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象峰的晨霧透着絲絲的丹香,姚舒然踏着青石階蹦跳而上,腰間玄鐵令與清心鈴相撞,發出細碎的叮咚聲。
她指尖輕點石階,一縷靈氣悄然鑽入青石闆縫隙,幾株嫩芽“啵”地破土而出,轉瞬又化作靈氣消散——這是她最近正在練習的“靈芽探路術”。
“阿爹!阿娘!”姚舒然推開劍廬竹門,身上的绫帶靈巧地卷起案幾上的茶盞,穩穩遞到父母面前,“嘗嘗我新泡的‘霧隐茶’,加了月見草露!”
林知意接過茶盞輕嗅,眯着眼點了點頭:“露水取自月見草第三片葉尖,寅時采集,靈氣保存九成——然然,看來你的靈植采集課沒白上。”
姚照野劍氣一蕩,茶湯凝成冰晶小劍懸浮半空:“這茶水走勢暗合北鬥陣紋,看來你的‘觀星訣’也悟透了。”他劍鞘輕點女兒眉心。
一家三口笑鬧聲未歇,天際忽然炸開玄天宗掌門令特有的金紋。趙明正的聲音裹着威壓響徹五象峰的劍廬:“照野、知意!星隕古森深處的瘴眼異動,三日前派去的探查隊……魂燈盡滅!”
姚舒然記得半月前父母又去過一趟古森深處,當時林景初還嗤笑“這點魔氣不夠塞牙縫”。
林知意月白菱帶無風自動,丹爐中飛出九枚赤金符箓:“是飼妖術殘留的魔氣變異了。”她指尖撫過符箓焦痕,面色凝重,“能同時侵蝕三名金丹修士的神魂……這次他們也算是大手筆了。”
姚照野玄鐵劍穗突然迸發刺目藍光,劍氣在青石地面刻出星隕古森輿圖。代表瘴眼的黑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蠶食綠野,所過之處妖獸虛影皆生出血色肉翅。
“然然。”姚照野突然轉身,劍氣凝成的冰藍小劍落入女兒掌心,“你回青石峰繼續努力修煉,我和你娘要即刻出發前往古森了。”
林景初的冷哼從後山傳來:“我跟你們一起去,去了那麼多次都沒發現什麼,沒道理的!”黑袍老者踏劍而至,遞給外孫女一兜的雷紋果,“喂鶴時摻點這個,能讓它們的尾羽能亮堂些。”
姚舒然抱着果兜目送三道劍光消失在天際。
“然然,發什麼愣?”姚臨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一身靛青長袍,掌心托着兩枚鎏金傳訊符,“白家丫頭給你的,說是和南宮家的那個男娃有事跟你聯絡。”
姚舒然眼睛一亮,注入靈力。
傳訊符中躍出白清越的虛影,她正對着一株焦黑的靈植跳腳:“然然!我連‘藤縛術’都練岔了三次!我爹還非要我學什麼‘催靈雨’,說什麼靈植師必須五行兼修——這破雨一下,火屬性的‘赤焰草’全蔫了!”
另外一枚傳訊符,南宮喬灰頭土臉地冒出來:“然然,你現在在練什麼?我爹讓我用馭蟲術操控‘噬金蟻’,結果這群祖宗啃穿了三把玄鐵鑷子!”他舉起一件千瘡百孔的法衣,“我都不知道搭了多少靈石在修補衣裳上了!”
姚舒然噗嗤一笑,收起傳訊符望向雨幕。
翌日,青石峰的晨露還未散盡,姚舒然趕到百草峰時,白清越正蹲在靈田邊揪頭發。她腳邊堆着幾株蔫巴巴的赤焰草,葉片焦黑卷曲,活像被雷劈過。
“我明明按靈植課上教的養護訣澆了玉泉水!”白清越氣得直跺腳,袖口繡的銀絲藤蔓跟着簌簌發抖,“這破草怎麼比南宮家的噬金蟻還難伺候?”
南宮喬灰頭土臉地從旁邊鑽出來,法衣上趴着七八隻金光閃閃的甲蟲:“你還有空抱怨?我今早練‘馭蟲術’,這群噬金蟻啃穿了三層防護陣!”他舉起千瘡百孔的法衣,衣擺處沾着星星點點的泥土。
姚舒然噗嗤笑出聲,指尖凝出一縷青氣:“清潔術要不要?保你衣冠楚楚去見夫子。”
三人笑鬧間,晨鐘裹着靈霧漫過山階。今日三人相約一起上滅殺妖獸的課程,今天的授課内容是妖獸弱點解析實操課,授課地點設在試煉峰東麓的“百獸谷”。
“看到沒?那就是我們練手對象之一,剛送過來的‘千目蟾’。”白清越扯了扯姚舒然衣袖。山谷中央的鐵籠裡趴着隻牛犢大小的蟾蜍,通體碧綠,背上密密麻麻的眼珠正滴溜溜亂轉。
南宮喬倒吸冷氣:“這玩意要是放生了,宗門百草峰的滅蟲隊得哭暈在茅房。”
授課的吳教習踏着龜甲法器飄然而至,袖中甩出十枚留影石:“今日分組獵殺二階妖獸,任務要求——不傷皮毛取妖丹。記住,修仙不是凡夫鬥毆,得用腦子!”他劍指一點,留影石中浮現各類妖獸虛影,“比如這千目蟾,背上千眼皆是幻象,真身要害在——”
“舌根三寸的绛珠囊!”姚舒然在心底默念,她記得之前看過的妖獸圖鑒内容,“破幻術後需以冰錐直刺其喉,若誤傷眼睛會引發毒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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