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狼牙棒走出植物大棚,陸苗直接将他塞到了裝滿土壤的花盆裡,然後打了個哈欠就走了。
狼牙棒緊繃着臉提心吊膽老半天,沒想到的是陸苗竟然就這麼走了?
尋思了半會,狼牙棒有氣無力的垂着腦袋越發絕望,這丫肯定是拿刀去了!
安置好了狼牙棒,陸苗摸着嘴準備到大缸裡泡一泡,隻要泡一晚,她明天就能恢複過來。
南天竹早在她身後跟了許久,見陸苗跳進大水缸裡沒了動靜,隻有水面還咕叽咕叽冒着泡泡,她一直都在擔心,這會看到陸苗終于松了口氣。
被太陽曬了一天的大水缸,此時連水都是暖暖的,陸苗放松了整個身子,水面漸漸蓋過她,直到她慢慢沉到缸底。
呆在這口大水缸裡,陸苗就覺得安全又踏實,就連軟軟的大床和被窩都比不上。
以前愛闖禍的年紀,瑤姨每次收拾爛攤子都會把陸苗從水缸裡拎出來揪着她耳朵訓斥,可是自從瑤姨走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在她屁股後頭唠叨,其實還是挺想她老人家的。
陸苗帶着淡淡的惆怅沒一會就睡着了,恍惚間又做起了夢,還是之前那個男人,但她依舊沒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夢裡的人依舊和她親密,貼着她的耳朵悄悄說着情話,或許是因為溺在水中,陸苗竟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男子從背後環住她的腰,那雙寬大的手掌覆上陸苗的後背,将她與自己貼得更緊,細密的親吻慢慢落在她脖頸之間。
這個動作竟讓陸苗覺得溫暖無比,再熟悉不過,她下意識轉過頭蹭了蹭那人的脖子,慢慢聽到他說:“乖乖的,等我變成種子,等我發芽。”
夢裡的人最喜歡吻她的耳根,輕輕地蹭過去,感覺到陸苗的越發滾燙的身體,他低低笑出了聲。
陸苗隻覺得自己的思維都是飄着的,拼湊不到一起,男子的一字一語像是一種蠱惑,引誘着她接受他的親昵,無法抗拒。
溫熱的氣息交纏在兩人唇齒之間,陸苗忍不住瀛凝出聲,伸出去的雙手明明是要推開身前的人,卻被他一隻手箍住,霸道得不像話。
直到夢境退去,那人才慢慢消失,低沉邪肆的話語卻似魔障一般溜進了陸苗的耳朵,不容她拒絕。
第二天陸苗醒來以後,通紅的嘴唇也消腫了,可整個人卻渾身乏力,就連澆花的時候胳膊也軟綿綿的使不出勁。
一想到昨晚的春夢,陸苗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簡直跟傅承君的聲音一模一樣,可她跟傅承君相處過,那人還算正經,怎麼感覺都不太像……
陸苗煩躁得扔下水壺,絲毫沒留意台基上的幾盆綠植正伸長身子盯着她的脖子看。
豬牙花等衆多植物眼裡閃着八卦的光芒:陸大人昨晚肯定幹壞事了!
陸苗照例到植物大棚給種子施肥,路過那幾顆被關着的仙人掌,這才注意到他們的根部已經開始枯萎。
昨天就見那顆狼牙棒快不行了,所以她才将他拎出來栽種到花盆裡,說是要把他剁成仙人掌膠當然是騙他們的,有時候吓唬吓唬他們,那幾個家夥才知道她的厲害。
仙人球B一見到陸苗氣到跳腳,一臉悲憤卻又充滿戒備的看着她:“你這個壞女人!有本事放我們出來!”
單挑敢不敢!
陸苗一聽這話,氣得鼓起腮幫子,這貨竟敢叫她壞女人!
相比于仙人球,仙人掌A卻慫了,躲在仙人球身後不敢吱聲。
都已經是階下囚了,居然還敢這麼嘚瑟,陸苗挑眉,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綠油油的腦袋上,想想還是忍了,有點紮手。
“我說你啊,都死到臨頭了,就不能少說廢話?”
仙人球B扒拉着鐵籠,一臉激昂:“士可殺不可辱!”
他們幾個也算是“有名”的江洋大盜,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哎呀,這貨還有理了,陸苗不依,伸出手戳了戳那顆綠腦袋,啧啧道:“偷我種子的時候,咋沒見你這麼正義呢?”
仙人掌A從後面冒出來,試圖打感情牌,他淚眼汪汪地看着陸苗,聲音一度哽咽:“大妹子,我們也是出來混口飯吃的,不容易,你就放我們走吧。”
仙人掌A:快看我泛着水光的小眼睛!
陸苗不再跟他們多廢話,這幾顆仙人掌出門都不帶個花盆,光着膀子就敢上門偷東西,現在一個個的根部都快幹了。
陸苗拿來幾個花盆,挨個将他們拎出來栽到了花盆裡,接着又澆了點水,做完這些,幾顆仙人掌目瞪口呆,呆滞的表情不知是驚悚還是驚喜。
仙人球B一直覺得,陸苗肯定是看他們幹癟得不像話,打算養肥了再宰!
仙人掌A就有點受寵若驚了,感受到汩汩的水源漫過他根部,他喜極而泣,幸福來的太突然,他真的以為自己要幹死了……
“壞女人!我們老大呢!”仙人球B好像不領情,語氣兇巴巴地質問陸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