭淡淡瞥他一眼,“看心情。”
先在裡頭關幾天,有這膽子來偷種子,就别想着出來!
“咣-”的一聲,大棚的門被重新鎖上,那道身影也随即消失。
籠子裡的仙人掌大眼瞪小眼,狼牙棒冷着的一張臉終于繃不住了,恨鐵不成鋼得地數落仙人掌A,“你丫的腦仁就這麼點大嗎?”說着翹起小拇指比劃。
“一點臭氣都禁不起熏?”
一想到今晚是留這貨在門外把守,狼牙棒悔得腸子都青了!
“想當初咱們長在糞池邊上的時候不是挺能熬的嗎?”
“怎麼連雞屎藤的一丁點味道都受不住了?”
越說越激動,狼牙棒悲憤地直捶胸!
仙人掌A也被他說得一陣委屈,癟着嘴要哭不哭的樣子。
一委屈就連身上的刺都軟了。
“有點出息沒!”仙人球B滿是不屑,被他一個大男人哭得心煩意亂。
攤上這麼個豬隊友,他也很無奈。
……
回到卧室的時候天都快亮了,陸苗疲憊的伸了個腰,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向陽台。與她卧室相連的還有一處晾衣服的空地,那裡放着一口超級大的瓷缸。
缸的深度得有一米八左右,圓形的缸口倒像是尋常養荷花的大缸。
脫了衣服,陸苗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一般一頭紮進了大缸,接着整個身子沉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