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遁地銀參’!它會逃跑!”宮南喬急忙展開一張絲網罩住地面。姚舒然靈機一動,從布包裡掏出一顆紅彤彤的朱丹果放在坑邊。甜香彌漫中,銀參果然探頭探腦地鑽出來想一探究竟,被絲網逮個正着。
“然然,你這招還真管用!”白清越興奮得小臉通紅。
幸虧林夫子及時趕到,不然銀參就真的要下鍋了。
放學後,三人蹲在鴻洛樓後院模仿妖獸。白清越頭頂插着兩根樹枝扮“鹿角獸”,宮南喬披着錦緞假裝“碧鱗蟒”,姚舒然則抱着一隻靈兔當“幻影貂”。
“呔!看我‘烈火符’收了你!”白清越揮着一張皺巴巴的黃紙撲向宮南喬。
“你這符畫歪了,該這麼畫——”姚舒然撿起樹枝在地上勾出幾道流暢的紋路,“祖父說,畫符時靈氣要凝在筆尖,像給糖葫蘆裹糖霜一樣均勻!”
秋去冬來,姚舒然和她的小夥伴們都不再去童學了,玄天城落了第一場雪,玄天宗開春後就要納新了。
連日來,姚舒然發現祖父時常深夜外出。這晚她半夜醒來,發現祖父不在,便光着腳溜進他的書房。
書房密室裡,姚臨川嘔出大口鮮血。他顫抖着将蓮杆融入陣盤,外形如蓮心的吊墜内裡是個空曠的芥子空間的雛形在虛空浮現:蓮心墜内青山碧水間藏着靈田與庫房,檐角飛懸的亭台與五象峰别無二緻。“然然......祖父隻能為你做到這了......”
書房裡,案幾上散落着幾塊泛着星光的礦石,一旁玉簡中記錄着:“碧玉幻蓮需以息壤滋養,蓮心可煉芥子空間……”姚舒然正看得入神,忽聽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祖父回來了,姚臨川帶着姚舒然登上鴻洛樓頂層的觀星台。星河與萬家燈火交融處,祖父忽然捂住孫女的眼睛:“閉氣,凝神。”
姚臨川施法取到了姚舒然的一滴精血,彈在蓮心墜的外層,包裹着蓮心墜,精血慢慢漫入。
姚舒然隻覺頸間蓮心墜一燙,再睜眼時已置身芥子空間内。腳下成片的土地目測有近百畝,遠處月華樹舒展着琉璃般的枝葉,葉片上凝着的露珠竟散發着糖霜似的甜香。
“這是用我從後院的花園裡移植過來的‘蜜露草’。”姚臨川彎下腰摘下一片葉子遞給她,“嘗嘗?”
小團子舔了舔,眼睛倏地亮了:“是桂花糖味的!祖父,我能在這兒養靈蜂嗎?白清越說醉香坊的靈蜜能賣好多靈石……”
老人彈了下她額頭:“修仙之人豈可耽于口腹之欲!”卻轉身指向一大片的土地,“不過這地方也不算小了,你以後想種什麼就種什麼,想養什麼就養什麼。不過,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睡覺了,小孩子家家的,不睡覺長不大。”
蓮心墜溫潤如玉石,觸之生溫。姚舒然歡喜地轉了個圈下樓回房睡覺,卻未察覺祖父袖中藏着的傷口深可見骨——那是強行剝離碧玉幻蓮的反噬。
翌日,姚舒然裹着狐裘蹲在鴻洛樓屋頂,看玄天城炊煙袅袅萬物複蘇。父親姚照野的門下的弟子葉沐踏劍掠過空中,他外出曆練了,姚舒然已經一年多沒見過他了,葉沐抛給她一顆黃燦燦的果子:“小師妹,開春你便要入玄天宗了,緊不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她咬了一口果子,甜香四溢,“我有最好的爹娘,最厲害的祖父外祖父,還有你們這些天才師兄師姐——”
“若有一日,我們護不住你呢?”江昭月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江昭月是母親林知意的弟子,因為渡金丹雷劫時受傷太重,近年來留在五象峰修養,經常下山來看姚舒然,她依舊一襲白衣,面色卻比雪還蒼白。
姚舒然愣住。她想起父母杳無音訊的三年,想起自己聞到的祖父衣袖上那一股血腥味 ,想起童學柳夫子說“修仙者注定獨行”。良久,她仰頭笑得沒心沒肺:“那我就自己變強,強到能護住所有人!”
夜風卷起積雪,星河倒懸如瀑。姚舒然握着師姐江昭月給的淬體心得,這三年即便父母沒有伴在身邊,但父母的關心和關注一點也沒有缺少,一天幾次的傳訊符和留影石見證着她的成長,她知道父母就要回來了,她就要進入宗門開始修煉了,她出生後确定有靈根可以修煉之後,父母和長輩就已經規劃好了她的修煉之路,這六年時光是她修煉前無憂無慮愉悅幸福的童年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